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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暉的佩劍原本是極不情願的,昨日被迫載著彆人飛行一次就算了,怎麼還不止一次。
回宗門至少得兩天,那不還得容忍彆人踩在自己身上兩天。
佩劍不願意,它虛虛浮於地麵上,劍麵豎起,表達自己不情願的態度。
既然韶月是為自己受傷,懷暉就決定要多照顧她,就算到了宗門,也是這樣,現在又怎麼會容忍自己佩劍欺負她。
“昔瞳。”
懷暉語氣平淡地叫了一聲自己佩劍的名字。
昔瞳是一柄青鋒劍,是他的本命劍,能夠感覺到主人的情緒。
現在,它就能感覺到主人在醞釀著怒意,十分危險。
可它從前都是被主人愛護珍惜的,此刻起了點叛逆的心思,仍然將劍刃對著兩人。
“很好。”
懷暉笑容極溫柔,手一抬,長劍就回到了他的手上。
接下來,愛護珍惜它的主人以“理”服劍,狠狠“批評”昔瞳,讓它知錯就改。
昔瞳乖乖飄到韶月的腳下,連地麵相隔的距離都控製地極好,就怕讓人不好上來。
隨便嘍,反正自己是主人的,遵循主人意願就好,他既然願意彆人沾染他的劍,昔瞳又能有什麼意見。
昔瞳這邊是習慣了,結果韶月踩上長劍,倒是不習慣在天上飛。
上次是太過突然,飛的速度又很快,距離也不算長,韶月還能保持冷靜。
現在她剛扶著懷暉的手臂站上,昔瞳一開始飛行,韶月就覺得眼前發暈,隻想閉眼。
路程太過漫長,一直閉著眼沒有依靠她又會覺得害怕。
懷暉感知是比較敏銳的,他低下頭,就看到韶月雙手緊緊攥著自己手臂衣服的動作。
她的睫毛不住顫抖,嘴唇被咬得發白,輕易就能讓人看到她藏不住的脆弱與害怕。
這是有些不尋常的。
雖然與韶月相處時間不長,懷暉也能看出她不是那種需要依靠彆人的人。
父母雙亡,又是女兒身,都是生存的困難挑戰。
就算有了修道者的出現,世間對女兒家拘束少了些。
到底修道者少,在尋常人家裡,身為女兒身,生活得就是比男人艱難些的。
而韶月卻能活得不錯,還願意代替王小姐上花轎幾乎是直麵妖物,足以見她的膽識和堅韌。
現在因為飛得高了些感到害怕,倒是讓人不由生出些憐惜來。
知道韶月的性子,懷暉對她的態度也不像對其他女子一樣避之不及。
懷暉將韶月的兩隻手從自己的手臂衣服上抓下來,韶月失望又害怕地將手指掐入了手心的軟肉。
下一刻,那些負麵的情緒全部都消失了。
懷暉將她鬆下來的手環在了自己的腰腹處,被金紋墨色腰帶束著的腰勁瘦有力,手環上去就像抱住了穩固的柱子,不用擔心觸不到實地的心虛慌亂。
韶月臉貼著他的胸膛,男人心跳的聲音沉穩,更讓人覺得放心。
就這樣,一路上,兩人都是以這樣環抱著的姿勢過來的。
偶爾休息用些餐食,都會閉口不談在飛劍上的事情,甚至還會因超出界限的親密刻意表現得生疏一些。
表現可以遵循主人想法表演,潛意識可不會騙人。
懷暉都習慣韶月不經意之間的親近舉動,有時休息完重新站上飛劍時,他還會主動伸手調整兩人的姿勢,讓她抱的更緊一些,以免韶月不小心看到高空腿軟下來。
昔瞳跟著主人去過無數地方,飛行速度極快,還不到兩天時間,懷暉就看到了寫著靈劍宗的巨大牌匾。
“韶月姑娘放心,我早就飛鴿傳書給師父和幾位有資曆的長輩,你的傷肯定沒有問題的。”
寫信時有些倉促,懷暉在信裡沒直說具體的情況,大概說了有一友人因自己受傷,他無法治愈,讓幾位長輩麻煩幫忙出手。
掌門收到自己愛徒的信件,十分重視,知道他回來的具體時間後就早早召集了幾位長老在正殿等候。
廖可兒是掌門的獨女,也是早早地知道消息,為了早點見到師兄,很早就在宗門入口等待。
紀玄賀也跟著一起到了門口。
“回來了回來了,那是師兄的昔瞳吧。”
廖可兒看到往這邊飛來的長劍和劍上的人影,興奮地往前跑了幾步。
可等長劍落地,劍上的人全部落在人的視線中,廖可兒就閉上了咧出笑容的嘴。
劍上並不是懷暉一人,一名相貌清麗脫俗身著青衣的女子站在他的背後,手還緊緊抱著自己喜歡的人的腰。
姿勢之親密,讓她看紅了眼。
氣氛變得尷尬難堪起來。
廖可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想開口和師兄說些什麼,突然又想起了一件剛剛被忽略的極重要的事——那名女子是乘著昔瞳到靈劍宗來的。
外人不知道,但靈劍宗的弟子都知道一個默認的準則。
自己的本命佩劍是極為珍貴的,除自己關係極親密的人,不允許彆人共乘。
如果說師兄性子高傲,並不如旁的弟子一般那麼重視遵循宗門裡的準則,為何自己作為師兄唯一的師妹,連摸一下那劍都沒有過,何況共乘。
廖可兒被眼前的情況氣得眼睛發紅,明明懷暉未回來前那麼期待惦記,現在被氣得一轉身就跑了。
紀玄賀也在門口迎人,見小師妹灑淚風中,有些不忍心,本想追上去安慰,就被叫住。
“紀公子。”
“你是?”
紀玄賀轉頭,滿臉寫滿了疑惑。
眼前的姑娘很好看,而且也是很容易讓人記住的美,自己要是見過,不會沒有印象的。
“是我啊,韶月。我們在大山村見過的,哦,你應該不知道我們村的名字。”
韶月驚喜地向他介紹自己,說到後麵,她有些不好意思,提到彆的印象會更深刻的記憶點。
“虎妖,玉牌。紀公子,當時你還和我說可憑玉牌找你呢。”
提到虎妖,才過去不久的事情,紀玄賀就想起了韶月。
他的眼神驚豔,語氣也是驚喜的,
“韶姑娘,多日不見,你可還好?我也沒想到,你真能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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