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頭往下一栽,趴在冷星赫身上,下巴放在他肩窩。
冷星赫以為她怎麼了,手指間微微用力,用小氣聲兒在她耳邊說:“蓉蓉?”
顧蓉蓉鼻子裡極輕地哼一聲:“我沒死,累了,歇會兒。”
冷星赫:“……”
香軟在懷,他卻不知所措。
顧蓉蓉有點煩躁:“他們怎麼還不進來?要看到什麼時候?”
“他們進來你打算怎麼辦?立即殺嗎?他們應該會一個一個進來,殺了外麵會聽到,”冷星赫安排計劃,“我殺裡麵的,你在門口埋伏,殺進來的。”
先來的,肯定是地位高的,身手應該也是最佳,最危險。
顧蓉蓉輕哼:“看情況再說,我猜他們不會一個一個進來。”
冷星赫呼吸微窒,火氣身體裡亂竄。
正在此時,門被推開,絡腮胡子先走進來:“這小娘們兒怎麼不動了?你是不是藥下太多了?”
刀疤臉跟進來,反手關上門,小聲回答:“不會,我下手有準兒,又不是頭回乾。”
“那就怪了,”絡腮胡子一邊說,一邊靠近床。
刀疤臉跟在他身側:“大哥,要不……一起?就算死了這要模樣身段兒也值得玩兒。”
絡腮胡子低聲笑:“可惜,這個男的醜了點,否則憑這身形,沒有來貨的時候,也能玩玩。”
冷星赫聽著,一陣惡寒,差點想吐。
不過,這些人說他醜?
開什麼玩笑!這幾個畜牲還好意思說他醜?
顧蓉蓉差點笑出聲。
絡腮胡子上前,伸手想摸顧蓉蓉光潔的肩膀。
忽然,冷光一閃,顧蓉蓉猛然起身並轉回身。
絡腮胡子痛呼,捂住手背,指縫間有血珠滴落。
“你!”絡腮胡子怒視,眼露凶光,刀疤臉也手握上刀柄。
顧蓉蓉抓著滴血的發簪,小臉上滿是驚恐:“怎麼是你們,你們想乾什麼呀?”
她一邊說,一邊扶住頭:“我頭好暈,好難受,我這是怎麼了?”
絡腮胡子和刀疤臉見她這樣,警惕的心思又退去不少。
這藥猛烈,有的人受不住,會出現幻覺,頭痛,這也是常見。
刀疤臉見顧蓉蓉可憐巴巴的樣兒,心中更憐惜,“嘖嘖”兩聲。
“來來,小美人,讓哥哥疼疼你,頭就不痛了。”
顧蓉蓉低著頭,長發遮臉,無聲翻個白眼。
看著刀疤臉走進,顧蓉蓉看準機會,簪子再次反手一撩。
又快又狠。
刀疤臉色心在前,根本沒有防備,顧蓉蓉這一下正劃破他右邊,和左邊的刀疤正對稱。
“啊!”刀疤臉捂住臉,他這傷比絡腮胡子的手背那下痛多了。
這下,刀疤臉可不管顧蓉蓉是不是藥吃多了,是不是故意,已經徹底怒了。
他伸手就來抓顧蓉蓉,手勢呈爪形,一抓上就掙不脫,骨頭都要被捏裂。
但顧蓉蓉豈會被他抓住,側身一躲,驚訝道:“這位兄弟,你要乾什麼?”
刀疤臉見她竟然能逃脫,心下驚愕,火氣也更濃,臉上疼得也更加厲害。
“他娘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絡腮胡子也不高興,和刀疤臉一起來抓顧蓉蓉。
絡腮胡子身材魁梧,力大招猛,刀疤臉相對靈巧,招式狠毒。
兩人一左一右,圍擊顧蓉蓉。
顧蓉蓉一臉懵懂,不諳世事的小鹿般看著他們。
倆人麵目猙獰,如餓虎撲食到床邊,伸手正要抓,手還沒有碰到顧蓉蓉,腳步就生生頓住,手也跟著不受控製的抽搐起來。
倆人如同跳鬼舞,一抽一抽,想停都停不下來。
顧蓉蓉坐在床邊,手裡握著發簪,臉上再沒有半點懵懂害怕的樣子,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冷星赫也早按捺不住,從床上坐起來,跳下床把他們倆踢翻。
絡腮胡子咬牙切齒,衝外麵叫道:“快進來!”
外麵是一胖一瘦兩個人,聽到聲音對視一笑,趕緊推門進來,他們早就想加入了。
隔著門聽不清楚,倆人完全沒防備,一進屋就被守在門口的冷星赫撂倒。
顧蓉蓉毫不手軟,過來也給他們倆一人紮個窟窿。
“忘了告訴你們,這簪子上被我抹了毒,解藥隻有我自己有,”顧蓉蓉笑得眉眼微彎,“所以,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好好考慮,不說也沒關係,不強求。”
絡腮胡子:“……”
不說就不給解藥,這還叫不強求?
冷星赫冷然道:“聽到沒有?聽到就說話!”
刀疤臉錯愕:“你不是啞巴?”
冷星赫冷笑:“我是,剛才治好了。”
刀疤臉:我他娘的。
顧蓉蓉抿嘴笑:“單純問問題沒多大意思,不如來個搶答。”
她把藥瓶拿出來,晃晃:“裡麵的藥不多,就三粒,你們有四個人,這樣,我問什麼,誰知道就搶答,答對了,記一次,誰不答或者答錯了,便沒有解藥。”
四個人麵麵相覷,暗暗叫苦,這招可太損了。
但身體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兒,恐怕是毒性發作,想不答應都不行。
顧蓉蓉也上征求他們的意見,直接開問:“你們在這兒乾什麼?”
這個問題可廣了。
絡腮胡子搶先說:“我們在這兒負責看守山洞。”
顧蓉蓉沒說話,冷星赫一踢他,踢翻一個滾兒。
“隨便亂答,不但沒有解藥,還要挨打,都想好了!”
瘦子吞口唾沫說:“我們沒事的時候的確是負責看守山洞,有事的時候才能到山裡麵去。”
胖子緊接著說:“沒到山裡是送貨的。”
“什麼貨?”顧蓉蓉問。
心裡隱約有答案,但還是覺得太殘忍,希望是猜錯。
“就是,是路過或者抓來的女子。”瘦子低頭說,“比如像你們這樣的。”
冷星赫甩他一個耳光:“去哪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瘦子委屈得不行,明明什麼都沒有摸到看著,卻被叫進來挨打。
“不是我們去抓,我們真的隻是負責在這裡看守,偶爾有不是黃花閨女的貨……不是,是女子,就留給我們自己。”
顧蓉蓉目光一掠,看到酒壺:“今天你們這酒,是從哪裡來的?”
絡腮胡子說:“是我們的上峰賞的,平時我們自己也不買這樣的好酒。”
顧蓉蓉似漫不經心,實則心裡激動:“你們的上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