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沒有立即摘下麵具,先看一眼顧蓉蓉。顧蓉蓉掃一眼台下的五十來號人,對冷星赫點點頭。崔首領壓著火氣:“我讓你把麵具摘下來。”冷星赫伸手,把麵具摘下,露出俊美的臉。崔首領惱怒:“你……”話音剛一出口,顧蓉蓉突然出腿,一腳踢在他膝蓋上。崔首領沒有防備,整個人還處在驚怒中,他雖然不認得冷星赫,但他們這些人,麵具之下都是一張殘缺麵目全非的臉。哪像冷星赫這樣發明就是有異。顧蓉蓉這一下,讓他直接半跪在地。顧蓉蓉俯身看他:“崔首領,沒事吧”崔首領感覺膝蓋骨都要碎了,痛得腿在打晃,偏她還問沒事吧,立即火氣更濃。“我……”崔首領剛一開口,顧蓉蓉手一抬,直接把他麵具掀了。不出所料,他這張也是一樣,早看不出原來麵貌。崔首領哪能想到有人敢掀他的麵具,一下子驚呆,火氣衝上頂梁,理智近乎全失。他背對著台下,那五十號人還沉浸在香氣裡,像是完全在自己的世界,壓根沒人管這邊。即便有人無意看一眼,見顧蓉蓉神色關切,也沒覺出有什麼不對來。崔首領掙紮想站起,冷星赫上前,劍尖從鬥篷裡冒出來,抵在他喉嚨。“彆動。”崔首領頭腦嗡鳴,看著冷星赫,難以置信。“你,究竟是何人”冷星赫輕笑,涼意在眼底散開:“你不是剛收到消息,冷家隊伍就在附近嗎不是問我,有沒有見到長寧王世子嗎”“我就是。”崔首領眼睛霍然眼大,一切懷疑,諸多疑慮,都在這一刻突然有了合理的解釋。“來……”他想起身,想叫人。但都晚了一點。冷星赫劍尖送進他胸口。“你放心,你一時死不了,”冷星赫字字冰冷,“本世子得讓你看著,這個祭台,怎麼覆滅。”冷星赫沒把短劍拔出來,崔首領流出的血也不多,他穿的又是黑色寬大袍子,壓根看不出受傷了。但身體撐不住想倒,顧蓉蓉擋住:“跪好啊,崔首領。”崔首領感覺胸口尖銳冷硬,劍刺在身體裡,滋味原來如此難受。他喉嚨裡溢出幾聲叫喊,他覺得是用出全力,其實下麵的根本聽不見。冷星赫到機關前,把圓台降下來。顧蓉蓉低頭,在崔首領耳邊道:“看著,我給你變個戲法。”冷星赫側身,擋在圓台一側,也擋住下麵那些人的視線。顧蓉蓉抬手,把長寧王的塑像連帶上麵的鎧甲,收入空間。崔首領霍然睜大眼,完全不敢相信,塑像就這麼不見了。“你……”顧蓉蓉轉身到山壁邊,她已經注意到,在麵具男打開圓台機關的時候,下麵還有一個機關,但他總是小心翼翼的避開。再聯想崔首領說的,把這些東西,都埋葬在這裡,她斷定,那應該就是祭台上的最大開關,也是最後的控製機關。顧蓉蓉迎著崔首領驚愕的目光,粲然一笑:“等著,再變個戲法給你看。”她有節奏的拍拍手,下麵那五十來號人,忽然停住動作,但眼神仍舊迷離不清晰。“他們……”顧蓉蓉一邊打著拍子,一邊引導那些人上台。“你還有閒心管他們他們當然是中毒了,不過,可彆把中毒的事怪罪到我頭上,是你害的他們。”崔首領擰眉不解,顧蓉蓉繼續說:“要不是你非讓他們去抓孩子,我也不會這麼快下毒,怎麼也得讓他們多活一天。”崔首領吐出一口血。說話間,那些人已經走上台。冷星赫環視四周,再看如同瘋魔的黑衣人等。“你們這些惡魔,早該死!枉顧人命,視他人性命如草芥,還妄想用我父親的塑像完成你們罪惡的勾當,你們也配!”冷星赫罵完,把短劍抽出來,顧蓉蓉抓住崔首領左手,拿走被捏成團的字條。她想去按總開關,被冷星赫一把拉開,親手按下。“哢吱吱”一聲沉悶且清晰的聲響,自台下傳來,上麵的枝葉也在顫動。冷星赫帶著顧蓉蓉跳下台:“走!”“慢慢!”與此同時,冷慢慢把周朗推出去,讓他往門外跑,冷慢慢向著這邊奔來。冷星赫把顧蓉蓉推向冷慢慢,他自己斷後,三人用最快速度往門口方向奔。身後響聲不斷,顧蓉蓉回頭,祭台塌了,上麵的圓台、石雕像也都陸陸續續往下掉。那九根鏈子開始顫動,鉤在上麵的屍首如被開膛破肚,鮮血把上麵的凹槽填滿。台子中間也冒出擺列整齊的尖刀,刀刀朝上,人若在那時,定會被刺得渾身透如同刺蝟。連塌陷再上麵砸,這裡很快被埋沒,隨著震動,山石和樹枝也掉下許多,塵霧四起,方才的祭台,儼然成了一座墳墓。顧蓉蓉心頭一陣驚悸。幸好,他們發現得早,幸好,救下了那些孩子。離開山洞,到外麵,空氣清新許多,四個人齊齊吐一口氣。周朗臉色慘白,整個過程他都在暗處看得清楚,幾次嚇得差點叫出來。好在冷慢慢有先見之明,早早點住他的穴道,讓他不能動,不能說。否則的話,早就暴露了。周朗拍拍胸口:“我的天,我的石像竟然是乾了這件缺德事我當初還覺得自己雕得不錯,是個好手藝,還以為……雖不至於乾什麼有功德的事,但也……”他說不下去,想起剛才,又試想如果是孩子,忍不住狠狠打個寒顫。冷慢慢拍拍他肩膀,周朗半晌不再說話。顧蓉蓉把拿來的字條展開,簡單兩句,就說長寧王世子一定在峽穀中,脫離了隊伍。“認識這個字跡嗎”顧蓉蓉問冷星赫。冷星赫搖頭:“這是通用的字體,很多人都會專門練習這種字體,需要寫密信或者傳遞重要消息,就用這種字體,被截也不會查到寫信的人是誰。”顧蓉蓉冷笑:“準備還挺充分,不過,越是如此,就越是說明,這個人定然是我們認識的。”“否則不必費此心機。”52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