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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父說的,好像就是這個地方吧。”
許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將它與三嬸父的話一一對照起來,確定就是這個地方之後,彎腰低頭,在附近仔細搜羅起來。
這裡是府中的花園,到處都是灌木植被與各色花株。
它們一大片一大片的,生得格外茂密,要在其中找到玉簪,必須要投入全部的注意力。
許苑許久沒有抬頭,也就沒有注意到周邊多出了什麼,一不留神,身體被一個硬物撞上。
她捂著額頭,還沒來得及喊疼,就被對麵的人先出聲怪罪。
“哎呀,走路都不看路的嘛,撞到人家的腰呢。”
那聲音說著責怪的話,語氣又無比柔媚,沒有半分怒意,像是在嗔怪曖昧的情人。
許苑還沒抬頭,先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才朝聲音主人的方向看過去。
對麵是一個身姿若扶風弱柳的男子,他生得嫵媚多情,上翹的狐狸眼,嫣紅的唇。
烏黑的頭發分明被發簪束好,卻不知裡麵怎麼有幾縷頑皮的發絲從裡麵溜出,隨著風時不時地掃過臉頰,讓他的身上又多了幾抹風情。
著一身豔紅色裙裝,站在這些翠綠的灌木之中,像是一叢盛放的牡丹花。
含情美目掃過許苑,像是帶著鉤子一般。
周舒雲對於自己的樣貌向來是極自信的,也因此,從小就有攀上高枝做被伺候的主子的念頭。
他的目標一直就是首富湯家,可惜湯家主脈隻有一個男子,沒有他下手的機會。
後來湯家敗落,他將目光往旁的家族移了的,但眼光高,一直沒有能夠入眼的。
直到湯瀲澄重新撐起湯家,周舒雲就重新看了過來。
主脈攀不上,通過府裡的旁支迂折攀上來也不錯。
沒多久,他就勾搭著讓湯瀲澄的堂姐,也就是三嬸父的獨女娶了他。
偏偏……那病秧子太沒用了,破壞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計劃,硬生生蹉跎了大好年華。
不過,現在,也不是沒有回轉的餘地。
周舒雲將目光轉向許苑,想起來之前那老虔公惡狠狠威脅自己的話,烏黑卷翹的睫羽眨了眨,笑得眼中柔情更甚。
“不知這位女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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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苑方才找東西太過入神,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沒注意撞到他的身上,還是他沒注意看路撞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先開口道歉,
“抱歉,這位公子,剛才是我沒注意看路,撞到了你。我名許苑,公子可有哪裡受傷,我為你尋大夫來吧。”
她神情除了愧疚外再沒有彆的變化,就好像那樣勾人的笑並不是對著自己的一樣。
周舒雲看著她平淡的神情,眼裡劃過一抹惱怒,很快又恢複平靜,扯開嘴角,巧笑嫣然。
“原來是許女郎啊。早就聽聞大名,之前女郎與家主大婚那日我們還有過一麵之緣呢。”
許苑微頓,在腦中思考了許久,也沒有想起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周舒雲明顯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了這個意思,主動介紹著自己。
“女郎可能不記得我,我姓周,名舒雲,是湯禮昉的夫郎。”
湯禮昉就是三嬸父的獨女,身體不好,好像是去年成的婚。
堂姐的夫郎啊,那這麼說,就是,
“姐夫。”
許苑換了稱呼,但也沒有為這個身份的轉變有什麼變化,再度提起先前的問題,
“剛剛我可有撞傷你,若是有,還是需要早些找大夫看看。”
周舒雲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這個上麵,他往前走了一步,將許苑一開始拉遠的距離拉近,然後伸手——
許苑快速躲開,眉頭蹙起,聲音也含著怒氣,“你這是做什麼?”
周舒雲拿著帕子的手停在半空,被躲開也不覺得尷尬,收回帕子捂在唇邊輕笑。
“瞧你嚇的,膽子這麼小呢。我不是看你額頭上都是汗嗎,就想幫你擦擦,不情願就算了嘛,真沒一點情趣。”
他這話有些出格,許苑並不搭理,如果不是擔心自己真的有可能撞傷了他,現在她就已經想要離開了。
即便此時不能離開,許苑的好耐性也有了些破裂的痕跡。
周舒雲見此,沒有再說些無關的話,一雙眸子睜大,開口問道:
“如果我說撞傷了,你要怎麼做?”
“請大夫,你的傷我會負責到它好為止的。”
周舒雲眉眼舒展開來,似乎是在感受身上到底痛不痛,說話也慢慢的,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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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傷我也不知道嚴不嚴重,好像有些疼。我那兒備著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不然弟妹先去我那兒給我看看傷嚴不嚴重。”
“要是不嚴重,就沒必要請大夫,弟妹給我受傷的位置塗塗藥就好了。”
說完這話,他手往下伸,扶到那用一碧色腰帶束得纖細的腰肢,再抬頭看向許苑時,眼裡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愫。
“弟妹放心,我那屋沒人的。”
“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多苦啊。你堂姐身子虛得很,常年病榻纏綿,當年新婚之夜,我們圓房都是沒有的。一個人獨守空閨,夜夜難寐。”
“就是生病了,也沒人關心。”
像是說起了傷心事,他另一隻手拿著帕子去拭淚。
也不知是練過還是真的說到了傷心事,淚珠子說掉就掉,將明媚的眼眸濯洗得更加漂亮。
周舒雲就這麼望著許苑,水潤的眼眸中勾魂攝魄。
“弟妹,我一直在等個知心人兒~”
不遠處,被高大的樹木遮擋了身影的湯瀲澄眸光變暗。
這可真是他的好親人啊!
湯瀲澄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肯定是他那三嬸父為了他而設下的圈套。
周舒雲容色動人,是那種女子明麵上說不喜歡私底下又忍不住勾搭的絕色。
現下又是纏綿勾人的眼神,又是暗示自己身體乾淨純潔的話語,還有某種倫理上的禁忌之感。
這樣的美人計,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會上鉤。
隻要引誘許苑上了鉤,自己不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以自己近來對許苑幾近於無的警惕心,怕是真的會吃一個大虧。
湯瀲澄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那麼盯著許苑的那個方向,想要看看她會做出什麼決定。
正盯得緊的時候,另一個方向,忽然傳來些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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