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這叫公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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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顧蓉蓉回頭。

母雞在空間尖叫。

“是她,就是她!”

顧蓉蓉臉上淡定不改,對廚娘點點頭,上前一步對她說:“魚不急,剛才說讓拎桶水,我自己拎不動,你能幫我抬一下嗎?”

廚娘手在圍裙上抹一下,打量顧蓉蓉幾眼:“瞧著你眼生,以前沒見過你。”

她音量不高,吵哄哄的廚房裡根本沒有其它人聽到,但足夠近距離的顧蓉蓉聽見。

顧蓉蓉不慌不忙:“新來的,好多事不懂。”

她現在就是個小廝,長得也不醜,眼神乾淨無害。

廚娘警惕心放下:“好吧,走。”

顧蓉蓉順手拎上一隻水桶,跟在她身後出廚房。

外麵有幾隻大水缸,每天都有人把水缸挑滿。

到外麵,嘈雜的聲音和各種味道都拋在身後。

廚娘回身看她:“把桶放過來。”

顧蓉蓉把桶放下,看著她淺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素琴。”

“素琴,我想問你個問題。”

素琴拿水瓢拍一下水麵:“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去蘇掌櫃的房間?”

素琴手一滑,水瓢脫手,激起一片水花。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素琴說罷,轉身就往廚房走。

顧蓉蓉道:“你還記得桌子底下的那隻母雞嗎?”

顧蓉蓉說罷,自己都覺得這話怎麼這麼怪?腦海中不禁回蕩“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素琴回頭,眼中閃過驚訝:“你怎麼知道?”

話一出口,意識到說漏嘴,又緊緊抿住唇。

“這麼說,你是承認去過蘇掌櫃房間?”顧蓉蓉淺笑。

素琴仔細看她,見她不似探子,沒有惡意,但仍舊不能放鬆警惕。

“你彆害怕,我不是來抓你的,更不會把這件事和彆人說,相反,我可以幫你。”

素琴輕嗤:“狐狸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狡詐的,一開始也是極儘討好,裝得像個好人。”

顧蓉蓉:“……”

“如果你想叫人來抓我,隨便,但若想從我身上知道什麼,休想!”

素琴繼續又往前走,顧蓉蓉問道:“鴛鴦,鴛鴦手帕,你見過嗎?如果見過,請你告訴我,我會給她們一個公道。”

素琴腳步再次頓住,猛然回身,眼神完全不同於之前,沒有探究與惶恐,全是怒火。

“你怎麼會知道鴛鴦手帕?公道,什麼公道?公道就是姓蘇的畜牲死,你怎麼給?”

顧蓉蓉笑容收起,神色嚴肅,字字堅定:“如果你隻要他死,那簡單,今天晚上就可以實現。死容易,可公道不隻是讓他死,而是讓世人明白,他為什麼該死,如果有人被他害,還應該讓被害人的冤情大白天下。”

“這叫公道,你說的隻讓他死,那叫泄私憤,”顧蓉蓉繼續說,“何況,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隱情,他是不是該死。”

素琴胸口起伏,身後聲音吵嚷,耳邊風聲掠過,眼前人的話猛擊她的心口。

死容易,公道不容易。

什麼是公道?那隻是泄私憤。

許久,也許隻是一瞬,素琴聽見自己說:“好,我告訴你。”

顧蓉蓉帶素琴從偏門離開百味樓,冷星赫隨後跟上。

素琴嚇了一跳,沒想到還有個人,顧蓉蓉安撫她彆怕,三人快步離開。

冷星赫帶她們到河邊,租了條小船,小船駛離岸邊,晃晃悠悠,素琴一直緊繃提著的心,稍微放鬆些許。

顧蓉蓉倒杯茶給她:“隨時可以說。”

素琴沒喝茶,還保持著警惕,顧蓉蓉也不勉強。

她到船頭,從空間裡把母雞拿出來,抱回船艙。

把燈光撥亮,素琴看到母雞,眼睛瞬間一亮:“這雞……”

母雞從顧蓉蓉臂彎裡跳出去,走到素琴身邊,喉嚨裡溢出兩聲“咕咕”,輕輕的。

“我養的雞,”顧蓉蓉淺笑說,“之前沒嚇著你吧?”

素琴慢慢伸手指,輕撫一下母雞的背:“是它救了我。”

有了母雞緩和氣氛,素琴的防備也放下許多。

她低聲問:“你想知道什麼?”

“關於蘇掌櫃,你所知道的,”顧蓉蓉提醒,“你可以從鴛鴦手帕說起。”

素琴眼中迸出恨意:“他就是個畜牲,他騙了我姐姐!”

“我有一個姐姐,父母在我十歲的時候過世,姐姐比我大六歲,她就像娘親一樣照顧我,可她自己也是個弱女子。”

“因為帶著我,不好出嫁,我們家本來就條件不好,不可能嫁到富貴人家,若是窮苦人家,就更不願意多一張嘴。”

“姐姐二十歲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說她是老姑娘,嫁不出去,終於有個肯娶她的,但因為有我,不肯出聘禮,我不忍心再拖累她,就留張字條出走了,我想自己去謀生路,讓她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素琴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其實那時候哪有什麼生路?比乞丐強不了多少,我不能離家太近,怕被姐姐發現,我知道她一定會找我。但也不能離太遠,我還想看著她出嫁。”

“終於,她嫁了,我悄悄跟著看,看著她進了門,就可以放心走了,離得遠遠的。”

“我也算有點運氣,遇見個老婆婆,無兒無女,會做一手好菜,見我可憐,收留了我,我跟著她算有個住處,她待我也很好,還把本事教給我,我把她的小吃攤子做大了些,也給她送了終。”

“手裡有點錢,就想回來看看姐姐,我一路上想著姐姐胖了瘦了,有沒有生個孩子。”

“可誰知道,還沒進那家門,就聽到那個男人在打罵她,說她命硬,克父克母,罵得特彆難聽,我氣不過,衝進去理論,當我看到姐姐,都驚呆了,姐姐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遍體傷痕。”

素琴低下頭,半晌沒有說話,把麵前已經涼掉的茶端起來一口氣喝下,才緩過口氣。

“我想讓我姐姐和離,可那個狗東西不肯,我姐靠繡活,養活著他和他那個刻薄的老娘,就是他們的搖錢樹,他們怎麼肯放?”

“糾纏許久,姐姐讓我自己走,不值得再搭上自己,我怎麼可能不管她?”

“於是,我就想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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