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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香味兒撲鼻而來,小屋子裡頓時香氣四溢。
裡正媳婦和裡正頓時就愣住了,白麵的,還油汪汪的,翠綠的蔥花,看一眼就饞個半死。
裡正手上一用勁兒,胡子被扯下來兩根,疼得他直咧嘴“那個,曉北呀,有事說事,拿餅做什麼呀?給你弟弟妹妹拿回去吧!”
“好!”紀曉北把蔥油餅包好,放回袖子裡。
“曉北呀,這事你爺得管,你說是不,一筆寫不出兩個紀字來,咱們怎麼說也是族親呀!”
裡正媳婦一臉焦急,踢了裡正一腳。
站在裡正媳婦身後,兩個黑瘦的小孩都要急哭了,任由口水嘩嘩地往外流,要不是怕爺爺打自己,他們也想踢爺爺兩腳。
“是,你家的事,我得管,你爹不在了,不,也許還在呢,反正就是你爹在不在,這事我都得管。”
裡正結結巴巴地說,生怕紀曉北轉身走掉。
如果失了幾張蔥油餅,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那如果我奶,二叔,三叔要搶我們的房子和地,爺,您都管是不?”紀曉北眼裡含淚問。
“對,你爺都管,村裡有誰不聽你裡正爺的話呀?”裡正媳婦的眼睛黏在了紀曉北的袖口上,就等著她伸手去掏蔥油餅。
紀裡正點點頭。
“多謝裡正爺,餅子就是給鐵蛋兄弟帶的,我怎麼能拿走呢。”說著遞到了裡正媳婦的手裡。
裡正媳婦雙手握著軟乎乎的蔥油餅,一張老臉笑開了花。
“看你曉北姑客氣的,還不喊姑姑!”
那兩個小子胸口濕了一大片,一聲不吭,直勾勾地盯著奶奶手裡的餅子,根本沒聽到奶奶的話。
“沒事兒,爺奶,我走了你們歇著吧!”紀曉北抬胳膊擦了一下眼睛,眼淚又嘩嘩嘩地流了出來。
裡正把她送了出來,見她又哭了,忙說“閨女,你家的事,裡正爺管定了,彆哭了哈!”
“下次還來呀!”裡正媳婦站在門口,揮手喊。
“你們兩個混球,讓你們喊人,都啞巴了不吭聲,瞧你們兩個沒出息的樣子,像是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和你爺爺一個德行……”
紀曉北聽著屋裡傳來的吵鬨聲,心裡罵道媽的,袖子上的辣椒粉抹太多了。
村裡人都太窮了,能吃飽飯的人家屈指可數,裡正家還算過的不錯的。
從裡正家裡出來,她全身都輕鬆了,裡正當靠山,奶奶和兩個叔叔不敢犯渾了。
又送出去一包蔥油餅,冰箱裡東西多,也扛不住這麼造呀。
小說裡的金手指空間裡的東西,都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她趕緊用意念翻看了一下冰箱。
她一下子驚呆在了原地,什麼破爛冰箱,拿走的吃食,一件都沒有恢複。
也就是說,吃完這一冰箱東西,就得餓肚子。
她的臉色難看的嚇人。
“瞧,紀老大家閨女天黑了還沒回婆家,不年不節地回了娘家,柳家的男人也沒跟著,不會被人家趕出來了吧……”
“瞧那臉陰的,比死了娘還難看,去婆家兩年沒生養,任誰也受不了呀!”
兩個婆子經過她身邊,小聲嘀咕著。
紀曉北顧不得理她們,心亂如麻,以後得日子可怎麼過呀。
夕陽籠罩著小小的村落,遠處是荒山,不遠處有一條小河,彎彎曲曲的流向遠方。
她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這種村落,覺得民風淳樸,詩情畫意。
可是真正到了這,完全顛覆了她的美好想象。
骨瘦如柴的孩子,粗糙的漢子,黃臉的婆娘,還要時刻提防著極品親戚上門,一點都不美好,她連著呸了幾聲,現在真的很想離開這裡。
曉花扛著小鋤頭,其餘三人扛著大鋤頭,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娘,晚上吃什麼呀?”紀曉北問。
話音剛落,幾個人齊刷刷地看著她,帶著不解的表情。
“中午吃的肉包子,晚上就不吃了,餓就喝點水頂一下!”林氏說。
看來閨女在婆家吃的是真好,一天三頓飯,她心裡納悶閨女犯了什麼錯誤,被休了,這麼好的人家,就是天天挨打,也應該賴在那裡呀。
“你為何被柳家休了呀?”林氏問,下午下地的時候,她就憋悶的難受。
“家裡糧食少了,嫌棄我吃的多!”紀曉北心不在焉地說,她現在滿心思都是破冰箱的事。
這個說辭,林氏絲毫沒有懷疑,她這閨女不光傻憨,吃的還多,這年頭,被休沒毛病。
“以後你們三個,都少吃一口,每人剩下一口,你姐,你姐就餓不死!”林氏說。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能把大閨女給活活餓死呀。
三個人絲毫沒有猶豫,重重點頭。
屋裡光線很暗,紀曉北有些感動,眼眶子有些發熱。
林氏一家人能處。
滴水之恩,當泉湧相報!
她下午去找裡正,維護林氏家的利益,不是聖母的表現,她放下心來。
一家人咕咚咕咚地喝了水,趁著肚子是飽的,趕緊躺下了。
春寒料峭,入了夜以後,屋裡是真的冷呀!
石頭住西屋。
曉花、曉菊跟著林氏擠著睡在東屋。
如今加了紀曉北這個大體格子,寬大的炕被占的滿滿當當。
隻有兩條被子,曉花和林氏蓋一條,睡在最裡麵。
她和曉菊蓋一條,被子很薄很窄,她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麵,側著身體很難受。
她動了動身體,曉菊哼哼唧唧地往裡挪了挪。
紀曉北勉強躺平了身體。
冰箱裡的吃食吃光了,她的金手指就消失了,坑爹玩意!
按照小說裡的套路,她應該自力更生,種種田,可她不會呀。
做些小本生意,賣個豬下水,開個火鍋店啥的,在或者造點肥皂。
可是,她在家都是媽媽做飯,離開家後,就是吃外賣呀。家裡連個鍋都沒有。
哎!沒有一技之長果然坑爹,在哪個時代活著都艱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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