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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暉抿唇,回話簡短又冷漠。
廖可兒雙手捏著繡著桃花的香帕,扭捏問道
“聽紀師兄說,後山有一處風景很不錯,師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不了,我還有事。”
聽到是這樣無聊的事,懷暉回的極快,轉身就想離開。
廖可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略,對懷暉也生了些不滿的情緒。
強烈的心理作用下,她衝著懷暉的背影喊道
“你是不是想去找韶月姑娘?人家和紀師兄相處親密得很,可輪不到你來摻合。”
“你說什麼?”
一晃眼,走出半裡路的懷暉瞬間出現在廖可兒的麵前。
“他們在哪?”
話裡的逼問意味極濃,懷暉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劍一般,麵上帶了些慍怒。
廖可兒被嚇了一下,又忍不住在心裡輕嘲自己。
她此刻差不多也知道了自己與師兄的不可能,存了些看熱鬨的心思,將紀玄賀上午給自己炫耀的東西儘數告訴了他。
“紀師兄說,他在後山發現了一片草地,那兒生長著許多漂亮的野花,他要帶韶月姑娘去看。我估計今日過後,我們靈劍宗怕是要多出……”
懷暉本就在醞釀著怒火,在廖可兒的一番煽風點火之下,他更難以冷靜下來。
嫉妒的怒火熊熊燃燒著,將宗門第一天才弟子的高傲冷靜燒得一乾二淨。
沒等廖可兒說完,懷暉轉身就往後山而去。
他在靈劍宗生活了二十餘年,山裡有些什麼東西還是知道的,聽廖可兒提到一大片草地,立刻就想到了具體的位置。
就在快到達目的地時,懷暉突然定住。
他與韶月現在有什麼關係呢,他又有什麼理由阻止紀玄賀與她親密相處。
這些日子,韶月的態度已經很明顯,貿然行事,得到的絕對是自己不想看到的結果。
但讓懷暉對他們的相會視若無睹,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從虛構世界出來後,他就不會對韶月放手的。
思前想後,懷暉眼神一暗,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紀玄賀有些多情,天生喜歡憐惜女子,尤其是可憐的女子。
靈劍宗內外,被他幫過、哄過的女子不計其數。
代表他身份的玉牌也分發出去不知多少,懷暉隻需請幾個與紀玄賀打過交道的女子進來摻和一腳,他們的感情就長久不了。
這主意很好,就是有點傷兄弟。
懷暉當然知道,紀玄賀本人從未與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發展出曖昧的關係。
頂多多照顧幾分,成為了關係不錯的朋友而已。
除了韶月。
紀玄賀心思是單純的,可敵不過這樣的“朋友”數量過多,攪和進來就能讓還未定下來的感情生出波折,再難平靜下來。
為了心悅的女子插兄弟兩刀,懷暉有些愧疚,但一點都不後悔。
懷暉迅速聯係到附近一個與紀玄賀有些關係的女子,將這個位置告訴她,請求人攔截住他們相會。
他則悄悄躲在附近,靜觀事情的結果。
那女子過去後,不到半個時辰,韶月咬著唇、麵色蒼白地出來。
紀玄賀跟在身後追趕著解釋,一副慌張著急的模樣,哄了許久,韶月才勉強平靜下來。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韶月能夠理解,也能給他改正的機會。
但次數多了呢。
懷暉不能強迫韶月喜歡自己,卻能夠讓韶月對紀玄賀的感情淡薄下來。
大概是被虛幻世界貓妖的妖性影響過深,現在的他,做一些不大道德的事也能眼睛都不眨地進行。
懷暉一邊聯係被紀玄賀或救過或幫過的女子摻和進兩人的感情,激起紀玄賀煩悶的心情,一邊在韶月那做解語花,兩頭挑撥,火上澆油。
終於,那一日,在紀玄賀說出“她們與你一樣,也是因為玉牌來找我”的時候,徹底出了局。
原本快步入正軌的感情給拆散了,韶月雖是凡間的普通女子,也不會拉拉扯扯,更不會自覺輕賤,與紀玄賀的感情斷的徹底。
之後,韶月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著離開靈劍宗。
本來從廖可兒那知道自己不會受魘獸影響後韶月就該離開靈劍宗的,隻是當時還惦記著紀玄賀。
現在這個念想消失,當然到了該離開的時間。
陷入亂七八糟的感情漩渦後,韶月與懷暉的關係恢複了些。
不提及虛構世界發生的事情,懷暉又常以兩人好友的身份寬慰自己,韶月也不好意思對他擺臉色。
慢慢的,兩人就變成了還能談心的朋友。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
現在事情結束,韶月要離開靈劍宗,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將這個事情瞞了下來。
她總覺得,若是懷暉知道自己要離開,肯定會生出些事端來。
所以,她並沒有和懷暉說自己和紀玄賀斷了感情上的聯係,也沒說自己過些日子就要下山。
韶月悄悄地將房間裡自己的東西收拾成包袱;悄悄地在靈劍宗山下,買了廖姑娘推薦的小院子;悄悄籌備著告彆……
懷暉還不知道自己的計謀反手給自己使了個絆子,又到紀玄賀的屋子裡挑撥是非。
一進洞府,他就看到向來熱情開朗的紀玄賀醉成一灘爛泥,手中還握著度數很高的千日醉,一派頹然模樣。
“怎麼了?”
懷暉邁步進來,疑惑問道。
紀玄賀看到自己信任的兄弟,將桌案上一壇新的千日醉遞給他,將心中的苦水傾倒出來。
“懷兄,你來了,陪我喝喝酒吧。”
“我真的隻是一時情緒上頭,就說了不該說的話。我舍不得月月嗚嗚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紀玄賀現在真正到了傷心處,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難過的嗚嗚咽咽。
懷暉以為兩人之間又出了彆的問題,有些心虛,又帶了點高興。
他揭開酒壇子上的紅封,想著陪紀玄賀喝兩口也算自己內心的一點兄弟情誼。
當然,最重要的是,趁這個機會打探一下兩人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好決定自己下一步如何進行。
“你怎麼了?”
懷暉問了一句,千日醉已湊到嘴邊,微涼的酒液快要入喉。
“我們……散了。月月說她要離開靈劍宗,下山去。”
清脆的酒壇碎裂的聲音炸在兩人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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