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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之前為了激起許樂然動力的激烈言辭,眼下,這樣溫溫柔柔、沒有半點攻擊力的話語反而更輕易地鑽進了她的心裡。
她一下子變得很“忙”,卻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前麵兩隻貓爪一下子抬起來,整理摔下來時弄亂的頭發;
一下子又放下,“耕耘”腳下的毛毯土地;
身後的尾巴也不似主人麵上強裝的正常表情,上下左右地搖晃拍打。
許久之後,她才昂著頭,一派很有氣勢的架頭:
“所以呢?”
“之前你拒絕過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逃避也是拒絕的一種。”
“既然如此,你總不能還指望你一找我表明心意,我就要答應你吧。”
許樂然是拒絕的。
她仰著頭,歪在一旁,模樣傲嬌又可愛。
謝修慍轉過身,壓低身高,巨大的狼頭低下,抵在許樂然的小貓頭上,聲音隨著肌膚的相觸與骨骼的震動,傳到了她的耳裡、心裡。
“我知道。”
“我會追你,很努力很努力地追你,讓你看到我的心意,也能看到我身上有值得你喜歡的東西。”
與許樂然相處時間久了,謝修慍不再覺得人生灰暗,也不再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他是有價值的,人生,也是多彩繽紛的,值得留戀。
“樂然,以後,你會答應我嗎?”
謝修慍信心滿滿地說完了一大串表明心意與信心的話,到了詢問結果時,反而變成了膽子還沒有針尖大的小狼。
許樂然拉長聲音“嗯”了許久,像是在思考什麼十分重要的內容。
等到謝修慍內心忐忑不安,情緒都表現在臉上時,她才一甩尾巴。
“誰知道呢?”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要是做了什麼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就是沒有機會。”
謝修慍等不及她說後麵的話,便期待又忐忑地詢問道:
“那如果我做了許許多多讓你開心的事情呢?”
“那就……”
許樂然跟著他的話,回憶起了一些事情,自己那時告白事件之後,謝修慍做的各種體貼令貓愉悅的事情,嘴角翹了翹。
然後,好像發現了什麼,嘴角迅速收平,“端莊”地咳嗽一聲,故意嚴肅道:
“那就看你表現咯。”
謝修慍聽到她那仿佛直接從喉嚨裡滾出的含糊聲音,低頭,正好看到許樂然雪白的耳朵尖尖,點綴上兩片櫻花花瓣的紅。
歡喜的情緒不知從身體何處溢出,流到彎起的眉眼上,流到翹起的嘴角上,流過他忐忑的心,撫平所有不安。
“好,樂然,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表現的。”
謝修慍頭上下點了點,聲音很輕,卻是最最鄭重不容有任何輕佻或者其他混雜情緒存在的。
“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達到一百,攻略成功。”
……
謝修慍說完那些話,視線就又停留在了許樂然的身上,片刻都舍不得離開。
許樂然被他看得不適應,走到他的身邊,用肉墊踩了踩幾乎有她爪子三五個那樣大的狼爪,催促道:
“好了。這麼晚,你該回去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快走快走。”
若是謝修慍不動,她還在後麵踹他的小腿,力道不算重,但也絕對算不得輕,能夠很好地給出主人示意的意思。
謝修慍心情有些激動,很想繼續抒發些自己的情感,但在瞥到許樂然臉上的一絲疲倦後,還是乖乖出了門。
順帶著,還叼上了變狼之後遺落在地上的衣物。
房間裡又隻剩下了許樂然一個。
她往後一坐,床輕輕下陷之後帶著她往上輕彈了彈。
鼻尖又嗅到熟悉又誘人的香味。
許樂然沒有忍住,從牛皮袋裡拿出一隻小魚乾,丟進嘴裡。
是媽媽的味道。
也不對,準確些說,是熟悉的自己喜歡的味道,其中,又好像添了幾分彆樣的風味。
“看來,他還挺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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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然隨口念叨了幾句,將兩個牛皮袋封好,用妖力鎖鮮保溫,進了衛生間洗漱。
出來後,就徑直躺在床上,陷入了這幾天以來最舒服、最沒有壓力、最香甜的夢鄉。
第二天。
許樂然醒來時,神清氣爽,就是肚子稍稍有些餓。
昨夜困意上來,她也顧不上餓,直接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現在醒來,時間還早,應當也不到吃早餐的時間,她就沒有先下去。
清理好自己後,就打開牛皮紙袋,準備隨意吃點先墊墊肚子。
“樂然,許樂然。”
窗外,忽然傳來有誰叫她的聲音。
許樂然起身,打開窗簾,外麵燦爛的陽光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跡,印在房間裡,將世界一下子點亮。
她眨了眨眼睛,適應外麵刺眼的光線後,低頭,朝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
一低頭,就看見謝修慍兩隻手裡都提了好幾個袋子的早餐。
見許樂然看過來,他舉起雙手,朝她示意了一下。
他是在踐行昨天說過的話。
不過,這個樣子,好像有些傻乎乎的呢。
許樂然抿著唇,掩住快要遮擋不住的笑意,將頭探出窗外,問:
“你買了早餐放在屋裡啊,叫我做什麼?”
