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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去陸家的這段時間,陸母和陸江月總是想著法,把她的嫁妝往外掏。留給沈南喬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她今日佩戴的壓襟,就是其中之一。
上麵掛著的一塊玉石上,左右兩邊各鑲嵌著一顆瑪瑙珠。
沈南喬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了一跳!
壓襟上的兩顆瑪瑙珠,為什麼隻剩下一顆了?!
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卻也明白瓜田李下的道理。若是讓其他人發現這件事,她肯定會惹上麻煩!
沈南喬慌忙想把壓襟解下藏起來,卻在手忙腳亂之下,打翻了酒壺。
這下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也看到了她慌張的動作……
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胸口佩戴的壓襟上,有眼尖的人發現了不對“你們看!陸太太壓襟上的瑪瑙珠,是不是和慎刑司公公手中的一樣?!”
“還真是!而且左邊有一個鑲嵌的缺口,說明壓襟上原本有兩顆瑪瑙珠,隻是掉了一顆!”
“這麼說蘇公公找到的瑪瑙珠,是陸太太的?!”
“好端端的,陸太太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冬燕身上?!”
“……”
沈知念的心忽然一沉!
沈南喬雖然喜歡裝清高,但絕對沒有膽子在皇宮殺人,更沒有對劉常在下手的動機。
這個蠢貨,應該是被人算計了!
沈知念終於明白了幕後之人的陰謀!
什麼她讓太醫說劉常在病了,命敬事房收起了劉常在的綠頭牌,都隻是凶手迷惑她的幌子。
凶手真正的目的,是讓她放鬆警惕,以為自己已經從這件事裡摘出去了。然後對方就可以把罪名安到沈南喬頭上,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沈知念和沈南喬的關係再不好,在世人眼中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姐妹。她讓沈南喬幫忙殺了劉常在,沈南喬於情於理,都不會不聽她的話。
這樣一來,沈知念剛才做的所有解釋,在其他人看來,就都成了為脫罪找的借口!
在幕後布這局棋的人,真是好高的手段!
沈知念理智地分析著種種可能,思考破局的辦法……
沈南喬的臉色已經嚇得蒼白如紙,慌忙道“你們彆胡說!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世,她都已經遠離後宮了,為什麼還逃脫不了被陷害的命運?
柳貴妃也不知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了,隻好道“蘇全葉,你去對比一下,你在冬燕身上找到的瑪瑙珠,和陸沈氏壓襟上的,是不是一樣。”
“奴才遵命!”
蘇全葉走到了沈南喬麵前,態度還算客氣“陸太太,請把您的壓襟,借給奴才一觀吧。”
沈南喬即便再不願意,也容不得她拒絕,隻好將解下的壓襟遞了過去。
沈茂學看著這一幕,同樣明白她今天是被人算計了,卻沒有貿然說話。
很快,蘇全葉看沈南喬的臉色就變了“奴才從冬燕身上找到的瑪瑙珠,確實就是陸太太壓襟上的!”
既然已經決定把臟水潑到沈知念身上,就不能停下來了,薑婉歌連忙道“快來人,將此女拿下!”
“證據都在這裡了,一定是她指使冬燕,把鶴頂紅下到了給劉常在加的水裡!”
沈南喬又氣又怕“不是我!我今天是第一次進宮,根本不認識什麼冬燕!”
然而掙紮間,一包東西從她的衣袖裡掉了出來……
沈南喬還沒反應過來,侍衛就連忙將其撿起來,交給了太醫查驗。
片刻後,太醫臉色微變“這、這……這正是劇毒之物鶴頂紅!跟毒死劉常在的成分一模一樣!”
如果說剛才的瑪瑙珠,隻能證明沈南喬和冬燕有過接觸,不代表她就是凶手。那這包鶴頂紅,就是鐵證如山了!
一旁的侍衛反應極快,將沈南喬拿下,壓到了大殿中央跪著!
接到薑婉歌的眼神授意,鎮國公府一派的宮嬪,立刻乘勝追擊“陸太太第一次進宮,和劉常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毒死對方啊?”
“這還用問嗎?她和柔嬪娘娘是親姐妹,此事肯定是柔嬪娘娘指使的!”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不久前,柔嬪娘娘和陸太太,不是同時出去更衣了嗎?說不定她們就是在密謀,如何毒死劉常在!”
“我以前一直以為柔嬪娘娘真的純善,現在看來,她真是又虛偽,又可怕!一邊說從未將劉常在冒犯她的話放在心上,一邊又悄悄指使自己的姐姐,將劉常在毒害了!”
“誰說不是呢?看柔嬪娘娘裝得那麼像,我真相信此事與她無關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陸太太臉上之前都沒有戴麵紗,怎麼出去了一趟就蒙上了?肯定是做了虧心事,所以見不得人!”
“……”
沈知念心中冷笑連連!
果然和她預料得分毫不差!
隻要將沈南喬陷害成凶手,所有人都會覺得,此事是她指使的!
就算她不管沈南喬,說自己壓根不知道沈南喬有沒有做這些事,也沒有人會相信。
哪怕她不被沈南喬連累,從今往後,也會背上殺人凶手的名聲,苦心經營的形象就全毀了。
沈知念的目光,從攻訐她的那些宮嬪臉上掃過,沒有搭理她們,而是看向了高台上的帝王。
她明媚如春的小臉上,夾雜著幾分委屈,幾分氣憤“陛下,臣妾行得端,坐得正,從未毒害過劉常在。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拐著彎把黑鍋往臣妾頭上扣!”
“臣妾和長姐剛才確實都出去透了透風,說了幾句話。見長姐踩空摔到了臉,臣妾還特意將她扶了起來。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說我們密謀毒害劉常在,完全是欲加之罪!”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陸太太要把臉蒙起來。
顧錦瀟的神色卻有些微妙。
陸太太的臉,明明是柔嬪命人打腫的。
她說謊時,還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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