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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澤,玄元劍宗年輕修士的領頭羊,我知道你。”
燕澤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身暗紅色衣袍的繆離。
繆離懶懶散散地站著,看著燕澤,忽然就開口說了那麼一句話。
那話似乎是在說他很有名,燕澤卻不覺得繆離是在誇自己。
他們僅僅見過一麵,還是在他闖入魔界後,被繆離抓著的那一次。
他那在人間有名的名聲,在這樣的初見情況,更顯得可笑譏諷。
“魔尊不妨有話直說,何必這般繞彎。我從不知曉,魔尊是這麼無聊的人。”
“你抓著我這麼久不放,到底是想要提出什麼要求作為交換。”
燕澤沒有為他暗諷的話語而生氣惱怒,麵目肅冷,聲音平淡地與他談起正事。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繆離其實也沒有那麼多話想要跟燕澤說。
隻是,他回去後,從一些魔衛的彙報中,得知小魚這十天裡,她一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燕澤這兒,心裡就不受控製地升起了惱怒的情緒。
當然,那點生氣的感覺並不會針對殷琇語,就是有,也被她帶回去的象征著她的草編小魚給哄好了。
他的不滿,是儘數向著燕澤傾來的。
明明過來是為了正事,到了後,見到燕澤,就忍不住先嘲諷了他一下。
但見著燕澤這副平淡的模樣,繆離就覺得自己在做一些多餘的事情。
他閉上嘴,隨手撈起靠牆的一把木椅坐下,等待下屬要送來的東西,才好安排後麵的事情。
繆離目光在這間屋子裡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隨意地打發著時間。
下一瞬,目光在靠床的桌麵上停住。
那裡,擺放了許許多多的草編小玩意兒,蜻蜓、螳螂、小貓、老虎等等等等。
雖然沒有一樣能比得過小魚精心特製的鯉魚那樣活靈活現,繆離在彆的男人的空間裡感受到殷琇語的氣息,心中便極不痛快。
他知道,小魚心軟善良,從前也常常做這些事情哄著村裡調皮的孩子,見燕澤被關起來可憐,送他一些東西也情有可原。
可他就是心裡不爽利,看不得這些東西放在這裡。
繆離最開始的想法,是想直接將這些沾染了燕澤身上氣息的東西摧毀的。
轉念想到它們都是小魚花費了時間精力做好的,便多了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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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揮手,袖中飛出來個墨色的混元袋。
混元袋飛到空中,張開一個大口,像是一張餓極了的大嘴,下一刻就要將可以看得到的“食物”吞入肚子裡。
燕澤原本靠在床邊,對繆離的各種動作都無動於衷。
但當他看到繆離目光凝起,伸手拿住桌麵上的一隻草編小貓仔細端詳時,心中便升起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幾乎是眨眼,那隻混元袋就將之前殷琇語送給他裝飾房間的東西全部吞噬。
混元袋可裝萬物,它裡麵像是鏈接了另外一層不明空間。
吞進去的東西就像是卷入了深海的漩渦,就是主動將東西丟進去的人,也不會再找到它的存在。
燕澤跳動的心臟縮了縮,他下意識趁繆離視線還沒轉移過來時,將手中的草編小劍往掌心藏了藏。
不曾想,這個動作更加吸引了繆離的注意力。
他像是鬼魅一般,眨眼間就出現在了燕澤的麵前。
手中一道黑光閃過,燕澤手上的鎖鏈變得如千鈞重,手腕帶動著整條手臂和五指都失去力氣,掌心握著的東西也不受控地往下墜去。
他下意識地,不顧腕間的疼痛,就要去接。
冰涼的鎖鏈在空中蕩出沉重的響聲,也讓繆離的心裡變得更加沉重。
他端詳著那柄小劍,編織的精細程度幾乎可以比擬自己的那條小魚。
關鍵是,繆離知道,這樣東西和其他誰都可以送的小玩意兒不一樣,這劍的模樣,明顯是專程為燕澤製作的。
‘小魚是可憐他。’
‘小魚是同情他。’
繆離一句句在心裡重複著,想著今日見到小魚時她的表情,也確認她確實沒有對旁人生出情愫來。
但他一想到這份特彆,心裡就恨得牙癢癢。
繆離乾脆眼不見為淨,再次召出混元袋,要讓這樣東西也一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隻要消失了,他心底的那個氣就平了。
他沒料到的是,那混元袋才飄過來,燕澤就不顧手腕的疼痛,站起來去接那柄小劍。
甚至顧不得自己可能會被一同吸入混元袋中消失。
若不是繆離反應迅速,混元袋收回得及時,自己為小魚挑選的靈力供養體就要這麼沒了。
幸而,沒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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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燕澤這樣非同尋常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了什麼。
繆離眸中的暗紅顏色變得更加濃鬱,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過。
他伸出手,一道像是墨水的黑色濃霧出現在他的掌心。
緊接著,目標明確地往燕澤緊握的掌心飛去,伴隨著呼嘯風聲一同而去的,是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竟然敢肖想她!”
刹那間,燕澤整條手臂內忽然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感。
手臂明明皮肉完好,他卻感覺內裡的骨頭一寸寸碎裂,被碾成碎末。
他意誌力再強大,也沒有辦法控製失力的手掌五指打開,緊握著的小劍也從半空中落了下去。
在中途,被繆離的手接住了。
他看著這枚小劍,眼神陰涼。
這下,再怎麼舍不得小魚的用心,他也必須要將那件東西摧毀了。
繆離不會允許這樣東西留在世上。
也如同,他不會允許燕澤對殷琇語的感情存在一般。
繆離直接放出團魔火,草編的劍連正常的燭火都抵擋不了,更何況厲害的能瞬間將人的骨頭吞噬掉的魔火。
燕澤沒有辦法阻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方才還好好躺在自己掌心陪自己入睡的東西,瞬間就化為了一團黑色的粉末。
紛紛揚揚的落下,又被一陣風卷過,不留一絲絲挽留的可能。
燕澤感覺到心裡強烈的不甘與痛苦,那種感覺,本應該無比陌生的。
卻在無法挽留的強烈痛苦下,變得過分清晰。
尤其他還聽到了,繆離那句含著滔天怒火的話。
肖想?
原來,自己心中那些奇異的感受,都是因為思慕殷姑娘嗎?
燕澤腦中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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