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人們,慌忙把頭從飯碗裡抬起來,站起了身子。
海峽的事兒,讓每個人都心有餘悸。
紀曉北把果果塞給曉菊,就要往外走,被紀二奶攔住:“曉北呀,咱村的男人們來了,讓他們先去看看看,你在家裡等著。“
樹根和宋老黑有與山匪戰鬥的經曆,迅速抄起了牆角的鐵鍁和棍子。
紀泥窪和紀泥坑迅速跑去關門。
王婆子婆媳三個,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三個鍋灶,三個人坐在灶前,一聲不吭地燒火。
紀曉北家夥食真的不錯,這吃食,皇宮裡的人也不過吃這個。
她們心裡暗自慶幸,真是來對了!
直到她們三個聽到有流民來了,嚇得三個人扔了燒火棍就要往屋裡跑。
紀曉北:“不要著急,我去看看!”
那次在東城看到的流民那麼凶悍,她不想讓任何人受傷了。
這次應該不是流民來了,手工作坊這麼隱蔽,流民不可能直衝這邊來,難道是聞著香味來的?
紀曉北有些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樹根叔,你們把鐵鍬放回去,用不到的。”
“啊……為何?上次戰山匪,我們就是用的鐵鍬,鋤頭呀。“
“應該不是流民,流民不可能隻來搶咱們一家呀!”曉北說。
宋嬸子反應過來:“對呀,街上的人怎麼沒有反應呢?”
聽她們這麼說,樹根和宋老黑默默地把武器放下了。
紀泥窪和紀泥坑已經把門用木頭頂上了,一臉謹慎,不知道應不應該把木頭拿掉。
跑到屋門口,被林婆子截住的婆媳三個,吐了吐舌頭,又回去燒火了。
林婆子差點把白眼翻上天了。
門口的馬蹄聲戛然而止,隨後是腳步聲,接著是敲門聲。
所有人都看著紀曉北。
她疾步走了過去,從門縫裡往外看,看到一個黑乎乎的眼睛。
紀曉北:誰呀?嚇死老娘了!
她輕輕地拿開門後的木頭,嘩啦一聲把門打開,正在貼門往裡看的人,差點沒摔了,幸虧他武力好,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你乾什麼?”
“你乾什麼?”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你跑我鋪子裡來,你問我呀?”紀曉北怒道。
“到你鋪子裡來的人,都要吃閉門羹嗎?”付季昌冷著臉說,本來心情好的很,被她閃了一下子,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我來看看紀家灣的鄉親們!”付季昌大步往裡走。
“你怎麼知道他們來了?”
“我想知道的事兒,自然能知道……”付季昌甩開一句話,朝裡麵去了。
紀二奶一拍大腿,大叫了一聲:“哎呦,親娘呀,這不是小幺來了嗎?”
院裡的人緊繃著的臉,都放鬆了下來。
王婆子定睛一眼,這是在紀家灣住著的那個破衣爛衫的男人?
怎麼如此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當初王婆子還想把自家閨女嫁給他呢,但一想到是個外鄉人,就打消了念頭。
她後悔地心臟直抽抽。
“泥窪爺,泥坑爺,樹根叔,老黑叔……”付季昌挨個打了招呼。
男人們看到付季昌一身錦緞長袍,腰間配劍,氣場強大,心裡有些發怵,但還是擠出笑容打了招呼。
以前在紀家灣的時候,小幺是外鄉人進了自己的村子,自己是主,小幺是客。
小幺穿的破爛,還租房子住,沒覺得小幺和村裡人有什麼不同。
可這次,在安州府再次見到他,他們才覺得自己和小幺不是一類人。
他氣勢很足,眉宇間自帶著一股英氣。
是他們鄉下人從來沒有見過的。
紀家灣的女人可不這麼想,雖然小幺是個大戶人家的孩子,可這孩子不驕不傲,懂規矩,人也溫和,沒什麼好怕的。
而且,他在紀曉北麵前,低眉順目,溫順有禮的很。
所以女人們和他沒有距離感。
紀二奶說:“幺兒呀,餓了吧,快坐,二奶去給你盛飯,今天是你二奶熬的菜,你嘗嘗,好吃的很,二奶多給你撈肉……”
付季昌把身上的劍摘下來,扔給了身後的黑塔,坐了下來。
男人們提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男人們閒話了幾句,二奶的菜也端了上來。
付季昌環視了一下幾個桌子,這都是什麼菜呀?
一水的肉,豬腸,豬肚,豬頭臉,豬肺……簡直是豬在開會。
在看那邊一溜金燦燦的,炒蛋都要炒這麼多盤嗎?
低頭看了一下紀二奶給自己盛的菜,這哪裡是菜,明明是一大碗肉嘛!
眾人招呼著付季昌吃,付季昌的眼睛卻飄向了彆處。
找了一圈,沒看到紀曉北和兩個孩子。
“泥窪爺,叔,我來的時候吃了一些,我陪你們喝一盅!”付季昌舉起酒杯喝了一杯。
男人都隨上了。
“我去找曉北說點事,你們先吃!”付季昌站起身說。
“快去吧,幺兒還有正事!”宋嬸子趕緊過來,把勸付季昌再吃點的男人攔下。
“曉北在屋裡哄孩子睡覺呢,今天人多,孩子們興奮,玩累了!就在正屋的西屋,你快去吧!”
宋嬸子笑著說。
付季昌摸摸鼻子,臉微紅,宋嬸子這話好像話裡有話呢。
黃婆正在屋裡燒水,見到付季昌進來說:“幺兒呀,果果和正正要喝奶,水也燒好了,你來的正好,快給曉北端進去。”
付季昌:我要是不進來,孩子的奶就喝不上了唄?
黃婆:可不嘛,幸虧你來了!
黃婆把門關上,走了出去。
付季昌:……
他端著一碗水走了幾步,站在裡屋的門口,輕聲問了一句:“曉北,睡了嗎?”
紀曉北:呼……呼……
果果正正:哼哼……啊……哦……
屋裡的聲音有些複雜,但沒聽到紀曉北答應的聲音。
付季昌:怎麼回事?我進,還是不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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