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季昌饑腸轆轆帶著黑塔走了進去。
找了一家羊肉館。
要了一盆手把羊肉,店家熱心地贈送了兩碗香辣麵。
兩個人隻埋頭乾肉,誰都沒理會麵。
臨走的時候,黑塔嘗了一口,眼睛頓時瞪的像銅鈴,熱辣鮮香,真的是太好吃了。
他坐下,硬饒了一大碗麵。
付季昌見他吃的像豬一樣,心想,曾經嗓子眼小的像針眼的人,如今也能狼吞虎咽了。
真得益於紀曉北家的喂養。
付季昌忍不住扶了扶肚子,也坐下來,將信將疑吃了一口。
哇!
第一次吃到這樣好吃的麵,紅油辣椒香而不辣,香的人嘬舌。
這個味道,紀曉北應該喜歡。
他打定主意,明天帶著她和孩子們來嘗一下。
老板見他們吃的香,笑嗬嗬地說:“想吃麵,得等明年了,明天就關門了!”
付季昌:明天關門了!
“掌櫃的,今天晚上還開嗎?”付季昌問。
“不開了,下午兩點多,就收拾準備回去了……”
付季昌把碗一推,拉著黑塔就走。
黑塔手裡的碗還抱在懷裡,屁股在凳子上不動:“主子,你乾啥呀,我再饒一口辣椒……”
如願吃了一口辣椒,黑塔問:“掌櫃的,辣椒能帶走些嗎?”
掌櫃的:……
付季昌嫌棄他丟人,拉著他快步出了門。
“走,回去!”付季昌說完,大步流星朝南走。
黑塔吃得太多了,把沒吃完的手把羊肉都吃了,肚子裡裝的滿滿的,一顛就難受。
他磨磨唧唧走不動。
付季昌叫了一輛馬車,年關了,馬車很貴到南城客棧那邊要二十文錢。
黑塔死活不上去,太貴了,吃人呀這是!
京城才多少錢?
付季昌一腳把他踹上了車。
馬車夫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被壓彎的車框子,甩了一下鞭子。
很快就到了客棧門口。
紀曉北騎著小白駒,剛到客棧門口。
付季昌從馬車裡把黑塔踹下來,黑塔被顛了一路,肚子裡的東西下去一點了,還沒等主子的腳挨到自己的屁股,他就從馬車上彈跳了下來。
紀曉北見兩個人油光滿麵地從馬車上下來,不禁問:“不是去府衙了?”
付季昌點頭答應一聲,對黑塔說:“黑塔你幫著紀姑娘把東西拿到屋裡去。”
黑塔顛顛地去了。
付季昌拉住紀曉北的袖子,急急地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紀曉北:……
稀裡糊塗地上了付季昌的馬車。
馬車夫見上來了個姑娘,看那身板,貌似重量也不輕,但比剛才下去的那個輕多了,心裡好受了很多。
“車夫,還回剛才那個地方去,跑快點!”
付季昌掀起簾子對馬車夫喊了一句。
紀曉北問:“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兒嗎?”
紀曉北一路都在想黑衣人的事,以為付季昌也是因為這個事。
付季昌一臉神秘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紀曉北聞著車廂裡淡淡的沉香氣,夾雜著些微微的膻味,好像都是從付季昌身上發出來的。
她見付季昌不說話,也沒有問。
確實有些話不適合在外麵說。
馬車夫停在一處喧鬨的地方。
集市?
紀曉北詫異地看向付季昌:“到底是什麼事兒?”
紀曉北發現自己對付季昌的忍受程度強了很多,以往要是不問清去哪裡,她是堅決不會跟他來的。
這種不經意的改變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她一點都沒注意到。
付季昌見她發愣,笑嗬嗬地說:“走,吃羊肉去!”
紀曉北早上吃的少,又跑了趟五方山,還給孩子們買了好多新鮮玩意,都沒顧上吃飯。
吃飯這事,正合她意。
沒等付季昌抬腳,她搶先一步踏進了羊肉館。
屋裡還有很多的人,熱氣騰騰的。
付季昌拉她到角落的一張桌那坐下。
“老板,要一盆手把肉……兩碗油潑辣椒麵……”付季昌衝掌櫃的招招手說。
掌櫃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不是剛走嗎?
怎麼又回來了?
剛才他們主仆的飯量就把掌櫃的給驚住了,才一會兒功夫又帶回來個姑娘來。
“客官,一盆太多了,你們可能吃不完……”
掌櫃的好心提醒。
紀曉北的口水已經在嘴裡亂竄了,她咽下去說:“掌櫃的,您上吧,吃不完我們帶走!”
紀曉北:看不起誰,不就是一盆手把羊肉的事嗎?
端上來之後,紀曉北嫌棄地把兩碗麵推了一邊。
有肉,誰吃麵呀!
再說,昨晚已經吃了一桌子麵片了。
付季昌抱著雙臂,看著紀曉北吃,仰頭吃,歪頭吃,側頭吃……
不一會兒,盆裡的肉,下去一半了。
“那個,差不多行了,等過完年再來吃,你嘗嘗那麵!”付季昌用下巴指了指那碗紅油麵。
紀曉北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信我,真的好吃!”付季昌認真地說。
紀曉北放下手裡的肉,懷疑地挑了挑,這個能好吃到哪裡去,在怎麼也沒有肉好吃。
一口下去,紀曉北真服氣了。
就是那麼好吃,形容不出來的好吃。
她乾了一碗。
剛要炒盆子裡的肉,就被付季昌拉住了。
“掌櫃的,這個帶走,我格外要的那十份手把肉做好了嗎?”付季昌對掌櫃說。
“好了,好了……”
掌櫃的提著十個大食盒出來。
紀曉北滿意地點點頭,付季昌還是很貼心的嗎!
多是多了些,不過客棧人多,提前過年了。
出了門,黑塔牽著馬等在門口。
付季昌給黑塔交代幾句,黑塔騎馬帶著食盒走了。
紀曉北和付季昌走路回去。
兩個人走路尷尬又無聊。
紀曉北想了個辦法。
“幺呀,知道什麼是競走嗎?”紀曉北轉頭笑嗬嗬地著身後的付季昌問。
付季昌:競走馬?那是什麼品種的馬?
紀曉北: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你自己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紀曉北對他說了什麼是競走。
付季昌點頭笑嗬嗬:“明白了,不就是不能跑嗎?隻走路,走的越快越好!這有何難的?”
兩個人從一個鋪子門口開始。
紀曉北上學的時候練過,兩條腿走的飛快,胯一扭一扭的。
剛走了幾步,就被付季昌叫停了。
“不行,這裡人太多了!”付季昌的臉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