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燈下觀美人,一點不假。姚員外眯著眼睛,看走在光裡的顧蓉蓉,喉嚨滾動好幾回。再忍忍,他暗暗提醒自己,再看顧蓉蓉身邊的冷星赫,恨不得咬碎牙。“二位,來來,快入座,就等你們了。”“這是我們這兒的名菜,地方小,但我們這兒名菜可不少,這廚子也是特意請來的,二位千萬彆客氣。”顧蓉蓉和冷星赫坐下,拿筷子夾菜,空間並無預警。可以放心吃。顧蓉蓉早和冷星赫說好,她吃什麼,冷星赫就跟著吃什麼。“味道如何?”姚員外眉開眼笑,眼睛就不離顧蓉蓉。“還好。”姚員外哈哈大笑:“那得再嘗嘗我帶來的佳釀。”他拍拍手,有人端上個托盤裡,放著酒壺酒杯。“這酒是我做護城使的小舅子孝敬我的,我嘗著味道還行,特意用來款待二位。”酒入杯,香氣四溢。顧蓉蓉心思一動:這酒的味道……“請,請。”姚員外格外熱情。顧蓉蓉端起酒杯,空間立即預警——果然是這酒有問題。不過,顧蓉蓉並沒有太過在意,這點東西對她而言,根本沒什麼用。酒杯放鼻尖下聞了聞,她心頭微沉。剛才覺得這酒味熟悉,現在細聞,果然是和之前在鳳凰嶺,以及王家和山洞裡找到的酒,味道一樣。“姚員外說,這酒是的餘州護城使送給你的?”“正是,”姚員外頗自豪道,“我這個小舅子十分敬重我,經常送些東西來。”“你們隻管喝,沒了我去一封信,他即刻就差人送來。”顧蓉蓉暗自冷笑,把酒飲下。姚員外心中大喜,又給冷星赫滿一杯。“小兄弟好身手,比我小舅子軍中的人絲毫不差,實在讓我佩服,來,飲一杯。”冷星赫心說,梁翊川本人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況他那些手下。什麼玩意兒。冷星赫把酒飲儘,反正顧蓉蓉給了他解百毒的藥,尋常蒙汗藥,根本不用怕。見他們倆都喝了,姚員外開心不已。“二位稍坐,我去叫幾個樂姬過來,助助興。”姚員外好色也愛音律,每次喝酒都少不了讓人吹拉彈唱,何況今天高興,再者,一會兒顧蓉蓉情動,他還得遮遮聲音。他起身去叫人,很快幾名樂姬抱樂器進來,拉上屏風,樂姬們都在屏風後,片刻,曲聲悠揚起來。他今天也想喝酒,但一想到酒裡有東西,也就作罷。已經要了兩壺,再來一壺,怕讓顧蓉蓉和冷星赫生疑。他盛一碗湯,慢慢喝。眼睛瞄著顧蓉蓉和冷星赫的變化。顧蓉蓉倒是沒什麼,過一會兒,冷星赫好像有點受不住。姚員外心裡高興,大概魚湯喝得多了,有點熱,下意識扯一下衣領。樂聲在響,聲聲似催,姚員外心情越發激動。再掃一眼,冷星赫趴在了桌子上。姚員外知道,這是成了!他哈哈大笑,搖晃著站起來,天地都興奮地有點轉悠,他伸出手,去拉對麵的顧蓉蓉。……姚公子今天遇見一個奇老頭兒,老頭兒告訴他,他今日有桃花緣。他本來是不信的,但老頭兒把他所有的一切,都說得很準,再一想,他最近的確瞧上一個叫瑤瑤的樂姬,生得美,還彈一手好琵琶,讓他神魂顛倒。他攻了好長時間,砸進去不少錢,瑤瑤總算是鬆口,這兩日就讓他嘗到鮮。這麼一想,莫非是在今日?他拿出錠銀子給老頭兒:“賞你了!”他轉身往樂坊走,老頭兒又攔住他:“公子何處去?”“找桃花緣,不是你說的嗎?”“老夫說的不假,但公子的桃花,在那邊。”老頭兒一指東南。“那邊?那邊不是樂坊,是酒樓。”老頭兒笑道,意味深長:“公子隻管去,緣分一事,妙不可言。”姚公子半信半疑,反正也有時間,去一趟也無妨。他轉身就去酒樓,完全沒有注意到,那老頭兒幾步就走到暗巷中。巷中冷知棠抱著小盒子,還挎個小包袱,正等著他。“老師!”冷知棠小聲叫。老宰輔進巷,脫掉外裳,換上包袱裡的外袍,冷知棠幫著他把臉上簡易易容抹去,假胡子眉毛都裝入盒子裡。“怎麼樣?我演得不錯吧?”“非常好,”冷知棠讚歎,“您怎麼什麼都會?”“這算什麼?我以前還演過法師。”老宰輔想起那次和顧蓉蓉一起去胡府的事。“走,去趕下一場。”師徒倆迅速上馬車,去趕下一場。姚公子是姚員外的獨子,還未娶妻,因自覺家中條件不錯,又有幾分相貌,因此很是挑剔,姚夫人梁氏也覺得配得上他兒子的得是書香門第中的貴女,要麼就得是官家小姐。殊不知,城中好人家的女兒,根本沒人願意嫁到他們家。有錢不假,都是些不義之財,整天乾些強取豪奪的事,姚公子就更不用說,家裡的丫環就沒有他不碰的。不隻他,他父親姚員外也是好色之名在外。這種人家,誰樂意嫁?因此,他也整日在樂坊舞坊之類的地方,尋些相貌姣好的女子作樂。走到酒樓門外,果然聽到有絲竹聲。姚公子輕笑:“那老頭兒真是有些本事,原來樂坊今日在此演奏。”細一聽,又覺得今日奏得很是不得章法,聽不出是什麼曲子。心裡納悶,進酒樓就尋聲往裡走。剛要上樓梯,小二趕緊過來見禮:“公子,您來了。”姚公子點點頭,沒把他當回事,繼續往上走。小二又繞到他麵前攔住:“公子,您想吃點什麼?不妨入座,小人伺候您。”姚公子不悅道:“本公子不吃飯,起開!”小二硬著頭皮說:“公子,您……暫時不能上去。”姚公子詫異:“為何?”“小人……”小二吱吱唔唔地說不出,姚公子不禁惱了:“滾開,說話都說不清楚,還敢在此攔我?”他一把推開小二,抬腿就往上闖。小二趕緊在後麵跟上,嘴裡還不停地勸。說話間,姚公子已到門前。「今日加更已完成,必讀票請繼續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