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老太太腿腳飛快地跑了。
不一會兒捧回來幾個厚厚的賬目。
“這些昨天我和老頭子都準備好了,請紀姑娘過目……”
小桌子接過賬目,捧到紀曉北跟前。
“回去給梁姑娘看吧!”紀曉北說。
梁姑娘三個字一出口,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紀曉北,正好對上紀曉北犀利的眼神。
雙方再次陷入沉默。
“紀姑娘,我們是想留在這裡的,我們……”老太太話說了一半,就被老頭拉到一邊去了,老頭狠狠地瞪了老婆子一眼。
紀曉北也不墨跡說:“這樣吧,今晚你們商量一下,明天一早我過來,想走的,我給你們結工錢,想留下的來找我!小許子,你讓老莊頭帶著你們到處轉轉,把需要修繕的地方記下來,明天找我彙報!”
“好的,紀姑娘!”小許子滿口答應。
紀曉北站起身,對小桌子說:“走吧!”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紀曉北出了莊子,上了驢車揚長而去。
她要趕回去吃中午飯,出門的時候,張嬤嬤叮囑一定要回來吃飯。
廚子今天中午就來了。
紀曉北答應了她,既然答應了,那就要趕回去吃飯。
事實上,紀曉北想嘗嘗廚子的手藝,吃多了林婆子的大鍋燉,她想換換口味,說不定她可以指導一下廚子,做個毛血旺,麻辣燙出來。
她嘴裡怪沒味道的。
想到這裡,她咽了口口水。
快馬加鞭回到付季昌住的院子,推開門,付季昌正在院子裡和小卷毛玩,紀德豔竟然也在。
紀德豔看到主人後,飛也似地朝她撲過來。
紀德豔這一陣子長得飛快,四足有力,張著大嘴嗷地叫了一聲。
那一聲讓人毛骨悚然,屋裡有人啊的一聲,隨即是碗碟落地的聲音……
紀曉北也被嚇了一跳,紀德豔原形畢露了……
紀曉北知道它是興奮,可這也著實有些瘮人呀!
“豔豔彆鬨!”紀曉北吼了它一聲。
付季昌臉色一白,看著紀德豔炮彈一樣地衝向紀曉北,這要是撞上去可了不得……
他一個飛身躥了出去,一把拉住了紀德豔的尾巴。
歡呼雀躍的紀德豔疼得嗷了一聲,目露凶光,轉頭呲著鋒利的牙齒,欲要反擊偷襲之人。
看到是付季昌,它沒有撕咬他,但用頭狠狠地撞了他的胳膊一下。
付季昌紋絲不動地拽著它的尾巴,可憐的紀德豔被吊了起來。
嗷嗷嗷……
它氣的衝付季昌呲牙咧嘴一陣狂叫。
付季昌鐵青著臉,一把掐住它的脖子。
紀德豔:啊!主子,救我,他來真的!
“小幺呀,彆動它,德豔,德豔……”紀曉北呼叫著飛奔過來。
從付季昌手裡抱過紀德豔,撫摸了一下它的頭安慰:“德豔不怕,不怕……”
紀德豔縮到紀曉北懷裡,把頭拱到了舒適的窩窩裡……得意地看著付季昌。
眼神裡分明就是挑釁:多虧了你掐我一把,因禍得福了,主子好久都不抱我了!
付季昌黑如鍋底的臉拉了老長。
小卷毛悄悄蹭到紀曉北身邊,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紀曉北,放下它,我有話對你說!”
紀曉北:說話直說,有屁快放!我還要吃飯呢。
付季昌怒視趴在紀曉北胸前紀德豔: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嗎?
紀曉北:它是我的,和你沒關係,你再掐我的德豔,我就打你的小卷毛。
小卷毛身子顫抖了一下,縮了縮脖子。
紀曉北:……小卷毛對不住了……
“你再動我的狗,我就和你沒完!”紀曉北怒哼哼地說。
紀德豔不老實地拱來拱去……
紀曉北不得不把它放下來,他娘的,胸口這兩團這幾天脹痛不已,被它一蹭,疼痛難忍……
“去吧,和小卷毛一起玩去吧!”
紀德豔和小卷毛並排著跑了。
付季昌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問:“紀德豔不是狗?”
“啊,那誰是狗?”紀曉北驚訝地問。
“誰,誰是狗?不是,現在不是討論誰是狗的問題,紀德豔是從哪裡來的?誰帶回來的……”
付季昌咬牙切齒。
這個女人的腦回路,有些讓人吃緊。
“昌哥哥,既然你不喜歡紀德豔在這裡,那我們走好了!”紀曉北學著那姑娘嬌滴滴的語氣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付季昌一愣,她這是怎麼了?
“哎,我沒說讓你走呀!你回來……”
他忙追了幾步,擋在紀曉北的麵前。
為何在這個女人麵前,總是威嚴儘失?
付季昌真是想不明白!
他收回思緒,咬緊後槽牙說:“剛才紀德豔撲向你,多危險呀,必須儘快把它送回山林裡去,留在家裡太危險了,萬一傷到人就不好了!”
“不用了,紀德豔是我的,你不用操心了!豔豔,豔豔……”
紀德豔扭頭看了一眼自已的身子,足足比小卷毛大了好幾倍,它搖著尾巴走到紀曉北麵前,像是犯了錯一樣,剛才確實魯莽了,撞到主子就不好了,德豔已經不是小時候的德豔了……
它有些傷感,好懷念小時候的快樂時光……
紀曉北大踏步地往外走,紀德豔雄赳赳氣昂昂地跟在後麵,小卷毛快速倒騰著兩條腿緊跟著……
付季昌:她不是已經發泄完了,怎麼還這麼大的火氣。
他搖搖頭,女人真的不能惹!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衝到紀曉北麵前堵在門口,溫聲開口說:“行了,彆生氣了,我是是怕紀德豔撞壞你,謝婆婆的飯已經煮好了,去吃飯吧……”
端著碎碗片站在灶屋門口的謝婆婆,看著門口的兩個人,抿嘴一笑自言自語地說:“一物降一物,終於有人不怕公子了,以前公子一黑臉,哪個姑娘都不敢靠近……”
“紀姑娘飯菜已經好了,快進屋看看我做的合不合口味,公子呀,快把紀姑娘請進來!”
謝婆婆笑吟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