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顧蓉蓉也希望,由盧家出麵,查查銀子的事。
盧家在此地,比冷星赫的暗衛要方便得多,消息也更靈通。
“老爺子,此事得暗中進行,祝平鬆和他們是一夥的,他背後說不定還會有推手,另外,言諾還不知道他的真實麵目。”
盧潤生歎口氣“我這個外孫女,就是太實誠,人家對她有點恩情,就恨不能湧泉相報。”
“這種性格多好,總比忘恩負義之徒要好得多,”顧蓉蓉收回手上的修複力,“我會慢慢和她滲透,把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盧潤生感覺身上又鬆快不少“多謝你呀,顧丫頭,言諾沒有姐妹,也沒個朋友,你算是第一個和她傾心相交的朋友,我看得出來,她也很喜歡你。”
“那我更得保護好她,”顧蓉蓉笑道,“您放心。”
盧潤生拿個盒子給她“這點小東西,你收下,全當是我老頭子的一點心意。”
顧蓉蓉也沒矯情,開心收下,盧潤生更開心。
到外屋,就聽有腳步聲,郝言諾回來了。
她臉色不太好看,還有點垂頭喪氣。
顧蓉蓉正要開口,郝言諾反而一把拉住她“蓉蓉,我有話跟你說。”
“行,你說。”
郝言諾拉著她去花園子“我心裡不太得勁兒,沒人可說,就想和你說。剛才在錢莊外……今天廣彙錢莊出了岔子,他們沒錢了,外公的錢也沒取出來。”
“我過去的時候,還在鬨,平鬆又跟我借錢了,”郝言諾有點不好意思,“對了,昨天晚上的賭,我還沒顧上和你說,你走之後,他果然來找我,向我借錢。”
“但我按照咱們的約定,沒借,我可不會變小狗,”郝言諾邊說邊舉起手指,“我按你說的,錢都給了你,但他說得懇切,我就說向父親或者外公借些給他。但今天那種情況……我自然沒能借成。”
這些顧蓉蓉都在錢莊外偷聽到了,郝言諾一字沒說謊。
這姑娘誠實耿直地讓顧蓉蓉有點不落忍。
“所以,你難受的點在哪裡?”顧蓉蓉輕聲開導,“覺得他向你借錢?你並非在乎那點錢,而是這種情況下,他向你借錢,對吧?”
郝言諾瞪大眼睛,猛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我就知道,你最懂我。”
“言諾,”顧蓉蓉鄭重問,“你認真想想,你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你的恩人?”
郝言諾一臉茫然,顧蓉蓉又道“我換個說法,如果當初幫助你解毒的人,是另外一個人,不是祝平鬆,你還會喜歡他嗎?”
郝言諾眨眨眼“這……我要好好想想。”
顧蓉蓉看明白了,郝言諾對祝平鬆,並非單純的愛,而是摻雜了許多情感和因素。
這也很正常,對平時接觸不到外男的古代女子,更是容易如此。
郝言諾思索一會兒“我覺得,可能不太會,至少要晚些日子大婚。”
顧蓉蓉看著她,她臉一紅“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你很清楚,我覺得你很厲害,言諾,你清楚自己要什麼,頭腦清醒,你知道,有多少人一輩子都做不到。”
郝言諾嘴角微翹“是嗎?”
顧蓉蓉拍拍她的手,正要說話,母雞在空間道“哎喲,這小姑娘可憐的,要被你忽悠了。”
顧蓉蓉“……”你閉嘴,我不是忽悠,祝平鬆才是忽悠!
“言諾,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告訴你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快速理清。”
“什麼辦法?”
“把他當成普通人來看,就是跳出你和他的關係,”顧蓉蓉說,“比如,把他當成你的小姐妹的未婚夫。”
郝言諾還沒想明白,外麵有人來報“小姐,剛才外麵來個叫花子,說要把這個給顧姑娘。”
“給我?”顧蓉蓉腦海中浮現那個與她見過麵的叫花子。
接過信封,簡單摸了一下,空間沒預警,不是有害的東西。
打開瞧,隻有薄薄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個地址。
郝言諾看了看“這裡我知道,我帶你去。”
兩人從後門出府,到城西。
“這裡住的多是窮苦人,每次我外公開粥場,也是到這裡來,我來過幾趟,所以知道。”
郝言諾微歎一口氣“我父親的理想就是保一城平安,我外公就是想著,能讓城中百姓都吃上飯。”
“他們的理想都很遠大,值得敬佩,”顧蓉蓉肯定讚賞。
郝言諾笑起來,滿眼自豪“我也這麼覺得,但我外公說,是為了給我積福。”
“你外公很疼你,也很愛你母親。”
郝言諾一愣,眼睛微微泛紅“是的。”
到城西,顧蓉蓉看到站在胡同口的叫花子,他還是穿著那身衣裳,頭發臟亂,但站得筆直,和之前氣質大不一樣。
顧蓉蓉忽然覺得,之前的遇見,或許不是“偶然”。
到近前,叫花子先看顧蓉蓉,又看郝言諾。
顧蓉蓉敏銳發現,在他看郝言諾的時候,眼神複雜,既有怨恨,又有些審視和可憐。
顧蓉蓉立馬意識到,這個叫花子,知道郝言諾的身份。
郝言諾沒發現這點,打量幾眼叫花子,也沒瞧不起,直接問道“你找蓉蓉有什麼事?”
叫花子拱拱手“郝小姐,你可認得我?”
郝言諾一怔,又仔細打量幾眼“你是誰?”
叫花子輕笑一聲,分明帶上幾分嘲弄,側身一讓“進去談吧。”
顧蓉蓉正想走,郝言諾伸手攔住“小心有詐。”
叫花子聽得真切,偏頭看過來,目光瞬間化成實質,有如刀劍。
聲音裡也含了怒意“郝小姐,我一人在此,有什麼詐?若是我真有心害你,恐怕也不會等到今日。”
分明話裡有話,郝言諾挑眉“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郝小姐有興趣,跟著一起來聽聽便是,當然,你若沒有膽量,就作罷,不強求。”
叫花子低笑一聲“反正,我今天想見的人也不是你。”
郝言諾一噎,氣得臉色發青。
顧蓉蓉拍拍她“沒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