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普通的小院子,五間正房,左右各三間廂房。
紀曉北踏進來,就覺得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六間廂房的窗戶都被推開了,十幾雙眼睛悄悄地打量著她。
整個院子陰森森的。
她有些後悔貿然闖進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就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賣藥的鋪子,連個郎中也沒有,更沒有一絲中藥味兒。
剛才被帶進來的女子去哪了?
“公子,您要找什麼樣的呀?女子,男子咱們這裡都有,您要是挑不中,老媽媽我去給您找合適的……”
柳婆子看著衣冠楚楚的公子,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後。
“剛才進來那女子呢?”紀曉北問。
“哦,她呀,剛來的,新鮮著呢,公子您稍等!”柳婆子說完擰著屁股進屋了。
屋裡傳出來一陣壓抑地哭聲。
不一會兒一個眼圈紅紅的女子走了出來。
就是剛才在美食街看到的女子。
女子噗通一聲跪在紀曉北麵前:“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吧!”
柳婆子上前就打了她一耳光,罵道:“你怎麼來的不知道嗎?”
“我爹賭錢輸了,把我賣了,我不想乾這個……”
女孩子爬起來就要跑。
東西廂房裡的窗戶猛然被推開,兩個漢子衝過來,捉住了要跑的女子。
“公子,這個性子烈,給她喝一壺,她就老實了!”
柳婆子諂媚地笑著。
“等等,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就她吧!”紀曉北假裝生氣地說。
“公子,屋裡有位置,能請進去吧!”
柳婆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紀曉北眉頭皺了皺說:“這個姑娘我帶走了,多少銀子?”
“八十兩!”柳婆子獅子大開口。
她閱人無數,看來人的言語舉止,穿著相貌,渾身透著一股子貴氣。
“這麼貴?”紀曉北擰眉,她真覺得很貴。
青樓的女子也沒這麼貴呀?
她知道,自已進了狼窩,想脫身可不那麼容易。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女子,她有些心軟了。
見死不救,良心難安!
“公子呀,咱們這裡都是這個價格,主要是人新鮮,都是清純女子……比花船上妖豔貨色好多了……”
柳婆子鮮紅的兩瓣唇上下翻飛地說著。
紀曉北從身上摸出了兩個銀錠子,遞給柳婆子。
柳婆子接過銀子,笑的花枝招展。
紀曉北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就覺得殺氣騰騰。
天呀,進了狼窩了!
“還不出去等著爺!”紀曉北粗魯地喊了一句。
哭哭啼啼的女子拔腿就往外跑。
紀曉北扭身也跟著往外走。
這時候,攔著女子的兩個壯漢往紀曉北身邊一站,兩把大刀橫在她的麵前。
“這是什麼意思?”紀曉北冷冷地問。
“公子,既然來了,就彆想走,進了我們這院子,能走出去的人不多!”其中一個壯漢獰笑道。
“小公子腰身不錯呀,跟爺爺進屋吧,爺爺讓你爽一爽……“
另一個大腦門大漢舉起刀,要挑開紀曉北的麵紗。
紀曉北往後一閃,躲開了他的刀。
“哎呦,小公子會武呀,不錯,正好小爺也會兩招,不如咱們去床上耍耍吧!”寬腦門的漢子呲著大黃牙,一臉的色相。
紀曉北:果然,這裡不一般,男吃男!
她打量了兩個漢子一眼,粗胳膊粗腿,都是練家子。
她笑了笑說:“我不過是想買個女人,你們這是何必呢?”
“哈哈哈,我們劫財也劫色!”
廂房裡響起了一陣陣狂笑聲,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說著,兩個男人撲向了她。
反正出不去了,那就比試比試吧!
紀曉北從空間裡抽出了輕影,刀鋒上閃著寒光。
兩個漢子一愣,眨眨眼,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他從哪裡抽出來刀,速度之快,讓他們始料未及。
紀曉北想速戰速決,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想必這種齷齪的地方多的是,她已經救了那姑娘了,仁至義儘了。
至於柳婆子,以後有機會單獨找她算舊賬。
紀曉北一邊和他們纏鬥,一邊往外撤。
到了門口,卻見那又聾又瞎的老頭,把褡褳裡的點心,一塊一塊地放到了嘴裡。
紀曉北:他娘的,老死頭子是裝的!
幾個回合,兩個大漢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隻要他們不追,紀曉北就自認倒黴了。
她到了門口,卻沒發現小白駒。
她心裡噗通一聲:完了,小白駒不見了!
她喊了一聲:“小白駒!”
沒有回應!
她心裡一急,手上的動作也快了。
一刀砍在了寬腦門大漢的胳膊上,他慘叫一聲。
另一刀砍在另一個大漢的大腿上。
兩個漢子慘叫連連,倒在地上。
門口的老頭不疾不徐地把最後一塊糕點放在嘴裡,輕巧起身,手裡的匕首猛地朝紀曉北刺過來。
輕影快速地擋了過去,一聲尖銳的碰撞聲。
老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紀曉北真的急了,老頭的功力了得,和那兩個壯漢不是一個量級的。
好像遇上對手了。
老娘不發威,以為老娘是病貓是嗎?
紀曉北抽出重閃。
左手輕影,右手重閃,紮好馬步,虎視眈眈地看向老頭。
刀鋒劍影,院子裡利器的碰撞聲,讓人不寒而栗。
輕影刺向老頭的眉心,老頭慌忙低頭,輕影削向了他的頭皮。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頭上掉了下來。
一頭青絲從他頭上散落。
紀曉北一愣:喬裝改扮的好逼真,老娘都沒看出來,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男子一驚,雙手捂住了頭。
紀曉北的重閃披頭落下,男子大驚失色,慌亂躲閃。
驚慌間,他手裡的暗器齊刷刷朝紀曉北飛過來,電光火石之間,紀曉北用輕影擋住,暗器撞擊到利器上,紛紛落了地。
重閃再次落下,男子躲閃不及,被削掉了胳膊上一大塊皮肉。
血噴湧而出……
紀曉北捏著指縫裡的暗器,提著刀跑出了胡同。
年輕的男子沒有再追過來。
胡同口,柴垛後麵藏著的姑娘,見到紀曉北毫發無傷地跑了出來,跪在地上就磕頭。
紀曉北冷聲問:“我的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