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
闕羽當做什麼也沒聽到一樣,坐起身,裝作不經意地開口:
“阿雲,過些日子事情結束我們就離開孟府,到一個隻有我們兩人的地方去。”
他輕輕撥弄開她淩亂的發絲,動作溫柔,聲音也輕緩。
“沒關係的,我們才相處了幾個月,我暫且敵不過孟文錦很正常。”
“以後一起生活,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總有一天,我能取代他的。”
“……”
又一次聽到事情結束,楚筱雲不由心頭一驚。
事情結束,什麼事情結束,隻有我們兩人,那被關著的文錦哥哥,會怎麼樣?
這麼擔憂著,楚筱雲也問出了聲。
“文錦哥哥……”
撫摸在自已發絲上的手動作一頓,“你就一定要提他嗎?”
怎麼能不提他呢。
楚筱雲驀地又想起去芳禮閣看到的代替孟文錦被綁在木架上的那個人,他的衣服上有受刑的痕跡,文錦哥哥會不會也被——
她越想越慌亂,忍不住抓住闕羽的衣袖,開口提起:
“你把文錦哥哥關在哪裡了?有沒有對他用私刑……”
闕羽都將自已的心剖了出來,她還是一心一意地想著自已的那個雙生弟弟。
心中的傷痛切膚,疼得他都坐不穩,隻能低身,含住楚筱雲的唇瓣,想用柔軟緩解難受的感覺。
楚筱雲扭頭就想躲避。
這一次,闕羽不會再退讓了。
既然她的心裡隻有孟文錦一人,靠和平手段得不到的,他要自已去搶奪。
將她牢牢地捆綁在自已身邊,讓她再沒有時間想起旁人來。
闕羽咬住楚筱雲的唇瓣,來回在上麵來回舔舐含吮。
在唇瓣上淺嘗輒止過後,他探出舌,想要繼續深入。
楚筱雲牢牢地咬緊牙,任由對方如何挑弄也無動於衷。
“阿雲,張口。”
闕羽用舌尖掃過她的一排貝齒,在唇內的軟肉挑弄敏感的位置。
楚筱雲被奇異的滋味衝刷頭腦,眼中氤氳出水霧,身上的感覺舒服又難受。
即使是如此,她也聽他的話張口。
上次不知是怎麼成的事,現在絕對不可以一錯再錯下去。
“阿雲,你還在想著你的未婚夫,我那雙生弟弟嗎?”
在被親吻的時候提起孟文錦,尤其是以弟弟的稱呼,有種背叛了誰的背德禁忌感。
文錦哥哥是未婚夫,與壓在自已身上的人是雙生兄弟,那我們現在是在乾什麼呢。
對於一個大家小姐來說,這樣的行為太過羞恥,實在難以接受。
楚筱雲唇瓣微顫,閉上雙眼,含在眸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落入頸窩處。
闕羽卻以為她是惦記著孟文錦,眸色變得冰涼,似乎還含著一絲嗜血的赤色。
他收回展現在楚筱雲麵前的脆弱,低頭,吮吸掉頸窩處那一滴淚水,然後重重地咬了下去。
“嘶。”
楚筱雲被疼得睜開雙眼,唇也張開,溢出呼痛的聲音。
她本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皮膚細嫩。
被闕羽咬過之後,白皙的頸窩處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痛感似深入骨髓。
闕羽撫摸著雪色肌膚上的牙印,指尖緩慢地觸上每一處凹陷,動作溫柔又眷戀。
“真美啊!阿雲,我拿針將它刻印下來,讓它永遠留在你的身上,作為獨屬於我們的標誌好嗎?”
闕羽眼神幽深炙熱,似乎真在認真考慮,而不是隨意說著開開玩笑的。
這話太過滲人,楚筱雲眼中忍不住閃現出一絲惶恐。
‘他瘋了嗎?’
闕羽確實是瘋了,他著了魔,生了一種名為楚筱雲的重病。
“不過,我舍不得。”
看楚筱雲差點控製不住雙手想要按在牙印位置,他才低低笑著,鬆了話頭。
然後,在她半驚半疑的時候,唇壓了上來。
楚筱雲本想反抗的,想到他剛剛的話,又陡然泄了氣。
“阿雲,我愛你。”
闕羽將吻轉移到敏感的耳後,溫熱的氣息撩動著耳尖。
在楚筱雲被耳邊聲音吸引走注意的時候,解開她身上的腰帶。
“嗯……唔……”
被占有的感覺太過洶湧,楚筱雲才發出一聲低呼,就被闕羽糾纏著陷入**的深淵。
半解的衣衫被儘數褪下丟出簾帳。
架子床配合著激烈地左右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配合著一同奏響的,還有男人粗重的喘聲和女人嬌柔的哭吟。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簾帳中突然探出一隻遍布吻痕的手臂。
才不過一瞬,又被緊跟著的粗壯手臂緊緊抓住。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女人抓著簾帳的手背上輕輕扣著,如遠道而來的客人,很有禮貌地敲著主人的門。
然後,在主人放鬆警惕鬆手的時候,反客為主,扣住主人的手一齊帶入簾帳內,掠奪走主人的所有。
兩人的十指緊緊扣在一起,不留一點縫隙,曖昧又纏綿。
已經是深秋的時間,被簾帳包圍的小小空間裡察覺不到半點寒意。
火熱的氣氛灼燒了一切。
結束的時候,楚筱雲兩頰酡紅,如灌了一壺烈酒,雙眼迷離,想睡又不能睡,累得連話都不能分一口氣說完。
“不、要了。好……累。”
她的發絲濕透黏在臉上,狼狽中透著春情,聲音帶著哭腔,在闕羽的眼裡卻是十分誘人。
他低頭,在楚筱雲額頭上落下一吻,聲音放輕:
“好,不要了。休息吧。”
她這才閉著眼沉沉睡去。
闕羽穿好衣服下了床,吩咐手下打了熱水,給楚筱雲清洗之後,才離開房間。
他這段時間很忙,有不少公務沒處理完。
今天回來也是臨時抽的時間。
離開之前,他沉聲,交代鳶尾:
“夫人醒了,好生照看著,有什麼異樣就讓人來向我彙報。”
——
楚筱雲悠悠轉醒的時候,都已是第二日清晨。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印在簾帳上一跳一跳的燭光,沉默了許久。
“夫人,要服侍您起身嗎?”
鳶尾裝作沒看見楚筱雲滑落衣衫內的吻痕,服侍著她穿好衣服。
整個過程中,楚筱雲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就連鳶尾安排好了飯菜放在她麵前時,她也隻是低著頭,神思渙散,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