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不答,也沒什麼好說的。不止司烈生氣,他還生氣呢。顧蓉蓉說有辦法,接近司烈,能把他從人群中帶走,也說過得用其它人的身份,迷惑眾人,也讓司烈放鬆警惕。但沒說什麼夫君,還什麼貫姓氏。冷星赫把火氣都撒在司烈身上,招招猛烈,比上次交手時更甚。顧蓉蓉在一旁瞧著,暗暗乍舌。母雞在空間幸災樂禍:“完了完了,你老公是真的生氣了,看那劍耍的,好家夥,自從跟著你以來,我還沒見過他對誰下這種死手呢。”“蓉蓉。”顧蓉蓉心裡起急,下意識道:“怎麼”“你玩脫了。”顧蓉蓉一噎:“滾蛋。”母雞怪笑兩聲,顧蓉蓉又道:“我忘了,你還沒下過蛋,不會滾蛋。”母雞:“……”說話間,麻醉針起效,按說沒有這麼慢,大概是因為司烈手上功夫,手和手臂練得異於常人,所以慢了些。他手臂的麻感越來越強烈,動作也遲鈍了,不禁心頭大驚。正巧冷星赫一劍斬來,他急忙握緊手招架,“叮”一聲,劍斬在拳頭上。沒有感覺疼,倒是麻意更濃,司烈預感不妙,後退幾步。他看向顧蓉蓉,想起方才的針紮感。“卑鄙。”顧蓉蓉也不會由他罵,冷笑道:“你一個武功高手,害死那些無辜女子,你不卑鄙。”司烈怒道:“她們該死,是她們自己上鉤,關我何事要怪,就怪騙她們的人。”“再說,”司烈嘴角微勾,像是扯出個笑,但此時臉上有怒意,上怒下笑,顯得猙獰又凶狠,“能獻心煉藥,是她們的福氣。”顧蓉蓉怒火升騰:“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煉藥,用彆人的心,煉你們的藥,還得感謝你們真是混帳邏輯!”司烈一邊說,一邊暗暗運功,麻感不止是手臂,已經開始在全身蔓延,而且,他的頭腦好像也開始不太清晰。他心裡警鈴大作,他不怕死,但不能這麼死。他早為自己想好了死法——要為如錦而死。但現在他身體發麻,還麵對冷星赫這個強敵,要怎麼逃忽然,巷子裡第一個人家的門,開了半扇。這巷子一共有三戶,頂頭一戶,入口進來不遠有一戶,中中間一戶。司烈眼睛一瞄,出來的是個四五歲的孩子,揉著眼睛,像是還沒睡醒,滿眼惺忪,腳步蹣跚地往外走。司烈身如閃電,眨眼就把孩子抱在懷裡,手指搭上孩子的喉嚨。“彆過來。”冷星赫和顧蓉蓉都沒想到會節外生這麼個枝。小男孩嚇得大哭,小臉上滿是淚。司烈的手指如鐵,隻要稍稍一掐,都不需要用力,這孩子細嫩的脖子就得斷。顧蓉蓉怒道:“放開那孩子,是男人就彆拿孩子撒氣!”“我不是拿他撒氣,”司烈暗暗咬破舌尖,說話都在冒血腥氣,“我是用他換我的命。”他感覺自己說話都要不利索了,也不知道顧蓉蓉究竟用了什麼招術,竟然能讓他這樣。要知道,他試過不知道多少種毒,不說百毒不侵,也差不多了。沒想到,一時大意,竟然栽了。現在,隻能速戰速決。他賭,這兩個人雖然身手好,手段高,但心卻不一定硬。此時從房門裡又出來個年輕女人,眼前情景顯然也出乎她的意料,看到孩子被人抓走大哭,臉都白了。“寶兒,我的寶兒!”“娘,娘……”小男孩哭叫,卻掙紮不開。“還我的孩子!”女子想往上撲,被顧蓉蓉拉住。她如果過去,必死無疑。“你乾什麼,放開我,我要去救我的孩子。”女子對顧蓉蓉怒吼。司烈勾唇笑,眼神挑釁,他也想說話,但唯恐露出破綻,隻好忍住。後背的冷汗,無聲滾落。顧蓉蓉開口道:“把孩子放了,放你走。”“膽敢傷孩子分毫,你也彆想走,我用的麻藥,我心裡有數。”司烈笑容不改,心頭卻狂跳,果然是這個女人動了手腳。事不宜遲,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後退!”他喝道。簡短兩個字,從喉嚨裡壓抑著發出,還聽不出什麼不妥。冷星赫護著顧蓉蓉和那個女人後退。女人哭叫不止,司烈把手中孩子往那邊一拋,女人大叫一聲,冷星赫騰空去接。看準這個時機,司烈轉身就跑。顧蓉蓉想追,但被女人推搡著擋住,晚了一步。小男孩被接住,雖受了驚嚇,總算沒傷著,冷星赫把孩子還給女子。女子抱著孩子,又哭又叫,淚流滿麵。顧蓉蓉有點愧疚,沒想到給人家帶去無妄之災,萬幸的小孩子沒事。“去找找看,他被打了麻藥,應該跑不遠。”兩人離開小巷子,四處去尋找。……司烈真是強撐一口氣,手腳不聽使喚,眼前發花,意識也開始模糊,他心裡說不恐慌是假的,不知道以後是一直這樣,還是會怎麼樣。如果一直這樣,那他不就是個廢人了嗎廢人還怎麼配留在如錦身邊眼前有道院牆,他提一口氣,強翻過去,“撲通”一聲掉到地上。恍惚中聽到有人在喊,還有人過來,近距離地看他,好像還在說話。但他聽不清,也看不清,隻覺得眼前人影晃動,聲音忽近忽遠。他張了張嘴,有沒有說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再然後,就陷入一片黑暗中。醒來時,不知道過了多久,司烈手撫著頭,慢慢睜開眼,眼前景物在清晰與模糊中慢慢發換數次,才漸漸正常。但他仍感覺頭腦混沌,說話也有些吃力。四周很陌生,從未見過,而且這瞧著像是個女子的房間。回想暈倒之前的事,但逃出巷子之後的事,怎麼也想不起。司烈警惕成性,雖然身體還不太受使喚,但仍舊強撐著想坐起來。剛一掙紮,門簾挑動,一道影子走進來。“哎,你彆亂動,”那人驚呼,趕緊過來扶他。司烈警惕看來人,不禁一愣,心跳都慢了兩下。眼前這張臉,讓他很有熟悉感。........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