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和冷星赫在後窗外,看得渾身冒雞皮疙瘩。本來她是想著親自上陣,扮成林繡娘,但看到冷星赫的眼神,尋思著還是作罷。再說,還有郝言諾也在看著,總歸不太好。不過,這個時候不得不誇一下冷妙妙的演技,還怪不錯的。冷星赫看著祝平鬆那樣兒,幾次都想殺了他。顧蓉蓉小聲道:“彆急,就快來了。”話音剛落,大門外就有人進來。她手裡還拿著這宅子的鑰匙,一邊走一邊興奮感:“平鬆哥哥,你在家呀,我還以為你沒在呢。”她聲音歡快,腳步都是愉悅的。絲毫沒有給屋裡人反應的時間。顧蓉蓉扯扯冷星赫,眉眼彎彎,示意他快看好戲。冷星赫又氣又樂,順勢握著她的手。喬喬一進屋,就看到祝平鬆微錯愕的表情,還有正在一旁理頭發的“林繡娘”。喬喬不用猜,單看林繡娘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倆剛才在做什麼。喬喬目光冷冷掠過她,沒有理會她,上前直接拉住祝平鬆的手。“平鬆哥哥。”祝平鬆不著痕跡地掙開她的手:“你怎麼來了?”喬喬不高興地嘟起嘴;“你這話問的,怎麼?我不能來嗎?”祝平鬆勉強笑笑:“不是,這不是怕你有事嗎?”“我確實有事,”喬喬把火氣對準林繡娘,“都是因為你。”祝平鬆擰眉:“怎麼了?發生何事?”喬喬的作用,無非就是盯著郝言諾,聽她這意思,的確是出了什麼事。“平鬆哥哥,你還不知道吧?小姐她……她說要和你退婚。”祝平鬆當即臉色驟變:“什麼?!這是為何?她怎麼說的?是她親口說的,還是你猜的?”喬喬掃林繡娘一眼:“當然是真的,小姐親口說的。”“她怎麼說的?你倒是說呀!”祝平鬆心頭著急又不悅,語氣不自覺加重。喬喬瞪大眼睛,滿臉都是委屈:“平鬆哥哥,你竟然吼我?為了她吼我?你知不知道,是我奮力搶下小姐手中的剪子!”“小姐嫁衣袖子上都剪了個口子,要不是我攔著,她就把嫁衣都剪碎了!”祝平鬆心頭咯噔一下,原以為郝言諾是動動嘴,鬨鬨小性子,萬沒想到,竟然鬨到要剪嫁衣如此嚴重的地步。他深吸一口氣:“到底因為什麼?你好好說。”喬喬還想撒潑,祝平鬆抓住她手腕,目光直視:“好好說。”他的目光平靜,但沉靜之下又透著莫名的凶狠,喬喬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眼神,瞬間有點害怕。“平鬆哥哥,你彆這樣,我怕。”喬喬用力咬咬嘴唇,盯向林繡娘:“小姐說,你有了彆的女人,不想大婚了。”祝平鬆還以為是因為銀子的事,沒想到是因為彆的女人。可是,郝言諾是怎麼知道的?“她怎麼知道?是不是你……”“不是,才不是因為我,”喬喬理直氣壯,“是她!小姐說的就是她,說是看到你和她在一處。”祝平鬆擰眉,看向林繡娘。林繡娘紅著眼睛,對喬喬道:“你彆亂說,我和平鬆根本沒有在外麵見過麵,都是來這裡,或者去我的住處,郝小姐怎麼會見過?”“彆是你自己露了什麼馬腳,讓郝小姐知道了,跑過來胡說的吧?”喬喬怒道:“你胡說!我才沒有,我一直跟著小姐,她對我信任得很,怎麼會懷疑我?”“倒是你,誰知道你是不是……”林繡娘打斷她的話:“那可不一定,畢竟平鬆哥說了,等娶了郝小姐,就把你也收了房,誰知道你是不是一時得意,和彆的小丫環說了什麼。”林繡娘看祝平鬆,猶豫道:“本來沒想說,怕你以為是我嚼舌頭,實際上我在郝家繡嫁衣的時候,就聽到她說過,什麼以後要跟著小姐嫁,也會是半個主子,讓彆人都彆得罪她,連月例銀子都要拿出一些來孝敬她。”“要不是我咳嗽兩聲提醒她,她還指不定說出什麼來,這要是讓郝小姐聽了去,難道不會起疑嗎?”林繡娘掃一眼喬喬腰側的鑰匙:“再說,鑰匙都有了,郝小姐會半點疑心也無?”喬喬臉色急變:“你……”祝平鬆手收緊,喬喬吃痛:“啊,平鬆哥哥。”“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沒說什麼,不是我……小姐就是突然回來,生氣,要剪嫁衣,真的說是因為你有了彆人……”祝平鬆尚未開口,林繡娘又說:“郝小姐不會突然發難,我這幾日可沒有見過你,一定是她露了什麼,郝小姐說不定就是故意試探。”林繡娘說到這裡突然頓住:“壞了,不會是欲擒故縱,暗中派人在後麵跟著吧?”她這麼一說,祝平鬆臉色也凝重起來,鬆開喬喬趕緊去外麵查看。喬喬撫著疼痛的手腕,怒視林繡娘,咬牙切齒低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就是你,被我家小姐發現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林繡娘一改往日柔弱,上前一步,小聲且堅定:“沒錯啊,我知道不是你的緣故,可我就是說因為你。你能怎麼樣?”“你一個賤婢,憑什麼和我爭?連你家小姐都得死,何況是你,你個賣主求榮的狗東西,還有什麼臉活著?你要是不死,天理都難容。”喬喬震驚地看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你……你說誰賤,你才賤,你個低賤的繡娘……”“我是繡娘,憑自己手藝吃飯,不像你,狗奴婢,還要賣主,你以為祝平鬆真看得起你?要不是你主子是郝小姐,他會看你一眼?你算什麼東西?”“長得矮又矬,窮得連小丫環的月例都扣,還好意思腆著臉出來見人?笑死人了!”“你……我……”“怎麼樣?你還敢殺了我嗎?”“我何不敢?”喬喬也是被逼急了,拔下頭上簪子,比比劃劃。她也就是想嚇唬林繡娘,哪知,林繡娘一把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一送。“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