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話我聽話。”
郝綺靈看著腳下近在咫尺的好幾百米的山崖,趕緊閉著眼喊道。
“是嗎?我不信,叫聲哥哥來聽聽。”
司晝有些不滿意,挑著郝綺靈最討厭的事情挑撥她的情緒。
“哥哥哥哥,司晝哥哥,晝哥哥,你還想聽什麼,我都可以喊。”
郝綺靈半分遲疑都沒有,一連喊了好幾聲哥哥。
司晝一時都愣住了,從前和媽媽在郝家生活,自已毫無怨言被她使喚,就連郝叔叔強硬要求她都沒有喊過一聲哥哥。
沒想到今天隻是簡單威脅一下,就瓦解了她多年來的堅持。
其實郝綺靈本對稱呼的態度沒有那麼強硬。
末世前,她看的出來司晝不會因為這個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爸爸有要求可也不會因為她不做就懲罰唯一的女兒。
什麼損害都沒有的情況下,她為什麼要為難自已呢。
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她沒有能力保護自已,司晝現在表現和從前善良正義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郝綺靈相信,如果自已不聽話,司晝絕對做得出將她丟下山崖的事情。
要不然,搭在自已腰上的手怎麼總有種躍躍欲試往山崖方向移動的感覺呢?
‘該勇勇,該慫慫,啊呸,是該服軟就服軟。’
這是她郝某人的人生座右銘。
不得不說,她的預感還是很靈的。
司晝確實有這個想法,雖然隻是想嚇嚇她。
他將郝綺靈從倉庫帶出來其實是臨時起意。
司晝毀滅世界的心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對他來說,反正不出半年,大家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彆呢。
他不是為了救人,隻是看著從前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躲在角落明明混的很不好,沒認出自已卻還敢瞪人的驕傲樣子,就覺得有趣。
司晝想,毀滅世界前的這些日子,看著她活躍蹦噠又被壓製的樣子,一定能給無趣的生活增添幾分(惡)趣味。
現在郝綺靈飛速服軟的舉動有些令他失望,但轉念一想,司晝的嘴角又勾了起來。
不,還是很有趣的。
在他的計劃裡,爆出計劃前,自已還是要偽裝成從前的正義善良模樣,直到最後一刻,再給所有人一個大爆炸的消息。
這樣的刺激,才夠讓人絕望,不是嗎。
可一直偽裝的話,很容易讓人厭倦的。
現在,有一個人看清了自已的真麵目,知道自已不是表麵上那樣的光明,彆人都對自已崇拜仰慕的時候,她在私底下罵他。
那就好玩多了。
想到這裡,司晝開心了。
“乖妹妹,以後也要像今天這樣聽話好嗎?”
“嗯嗯。”
郝綺靈飛快點頭,隻要你不推我下懸崖,一切都好說。
司晝滿意了,將人抱起,利用藤蔓又回到了篝火旁。
“睡覺吧。”
司晝使勁揉搓了幾把郝綺靈俏皮的短發,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了“折磨”她。
他從空間裡拿出了一把折疊單人床,還有一張柔軟的毛毯,就放置在篝火旁不遠的位置。
不用跟陌生人擠在一起,還有保暖的毯子,這樣的睡眠環境,在末世,也是相當不錯的了。
郝綺靈躺在比地麵不知道軟了多少倍的小床上,蓋著毛毯,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的行程還是趕路,用過簡單的早餐,李良就號召著其他人啟程了。
司晝晚上守夜沒有休息,白天小隊裡其他人就紛紛勸說他在後麵補覺。
“晝哥,你好好休息。路上有我和眼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晝哥,你休息吧,大熊雖然不怎麼靠譜,但好歹我在呢。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喊你起來的。”
兩個人都關心地催促著司晝休息,司晝順從著擺出一副無法拒絕的表情,坐在後麵將頭放在少女的肩膀上閉上眼睛。
郝綺靈怎麼也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自已的事。
她伸手試圖推開肩上的重量,司晝就像能夠預知一樣,含著威脅的眼神瞥過來,她就隻能乖乖做一個軟靠枕。
郝綺靈很生氣,卻又很無奈,隻能鼓著張心型小臉生悶氣。
司晝看著,惡趣味被滿足,心情相當愉快,終於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他們是從D市前往市,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直線距離的話不到五百公裡,平時走也不過五六個小時,但為了避過喪屍,也不能像末世前那樣走高速,繞來繞去時間變成了從前的五六倍。
還要考慮到油耗問題,車速不能太快,天亮出發天黑休息,除去吃飯休息,每天頂多開七八個小時。
保守估計的話,到達市的安全區也要十天左右。
走了快一個星期,在中午停車用餐休息的時候,李良開的越野車後麵跟著的隊伍鬨了起來。
鬨事的是倉庫裡跟著出來的唯一一個異能者——王彪,以及一直跟著奉承他的小弟張路。
“這麼一路不停地往前走不是個事呀。我們一直在消耗食物,本來帶的東西就不夠,省吃儉用的,也怕是撐不到抵達安全區。要是有人有多的食物能夠貢獻出來就好了。”
張路故意找了個離司晝一行人很近的地方,拿著大喇叭對著身邊圍著的普通人說道。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就時不時往正在吃自熱米飯的司晝那個方向投來一個眼神。
指向性非常明確。
其他人也期待地望向司晝他們。
若是上一世的司晝,肯定就會主動提出分一些東西給他們,準確來說,上一世司晝就是這麼做的。
他因為有空間,一路上搜集了不少東西,食物等物資根本不缺,去市的這十天就算再養個百來人也完全沒有壓力。
末世才開始沒多久,司晝之前遇到的也是如大熊、李良這樣或是淳樸或是有些道德的人,防範意識沒有太強,便中了王彪他們的陷阱。
司晝主動給其他普通人分了一部分省吃儉用足夠到達市的食物。
王彪卻不滿足,讓張路在普通人間挑撥是非,說司晝小氣隻分一點食物給他們,留了許多供自已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