謝修慍指了指院子裡的亭子,眼睛閃了閃,有些澀意,麵上浮起薄紅,聲音音量卻不見得小。
“今天溫度很好,要不要下來,一起到亭子裡吃早餐?”
單獨共處的時間,他格外期待。
主動的邀請啊?
許樂然歪著頭猶豫了會兒,在謝修慍心都快蹦到嗓子眼時,笑了。
“好!”
她立刻就準備下樓,轉身之後,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忽然又回頭看了謝修慍一眼。
他本來正在往亭子的方向走,在許樂然投來目光的時候,若有所覺,抬頭回望過去,撞進許樂然的眼裡。
一秒,兩秒,三秒……
過了許久,他們默契地一笑,才收回目光,各自繼續之前的事情。
‘今天的這個早晨,真的很好啊!’
許樂然與謝修慍同時想到。
下樓與擺早餐的同時,他們又忍不住想道:
以後的每一個早晨,應該也和今天一樣美好吧。
不止早晨,消除了幼年時的陰影,以後的每一個中午、夜晚、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應當都是美好的。
有她/他,真好。
謝修慍的心中一片安寧,像是漂泊了許久的小船停靠在了岸邊。
(新故事)
第651章 魔皇的小白花新娘vs天生劍骨禁欲修士(1)
暗色的天空下,屹立著一座奇特的宮殿。
它不似凡間宮殿那般金碧輝煌,周身都用黑色的獨特漆料塗抹均勻,隻有上麵雕刻的蛇紋身體用金粉點綴,眼睛處則是詭異的紅。
層層疊疊的不同濃淡的紅在眼睛上麵一層層遮蓋塗抹,就像是無數人的鮮血不同時段地濺在上麵。
鮮血是粘不牢固的,會被雨水擊打褪色,所以舊的紅褪了色,就用新鮮的、豔麗的紅補上,形成了這般詭異色彩的紅。
這樣的宮殿,光看外麵就有些過分的詭異,讓人不敢想裡麵是怎樣嚇人的場景。
他們不敢想,所以也不知道,往日裡用幽綠色魔火點亮的燭燈,從好幾日前,就全換成了明亮的橘紅色的火焰。
一盞盞小燈密集地排列著,將詭異的宮殿照得分外明亮,消減了會讓人害怕的恐懼感。
而此刻,不知道是自己帶來這一切變化的主人,眸中醞釀著怒火,望著眼前的男人,不可置信的質問聲中帶了一絲哭音。
“繆離,你沒有失憶,為什麼在凡間時要隱瞞身份騙我?”
“是覺得我這樣很有意思嗎,堂堂的魔尊大人,就喜歡逗我這樣的凡間小女子玩?”
