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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瀲澄知道，想要徹底走進許苑的心，夜裡的這些相處，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在白日，他也多了些小動作。
比如閒暇時，在許苑很近的地方假裝摔倒，若是許苑恰好接到，就能環著她的腰，打破朋友間的距離限製。
若是沒接到，也不打緊。
腿腳受傷，有些事情自己來就沒有那麼方便，更需要許苑來幫忙，他們接觸的時間就更多。
還有其他的能夠靠近許苑的事情，他也暗搓搓地進行著。
湯瀲澄能夠感覺到，自己與許苑的關係越來越近了。
有些明顯不是他們那契約夫妻的關係該做的事情，他要求，做了，許苑似乎也是默認，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
比如假裝受傷時，明明身邊有相信的侍從在，可以攙扶，他讓許苑抱著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她就沒有拒絕。
後來，湯瀲澄才知道當時許苑的想法，她是將自己當做了家人看待。
即便沒有血緣關係。
既然當做了家人，那些女男之彆自然就是可以適當放寬一些界限的。
為了照顧他，比尋常關係親近些在許苑的心中，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一些稍稍越界的行為，也都被許苑當做了沒有安全感對親人的依賴。
湯瀲澄完全不讚同她的想法。
啊呸，誰家家人想要吻她的唇，想要陷入她的懷抱裡舍不得起來，想要與她做些過分出格的事情，想要與她白頭偕老鸞鳳和鳴。
湯瀲澄發現她這個念頭，還是夜晚就寢休息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還是和剛成婚的時候一樣，一人一張被褥，也各自有各自休息的區域。
原本應該是互不打擾的狀態。
但當湯瀲澄信任了許苑，他那個蜷縮在牆角的睡姿就發生了改變。
入睡時是背對著她的，但當他睡熟之後，姿勢就悄悄發生了改變。
他在睡夢中，也能感覺到，身邊是想要親近的人。
於是，轉身，麵對著許苑。
礙事的被子被踢開，整個人蹭到了她的身邊，有時候手腳也不安分，即使隔著被子，也要搭在許苑的身上。
睡著之後的事本就是誰也決定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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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許苑一開始有些疑惑怎麼他睡姿變了那麼多，也沒有在半夜將做了“壞事”的人叫醒。
她大多數時候做的事情，就是晚上被鬨醒的時候，會小心拉開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為他蓋上被踢翻的被子。
湯瀲澄起初沒有察覺到，他早上剛起來時會比較迷糊，注意不到身上的異樣。
是後來有一次不知怎麼醒來得比許苑稍早一些，感覺自己的手搭在許苑的身上，為這親近的姿態而欣喜，就當做沒有發現，裝睡不肯起來。
直到聽到許苑醒來的聲音。
她發現了湯瀲澄越界的手，沒有驚訝，沒有生氣，習慣地撥開，並為他掖上被子，讓他能夠睡得更好。
發現這件事，湯瀲澄欣喜若狂。
這般縱容，是不是，代表著關係的躍進，或者想得更好一些，是不是她也開始喜歡自己了。
也許，自己可以找個機會，直白地說出自己的心思。
他們的關係，也許可以有個突破了。
連續好幾日，湯瀲澄都在心中思考這件事，他需要找一個好的時機。
很快，等待的東風就來臨了。
冬日裡白日變得更短，黑夜漫長。
許苑若是想要看書，就必須點起燭火。
燭光並不如日光明亮，昏黃的顏色，還會因一些小事情火焰搖晃，更影響照明的狀態。
在這樣的燭光下看書學習，時間多了的話，就會讓眼睛更快地陷入疲勞，才會更加影響學習的狀態。
許苑不會做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回臥房休息的時間早了許多。
湯瀲澄與她的安排一樣。
回臥房時間早了，並不代表著入睡的時間會變早。
有時候，心中藏著事情，說不定還會比以往更晚一些。
就是這樣的夜晚，湯瀲澄正躺在自己那邊閉著眼想著那件事，許久都未能入睡。
忽而，安靜的夜裡，響起一聲驚雷。
雷聲之後，就是綿綿不斷的雨聲。
嘩啦啦的雨聲不停，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也跟著伴奏，還很有些吵人。
湯瀲澄思考被打斷，不滿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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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又一聲雷聲響起，一句話忽然就闖進了他的腦中。
“公子，在喜愛的人麵前，不用表現地那樣強勢。有時候害怕一些，可憐一些，就會引起女人的心疼與憐惜。”
“有憐惜，就能生出愛，會心疼，就是給慢慢放在心上了。”
“尤其對那些善良正義的女人來說，最有效了。”
這樣的雷雨天，不是最合適的試驗這法子的機會嗎。
湯瀲澄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為了方便起夜，臥房並不是黑燈瞎火的一片。
與床隔了些距離的桌子上，點了一盞燭燈。
光並不是很亮的那種，又隔了層簾帳，亮度被減少了不少，讓人不至於睜眼瞎的情況下，又不耽誤入睡。
這淺淺的一點光亮，讓湯瀲澄能在黑夜裡模糊勾勒出許苑的麵容輪廓。
她眼睛閉著，神情恬靜，呼吸均勻，胸前隨著呼吸聲小幅度地起伏，不自覺就給人安寧的氣息，讓人很想鑽進她的懷裡入睡。
湯瀲澄也是這樣做的。
他動作十分小心輕柔，先是一隻手悄悄地從被子下的縫隙鑽出去，然後一點點往許苑的方向鑽。
觸到她身上蓋的被子的一角的時候，才停下，試探地拉了拉。
許苑睡覺很安分，也沒有壓著被子，輕易地被扯動了一點。
湯瀲澄嘴角露出一點開心的笑意，開始整個人從被子裡鑽出，通過手拉出來的小洞，慢慢、慢慢往裡麵鑽。
身體剛鑽進許苑被子裡的時候，他的頭差不多在她腰間上麵一點點的位置。
湯瀲澄手一邊整理拉開的被角，一邊像是隻什麼蟲子一樣，小心地往上鑽。
頭從黑漆漆的被子裡鑽出來，呼吸到外麵新鮮的空氣，也真的睡在了許苑的身邊。
湯瀲澄將頭往她的方向歪了歪，輕輕地貼著，感受到溫熱的氣息，之前想好的行動都被擱置，思緒放空。
沉睡的許苑在睡夢當中，感受到了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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