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完人的領頭壯漢抒發掉心裡的憤怒,和幾個兄弟又重新聚在火堆前,大口喝酒吃肉。
木柴燃燒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圍坐在火堆旁邊的人大聲講著話。
他們毫無顧忌,說了不少殺人謀財的計劃,以及這些天來的收獲。
明明破廟裡還有那麼多不相乾的人,他們也一點不在乎,絲毫不擔心自已的計劃會被說出去。
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等過幾天貴人的“好心”淡了,他們就可以換個地點。
這些下等流民完成了掩護任務,也能統統送去見閻王了。
嘈雜的聲音中,從破廟角落飛出一顆小小的藥丸,掉進燃起的火盆裡,無人注意。
藥丸掉入火堆,很快隨著燃燒散發出縷縷白煙。
破廟不少地方都漏風,白煙隨著吹來的風吹向破廟裡的每一個人。
漸漸的,或圍坐在中間的壯漢,或分散在破廟各個角落的流民,都打起哈欠,很快順著睡意睡去。
幾個壯漢離火盆最近,睡得最快最香,不少人還打起了呼嚕。
破廟變得極為安靜。
角落裡,被揍得倒在地上闕羽站起身。
他沒看暈倒的人,徑直走出破廟,對著天空發送了一枚信號彈。
約莫半個時辰後,屋外進來了一隊戴著半邊麵具的玄衣男人。
他們個個身姿挺拔,腰間配著長劍,氣勢非凡,像是經過特彆訓練的衛兵。
見到站在門口的闕羽,玄衣衛紛紛頷首行禮:“首領。”
“嗯。裡麵圍在火堆旁的六個男人就是本次流民失蹤案的凶手,你們去把他們都抓起來。”
闕羽點頭,聲音低沉陰冷,像是沁了冰。
“是。”
玄衣衛動作利落地進了破廟,隻是經過闕羽時,忍不住在心裡驚訝。
‘首領又受這麼重的傷,怎麼依舊能沒有半點反應呢。’
闕羽確實不將身上的傷當回事。
他痛覺遲鈍,恢複力強,即使受再重的傷,隻要不致命,他也能不影響實力繼續戰鬥。
這也是闕羽能那麼快爬上玄衣衛首領的原因。
破廟裡,玄衣衛們還做足了戰鬥的準備,結果一進去,看到的就是失去了戰鬥能力的嫌疑犯人。
他們驚疑了下,還是很快找回玄衣衛的素養,將嫌疑犯人兩人一抬,全部搬了出來。
其實這些嫌疑犯本身是很警惕的。
他們整個團隊有三撥人在行動。
一撥人是在街道上行乞的乞丐,負責眼觀八方,是團隊的眼睛每天尋找目標,然後引導到破廟裡;
一撥人負責武力,等人到了破廟後就靠人多勢眾將人身上的財寶搜刮乾淨;
一撥人負責後續,有那不聽話想要報案的,就直接送去見閻王,他們處理流民的屍體。
每一撥人都有六到八人,聚集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他們之前做的是打劫跑到京城來的流民,儘管是逃亡來的,有些人也還是有不少底牌。
後來出了皇上嘉獎這回事,這群人就看不上那三瓜兩棗的。
他們開始挑選肥羊,漸漸被喂大了胃口,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囂張不收斂。
闕羽偽裝流民偽裝得好,又恰好被他們看到,就算他原本不是為了這樁失蹤案,現在當然也不會放過。
玄衣衛們將犯人像拖死豬一樣拖出來,犯人中的領頭人經過闕羽時,被叫住:
“等等。”
這個人拿走了楚筱雲給自已的手帕。
想起那個柔美的少女,闕羽就覺得她的東西不應該放在這個肮臟犯人的身上。
他看了看被抬著的人,眉心蹙起。
手帕會被放在哪裡呢?
就這麼看,是看不出來的。
闕羽也不想觸碰他的身體,隨手抽過一名手下腰間的長劍,在男人身上“尋找”帕子的蹤跡。
劍鋒尖利,沒輕沒重地刺在壯漢的身上,很快就沾上不少血跡。
昏睡的壯漢清醒不過來,也能感受到身上的疼痛,發出像殺豬一樣的哀嚎。
聲音聒噪,闕羽嫌煩,直接拿長劍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血液嘩啦啦的流,壯漢臉色蒼白,再叫不出聲音。
闕羽才繼續用長劍尋找。
等壯漢的胸膛上多了無數血窟窿後,他才找到那方白潔的手帕。
說來也驚奇,藏著手帕的位置被刺了無數劍,帕子還是完好無損的。
唯一的損壞,大概就是邊角處沾了一點紅色血跡。
闕羽用劍挑起帕子,看著那抹紅痕,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
“沾了臟東西,帕子都臟了。”
“真煩。”
他煩躁的輕嘖一聲,將劍抵在壯漢的胸前,用力刺了進去。
很快,人就沒了聲息。
身旁的下屬看著首領折磨著殺死重要犯人,一句質疑的話都不敢說。
等首領說完“送到大理寺”吧,他們才安靜迅速地離開。
楚府。
現在已經是深夜,除了守夜的丫鬟小廝,大多數人已經睡了。
楚筱雲躺在床上,閉著雙眼淺眠。
世界劇情通過夢境傳輸出來:
這是一個架空的時代。
男主闕羽,是永定侯府的長子,與他同一日出生的,是他的雙生弟弟孟文錦。
因著些緣故,雙生子在本朝被視為不祥的預兆。
若是懷了雙胎,一男一女是喜兆;如果是雙女或者雙男,就必須舍棄一個。
雙生子不能同時留在父母身邊,留了一個,另一個就要被送得遠遠的。
在本朝人的眼裡,雙生子天生就是敵人。
如果不把他們分開,就會互相敵視,爭吵互害,汲取對方的氣運,鬨得家裡雞犬不寧,還會損害家中運勢。
最後,強的那方會更強,弱的一方會更弱,結局還是隻能剩一個。
永定侯府發現侯夫人生了雙胎後,為了侯府的發展,沒有猶豫就決定要放棄其中一個。
隻是,都是繈褓裡的嬰兒,他們也不知道要放棄哪一個。
還好做出抉擇是在嬰孩滿月之後才進行,侯府讓人照顧兩個嬰孩,然後就發現了兩個孩子的差彆。
後出生的弟弟脾氣很好,才丁點大的孩子,天生就會討好人,父親母親來看他或者抱他,就會很開心的笑;
反觀哥哥就沉默得多,他對誰都一樣,不理人,每日除了吃喝什麼也不管,對誰也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