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火光亮起,顧蓉蓉等人這才發現,這台上不隻有那些畫著奇怪花紋的布幡,還有九根從高空垂下的鐵鏈子。
究竟是從哪墜下的,不清楚,上麵全部被枝葉掩蓋住。
鏈子有小孩子手臂粗細,根根閃著鐵色寒光。
與此同時,十幾個黑衣人順著鐵鏈子從天而降。
他們和之前那些黑衣人有些不太一樣,衣服上多了幾處銀色絲線繡製的暗紋。
為首之人也戴著麵具,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這個是青銅麵具。
顧蓉蓉看著這些人,冒出一個想法——打怪升級了。
她和冷星赫混在史明鐸等人中間,不靠前也不靠後,正好看熱鬨。
麵具男站在台子中央,史明鐸回神之後,趕緊上前道:“我們是來人送鏢的。”
他身後兩人把箱子抬到台下。
“您看……”
麵具男抬手,打斷史明鐸的話,示意他的人把箱子抬上去。
祭台一側有台階,兩人抬著箱子上去,心情無比忐忑。
箱子落地,兩人掌心都冒汗,雖然已經經曆過五次,但還是難免緊張,何況這次和之前都不太一樣。
他們小心翼翼去打開箱子,也做好準備,一旦打開,對方暴怒,他們該如何。
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還沒有打開,麵具男突然出手,快刀如閃電,直接在他們二人脖子上一抹。
鮮血奔湧,兩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倒地抽搐。
麵具男刀未歸鞘,衝身後手下一揮,黑衣人立即上前,把他們二人拖到兩根鐵鏈前。
鏈子還有兩個隱藏的鉤子,現在露出,把二人屍首往上一掛。
鉤子尖銳彎曲,光芒冷冽,此時穿過二人身體,血珠淋漓流淌,滴滴砸在祭台上。
四周連風聲都停了停,隻餘下血珠砸地的聲音。
這一來得太快,太過慘烈,不過就是傾刻之間,活人噴血變屍首,上鉤掛屍。
饒是顧蓉蓉這一路走來見過不少詭異事,前世也驗過不少被變態殺手殺死的屍首,此時親眼看到這一幕,也心頭震了一下。
史明鐸隊伍中,有膽子小的,回過神來,驚嚇過度,忍不住“啊”大叫出聲。
眼睛盯著被掛起來的屍首,控製不住叫聲不斷衝出喉嚨,拔腿就往外跑。
但黑衣人的速度比他們更快,迅速跟上,手起刀落,兩三下解決,又拖回祭台,和剛才一般,直接掛在鉤子上。
九根鏈子,已經掛了三個。
史明鐸渾身冒涼氣,如墜冰窟,握刀的手都顫抖不止。
“閣下這是何意?我們隻是來送鏢的,何必如此?”
麵具男聲音低沉,但充滿譏諷:“送鏢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你們,鏢到,人亡嗎?之前給你們的錢,就是你們的買命錢。”
史明鐸大驚,氣得咬牙切齒,當然沒說,要是說了他們能來送死嗎?
這些人明擺著就是耍無賴。
史明鐸看著那些鐵鏈子,還有三具屍首,頭腦一陣暈眩,巨大的恐懼,讓他有點承受不住,他的腿都有些發軟。
可他也清楚,一旦軟了,暈了,那才是真正死定了。
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怎麼也要搏一搏。
“兄弟們,跟他們拚了!”他大吼一聲,聲音都在抖。
其它人也是這種想法,左右都是死,與其讓人家如同豬羊一般宰了掛在上頭,還不如拚死一戰。
史明鐸話音落,眾人紛紛拔刀。
麵具男根本不為所動,揮手,身後黑衣人就要往下衝。
史明鐸忽然回頭看一眼顧蓉蓉和冷星赫,一咬牙,指著箱子說:“你們也不看看,裡麵究竟是什麼。”
冷星赫麵色一冷:“這家夥是想著把我們當成擋箭牌,讓他們的怒火對準我們。”
顧蓉蓉拎著雙刀:“和這些畜牲戰一戰也沒什麼,但被人當槍使,可不行。”
麵具男掀開箱子,看到裡麵的是石頭而非孩子,頓時大怒。
“孩子呢?你敢耍我!”
史明鐸哼笑:“就是耍你們,他們……”
他還想說,冷星赫過來踢他一腳。
幾人都驚呆,這會兒還要內訌?難道不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嗎?
顧蓉蓉對吐血的史明鐸道:“狗東西,事到現在還想利用我們?你可真不是東西。”
史明鐸爬起來,咧嘴一笑:“反正跑不了,要死一起死。”
麵具男在上麵看著也一時沒弄明白,怎麼他們自己倒打起來了。
但他現在不想弄懂,揮手下令:“拿下他們!”
眾人陷入混戰,史明鐸這邊的人,死一個就被掛上去一個,轉眼之間,鉤子就還閒著兩個。
史明鐸心都要跳出來,轉頭看不慌不忙的顧蓉蓉:“救我,我以後為你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顧蓉蓉砍倒一個黑衣人,嗤笑一聲:“不稀罕,你之前就是這麼說的,這套詞兒你說得挺熟練呀。”
史明鐸險險躲過一刀:“我這次說的是實話,絕無虛假!”
顧蓉蓉笑道:“你是真是假,都與我無關。”
史明鐸眼白都紅了:“你要怎麼才肯救我?”
“出爾反爾,自私算計,不忠不義的東西,說的話早就沒有可信度了,救你何用?”
史明鐸處在崩潰的邊緣,正巧黑衣人一刀砍來,他一把拖過旁邊的同伴。
同伴也近乎力竭,被他一拖一個踉蹌,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一刀就被黑衣人砍死。
趁著黑衣人把屍首拖走的功夫,史明鐸總算能喘口氣。
一抬頭,遇上顧蓉蓉鄙夷的笑。
他知道顧蓉蓉笑什麼,剛才的舉動,正好坐實顧蓉蓉他的譏諷評價,可他沒辦法,總不能真的自己死。
轉眼間,九根鏈子已經掛滿。
史明鐸這邊,包括他本人在內,還剩下三個,個個掛彩,渾身是血,狼狽不堪。
顧蓉蓉和冷星赫,毫發無傷。
麵具男目光落在他二人身上,方才也看出來,他們的身手不一般。
而且也瞧出來,他們和史明鐸不是一路。
麵具男居高臨下,一指他們倆:“你們是何人?”
顧蓉蓉慢條斯理擦著刀上血,聲音清冷:“我可不喜歡彆人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