第八百一十九章 兄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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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錦提著刀下台階,直奔徐晚珍。

顧蓉蓉目不轉睛,冷星赫指間捏上力道。

三方都還沒動,司烈已經動了,他擋在徐晚珍身前,麵對如錦。

如錦愣了愣,滿眼驚怒。

“你要乾什麼?讓開!”

司烈低聲道:“放過她。”

“我說,她必須死。”如錦咬牙,眼睛微睜,幾欲噴出火。

司烈眼神痛苦:“如錦,求你,彆傷害她,等回去之後,我可以接受你任何懲罰。”

“死也行。”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如錦短促笑一聲:“你為了她,寧願死?”

“……是。”

如錦眯著眼睛,盯司烈片刻,從袖中摸出一支骨哨。

哨聲起,從另一側方向,飛身來了一個人。

此人身手非常不錯,用雙鐧為兵器,可見其力量不小。

顧蓉蓉猜測,這應該就是和司烈一起住的那個人。

果然,到近前,那人向如錦行禮,看一眼司烈,有敬畏,也有一絲絲不服。

如錦看看他,擰眉道:“怎麼隻有你自己?”

“十五不知。”

顧蓉蓉和冷星赫對視一眼,原來這人是十五。

十六、十七、十九,再加上這個十五。

正好四個。

如錦隱隱感覺有點不妙,今天諸事不順,連司烈都要不聽她的。

必須速戰速決,離開這裡。

如錦一指司烈:“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殺不殺她?”

司烈緩緩搖頭:“不能殺。”

“好!”如錦一咬牙,對十五道,“殺了他!”

十五愣了愣,隨即眼中閃過興奮:“司烈,對不住了。”

他剛要舉鐧。

忽聽“哧”一聲。

刀器入肉的聲音。

這一聲,連顧蓉蓉的眼皮都跳了一下。

司烈難以置信地回頭,徐晚珍笑意淺淺,手裡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血珠滾滾。

司烈後腰上血暈染開,迅速濕了衣服。

“你……”

司烈捂著傷口,徐晚珍雙手一抖,繩子脫落。

“我好心救你,你卻傷我家護院,還一聲不響地逃走,真當本小姐是好惹的嗎?”

徐晚珍冷笑,偏頭看如錦:“就憑你,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還好意思罵本小姐下賤?本小姐的身份地位,豈是你等見不得光的可比?”

如錦怒目而視:“你說誰!”

“說你啊,你以為你有多高貴?不就是有個金縷閣嗎?什麼玩意兒,一個做衣服的,還做出優越感來了?在我家,我拍拍手全城的裁縫都得給我上門來,跪在我腳邊給我量儘寸。”

“你家的衣服是金子做的還是雲朵做的?競買,還一萬多兩,還要聽從你們的規矩,嗬,知道的你們是裁縫,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家貴人,彆人求著你們賞賜。”

顧蓉蓉微挑眉,厲害呀,彆的不說,這徐小姐懟人的能力是直強。

說的句句在理。

如錦咬牙切齒,怒視司烈:“瞧瞧,這就是你要護的人,你這個瞎眼的狗東西!”

司烈臉色蒼白,此時用腰帶勒住傷口,勉強撐著。

他身上本來就有傷,一直沒有好好休養,幾次三番,已經大受損傷。

徐晚珍罵道:“得了吧,還好意思罵彆人瞎眼,狗東西,你自己是什麼好玩意兒嗎?她對你算是仁至義儘了,他為什麼不肯殺我,你真不知道?”

“或許你知道,但你不想承認,這樣才能一直拉扯著他,讓他儘心儘力為你辦事,任由你打罵而不還手還口。”

“我隻能說,看上你這種蛇蠍心腸,豬狗不如的女人,真是倒黴。”

“你……”如錦咬牙,“等我抓住你,先割了你的舌頭,給我把她拿下!”

手下眾人當即要動,黑衣麵具人中有一人摘下麵具,對徐晚珍招手。

“過來。”

“二哥!”徐晚珍歡快過去,方才的凶悍不見,和平常的嬌俏小姑娘一般無二,“我表現得怎麼樣?”

徐公子摸摸她的頭:“很好,去那邊玩兒去,等著我。”

“好。”

顧蓉蓉驚訝,萬沒想到,竟然是徐公子。

冷星赫也收起暗器,沉默不語。

顧蓉蓉回想那晚誤入“徐宅”,再到聽見徐晚曉叫他二哥,再回想司烈逃走不見,原來,是徐晚珍救了他,原來他們已經見過麵。

原來,用意在此。

司烈是如錦身邊身手一等一的,忠心也是一等一的,除掉司烈,拿住如錦就不是難事。

顧蓉蓉心砰砰跳,徐公子這麼做,是想乾什麼?奪礦?

看他的排場,錢已經足夠多,轉念又一想,也對,誰會嫌自己錢多?

顧蓉蓉一直以為,是他們和蕭萬、如錦相鬥,現在看來,這個“第三方”徐公子,也不是好惹的。

有錢有實力,而且來曆成謎。

思索間,他們雙方已然開始動手,話已說儘,再沒什麼好說的。

這次比剛才更慘烈,雙方都沒有再留半點餘地。

司烈受重傷,自保都成問題,其它黑衣人身手固然不錯,若麵對一般敵手輕鬆不在話下,但現在他們麵對的是徐公子的手下,隻在他們之上,不在之下。

本就在人數上處於劣勢,轉眼就又損失近一半,還剩下不足五人。

如錦又吹了兩次哨,沒有再來。

現在她身邊就隻剩下一個十五。

“唰”一支駑箭朝她射來。

她眼睛睜大,心頭一涼——完了。

下一瞬間,一道影子撲過來,帶著一身血腥氣,擋在她麵前。

弩箭是奔著她的額心射來,此時正中此人的咽喉。

“哧!”

弩箭從後頸進,從前麵冒出,噴了如錦一臉血。

司烈緩緩倒在她身上,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眼睛裡的光彩漸漸淡去,如同燈滅。

如錦下意識抱住他,雙手不自覺輕輕顫抖。

恍惚間似回到多年前,初次見麵時,也是這樣一個天氣。

她對他說:“你跟我走吧,以後我管你吃喝,你就是我的人。”

當時司烈說的什麼?她記不清了,又好像沒說什麼。

司烈就是這樣,一向話少,不愛說,隻管做。

她說送他去學武,他也沒說什麼,再回來時,就是所有人裡身手最好的。

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司烈在她身邊保護。

可是,從此刻起,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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