站在女人麵前的一個紅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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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官生得分外妖異,麵目蒼白,嘴唇卻是格外的鮮豔紅潤,一雙金眸在燭光中顯出幾分刺眼的光,透出幾分桀驁。
男子身上有幾分玩世不恭以及不將眼前萬物放在眼裡的高傲,不是刻意展露,而是身上與生俱來的特質。
但在聽到眼前女子的質問後,他臉上閃過幾分慌亂,手足無措地走上前,將女人擁入懷裡,急急解釋道:
“小魚,我不是故意想隱瞞你的,我隻是……隻是害怕身份暴露,那時候你就會將我趕走。”
繆離腦中回想過許多與殷琇語相識相處的畫麵。
他是魔界魔尊,殷琇語是凡間一個小村莊裡普普通通、無父無母的孤女,本來,他們不應該有聯係的。
繆離最開始掌握魔界並不順利,但都被他用雷霆手段鎮壓了下來。
隻是,一時的臣服並不代表永遠的平靜,總會有些摸不清現實的魔將仗著自己年紀大經驗多,就想要謀權篡位。
繆離當做看耍猴戲一般看著他們忙得熱鬨,在他們想要發起行動時,還配合了一把,假裝受了重傷避到凡間去。
實際上,則是給那些造不成傷害的小螞蟻們一點空間,等他們自以為發展得很厲害時,再回來將他們所有的努力輕而易舉地摧毀。
看著他們絕望的表情,那多有趣啊。
繆離最喜歡憤怒、絕望等等負麵情緒的產生時的畫麵。
喜歡看他們跪地求饒或是破口大罵的樣子,那算是他無聊生活中的一個樂子。
為此,自殘自傷讓戲更真也是他能辦得出來的事情。
繆離並不擔心出什麼意外,以他的實力,受更嚴重的傷,也並不會影響自己腦海中會發生的事情。
隻是意料之外的,他的計劃中,出現了一個變數。
那個變數,就是眼前的女人,殷琇語。
她在河邊洗衣時遇到了真的受了重傷的繆離,救了他。
繆離隱瞞身份在那裡生活了一段時間,輕而易舉的,與如純白色山茶花一般的殷琇語生出了感情。
兩情相悅的情況下,婚事也自然而然提上了進程。
對於殷琇語來說,她就是個孤女,無父無母,婚禮儀式並不多重要。
能與心愛的人走在一起,兩件紅衣裳,也是她心中最好看的喜服。
但繆離心高氣傲,怎麼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受這樣的委屈。
他立刻抽出分身,回到魔宮處理了叛徒,這一次他沒有功夫欣賞他們的慘狀,一心以效率為主。
處理好後,又囑咐人將宮殿收拾好,準備將殷琇語接到宮殿中後詢問她喜歡的喜房,再鄭重地裝飾好。
繆離操持這些事的時候,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有提前坦白自己的身份。
因而,在殷琇語被帶到宮殿,摘掉以驚喜名頭遮擋在眼前上方的布條,發現未婚夫身份的不對勁後,便爆發了這場爭吵。
“小魚。”
繆離從背後抱緊殷琇語,嘴唇湊到她的耳邊,語氣認真:
“我知道隱瞞自己的身份是我不對,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不好?”
“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不應該因為一件兩件事就這麼被磨滅掉。”
殷琇語也順著他的話回憶了從前。
坦白來說,那段時間裡她過得很開心,對繆離也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他對自己的好殷琇語也從未忽略。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
繆離是魔族啊,還是魔尊,外人眼裡幾乎與人類是死敵的存在,他們的感情,在這一刻悄然變得沉重。
殷琇語沒有父母,也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割舍下已經被當做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家人的繆離,也太難太難。
繆離看出她臉上的鬆動,環住她的手加重了些力氣。
“小魚,我在宮殿外麵留了一片地,已經種上了你最喜歡的山茶花,過一個月,山茶花開放,一大片一大片的,多漂亮啊。”
“我再在裡麵紮一個秋千,山茶花開放的時候,你坐在上麵玩,我站在後麵推,好不好?”
“還有後麵之前養錦鯉的池塘,被我換了水,種上荷花蓮藕,再放一些肉質好的魚種。”
“夏吃蓮蓬冬吃藕,平日裡還可以隨時撈上條活蹦亂跳的魚,做你喜歡的烤魚或者燉魚湯……”
繆離沒有再為自己解釋,而是像是還在小村莊裡一樣,重複著幻想未來,與決定成婚前他們抱在一起,在月光下說的真心話一模一樣。
他聲音壓得很低,華麗慵懶的聲線像是浸在水中,柔柔的漾著,帶著人也一並陷入他描述的畫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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