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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在尋常人看來應該很快。但是對於一個不通世故的馮寶寶,加上他活了三世的陸明而言,卻是長之又長。
如此一等,便等了十二年!從1978年,等到了1990年秋。
這一年,陸明十六歲。十年前他長了些個子,也終於在忍受了六年之後,終於逃脫了被提著喂食的噩夢。
二人開始於蜀中的大山,開始往外走。也在這一年,二人終於選擇離開大山。
“明娃兒~我餓咯!”
馮寶寶說著指了指前麵一個賣油炸包子的店鋪,張著嘴巴,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陸明有些無奈苦笑,現下他二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這些年他在山裡存下來的山貨所賣。
隻是這些家當,恐怕也撐不了幾天。
“老板,來個包子。”陸明最終在女魔頭嘴饞的目光下敗退。
然而~
“嘿!女娃子,你乾啥子?”
馮寶寶直接雙手拿了四個包子,嘴裡塞了兩個,然後~就跑路了!
再然後~陸明被老板拉著胳膊,深怕他也一起跑了。
“小夥子!一共一塊錢,給錢!”
“給給給!又不會跑你的!”
陸明身子微微一抖,老板被震的後退一步,鬆開了手,不過依舊警惕的看著他。一直到紅色剛剛發行的一元錢遞給他,這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攤位。
“哎~”
陸明歎了一口氣,起身追上前麵已經沒了身影的馮寶寶。
等看到她的時候,隻見她已經吃完了兩個包子,手裡倒是還拿了兩個沒吃。
“明娃子,給你!”
馮寶寶遞上了剩下的兩個包子。
這個舉動讓陸明有些疑惑,笑了笑問道“你給我留的?”
馮寶寶直接把包子塞到了他手上,開口回道“你娃兒昨天就有兩頓沒吃咯~你小!要吃才能長身體!嗯~那個時候,趙姨就是這個樣子對狗娃子說嘞。”
陸明笑著吃完,二人再次上路。至於目的地,已然知道這裡是一人之下的他,選擇了天津。
雖然不知道那個張懷義現在的具體位置,但是以當時張楚嵐從南大回老家,坐的是大巴來看。他們一家子,現在應該就在天津附近。
…………
兩天之後~
馮寶寶禿廢著腦袋,歪著頭對陸明說道“明娃兒,又餓咯!”
陸明撓了撓頭,無可奈何的攤攤手回道“這幾天你吃的太多了,所以~我們沒錢了!”
這種情況,其實陸明早有預料。這個年代雖然物價便宜,但是同樣的山貨也很便宜。
雖然那個食鐵獸的崽子很值錢,但陸明可不敢帶一個出來。一人之力,在這個現代社會還是不能與國家抗衡的。
正在這個時候,他發現這荒野路上來了個送錢的。應該是之前在集市上跟來的,還起了個自行車。
這年頭,自行車就代表了兩個字,有錢!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這是去哪裡啊?要不要叔叔帶你們?你們父母呢?”
說話的是個騎著自行車的中年人,一臉的壞笑,就差沒說帶去看金魚了。
陸明同樣也笑了笑,悠悠說道“大叔,你這自行車隻能夠帶一個人啊。我和我這姐姐兩個人,怎麼坐?”
中年人見狀有門,心想這兩個小孩子的父母都不在。頓時就直接下了車,手裡拿了個手帕準備上前。
邊走邊笑著說道“沒事,你們可以拿一個坐在前麵的橫杠上啊。”
陸明看著他微微搖頭,而後低聲問道“大叔,你帶夠錢了嗎?”
“錢?”
中年人愣了愣,不過為了近身再動手,還是回道“有錢,剛剛賣了點東西,賺了八百塊。而且,一會兒我就有一千多塊了!”
“哦!那就好!”
陸明點了點頭,目光抬起之後又低聲說道“那麼,你可以去死了!”
“唰!”
“砰!”
下一刻,隻見這中年人喉結處陷下去了一大塊。已然是咽喉儘碎,呼吸不了也吼不出來了。
沒一會兒,這個人便咽了氣,陸明伸手便開始搜身,最終搜出來了八張老人頭,還有一堆零鈔。
而後他回過頭,對寶寶笑著說道“有錢了咱們!”
“明娃兒,你殺人咯!”馮寶寶麵無表情,兩人的關注點顯然不在一個點上。
“沒有啊!剛剛殺的,隻是個送錢過來的畜牲而已。”陸明沒有過多解釋,因為他知道寶寶也聽不懂。
“不是嘞~我是說,你殺人咯。但是還有一個人,看到我們在。”馮寶寶說著指了指遠處的一根樹上,那裡樹葉之後正躲著一個黑影。
下一刻,這個黑影從樹乾上一躍而下。雙手合十,眯著眼睛一臉慈悲之相,這是一個大概二十多歲身形消瘦的和尚。
隻見他對陸明二人躬身一拜,而後說道“兩日之前在那集鎮上,就見得二位身手不凡。想不到今日又在這裡相遇,實在是小僧之幸。二位的性子,很好!很好!”
“很好?”
陸明凝神看著他,疑聲問道“小和尚,恐怕你修得是個假佛吧?”
和尚微微搖頭,這次他的視線看向了一旁的寶寶,凝神專注,似乎想要看出一點什麼。
陸明深知就這個年頭而言,甲申遺留下來沒死的還有,說不定就有認識馮寶寶的人。再加上方才若不是寶寶,這人自己還沒發現!
當下心中也開始慎重起來“小和尚,有事沒?沒事我們得走了。”
和尚擺了擺手“莫急莫急~小僧想與這位女施主談一談。”
圖窮匕首見~
陸明笑著走向了和尚,但下一刻他卻停了下來。
不對!足少陽膽經,在微微跳動。而且雖然影響不大,且很快便發現了,但剛剛陸明確實發現了自己情緒的不對。
果斷乾脆、猶豫焦慮,剛剛這兩種情緒,竟然各自出現了一次。不過這和尚,為啥這麼瘦?不對啊!
“小和尚好手段,十二勞情陣?你再試一試看?”
陸明話音一落,和尚雙手合十笑了笑“小施主雖不像這位女施主一般,對小僧的手段絲毫沒有影響,但也是心思堅韌了。如此,卻是小僧有些猖狂了。”
“隻是小僧我實在好奇,這位女施主為何就像是沒有情緒一樣?但人在這世間,又如何能夠沒有情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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