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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和夏風心裡不僅沒有一絲怨懟,還感動得眼眶發酸,齊齊跪在了地上“謝娘娘賞賜!”
“也隻有娘娘,會把奴婢們當人看。能分到娘娘身邊伺候,真是奴婢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僅是兩人,小周子他們也都是這麼想的,對沈知念越發忠心耿耿。
“好了,都起來吧。”
沈知念隻是明白一個道理。
宮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樂,貪嗔癡恨。
禦下之道,威逼為下策;恩威並施為中策;攻心方為上策!
就像前世,她有一個政敵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卻因為為人太過暴戾,最後竟被給他趕車的馬夫給殺了。
誰能想到赫赫有名的大臣,居然死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奴才手中。
所以,想把路走得更穩,沈知念從不會蔑視任何一個小人物。
不多時,小明子就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方絲帕“啟稟娘娘,奴才在柳絮房中搜出了這方帕子。看這材質,不是宮女能擁有的。”
沈知念接過瞧了瞧“確實是宮嬪才能用的。隻是上麵沒有明顯的特征,看不出是何人的。”
“你們都過來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或者可有人見過,柳絮什麼時候拿出過這方帕子?”
眾人都圍了過來,仔細瞧過之後搖了搖頭。
肖嬤嬤道“娘娘,看這繡工,應該是由宮中的繡娘統一繡的,之後分到了各位主子那裡。這樣的東西,最不好追溯來源了。”
沈知念道“無妨,把證物一並送去慎刑司。”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比她自己兩眼一抹黑去調查,效率會更高。
“是!”
菡萏心疼道“幕後之人的用心太歹毒了,險些讓娘娘的冊封禮無法完成。要是傷到了皇嗣,更不得了。”
“娘娘,可需要派人將此事稟報給陛下,請陛下過來?”
就算沒出這檔子事,沈知念今晚也必定會找借口,把南宮玄羽請到鐘粹宮來。
因為今天是薑婉歌入宮的日子。
她和薑皇後一黨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自然要在這個關鍵時刻,下薑婉歌的麵子!
不過……現在倒不用多此一舉了。
“不必了。蘇全葉必然會將這些事,向陛下彙報。”
……
養心殿。
李常德進來稟報道“陛下,下麵的人過來彙報,文貴人已經在雅文苑安置好了。”
這些事向來都是由後妃負責,陛下鮮少過問,卻對文貴人如此關注。
李常德覺得,陛下除了想扶持文貴人,製衡貴妃娘娘以外,對文貴人應該也是有那麼幾分喜愛的。
畢竟一個才華橫溢絕代佳人,哪個男人看到了能不動心?
南宮玄羽點了點頭“朕知道了。”
李常德奉了茶過去,笑嗬嗬地問道“陛下今晚可要翻文貴人的牌子?”
今天是柔嬪的冊封禮,按理說,他該去鐘粹宮看她。
但帝王有自己的考量,想到文貴人的身份,眼底閃過了一抹幽深。
“派人到雅文苑傳旨,朕晚些時候親自過去。”
宮嬪第一次侍寢,通常都是被帝王翻牌子後,坐鳳鸞春恩車到養心殿。侍寢結束,再被送回自己的住所。
很少有人頭一回,就能讓陛下移駕,陛下還真是給文貴人體麵。
“奴才遵命。”
誰知道這時,一個在禦前伺候的小太監匆匆進來了“陛下,慎刑司總管求見,說有關於柔嬪娘娘的事要彙報。”
南宮玄羽的心猛然一沉“宣!”
“奴才蘇全葉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
帝王的語氣,帶了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柔嬪怎麼了?!”
蘇全葉把今天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才道“……慎刑司的人已經在嚴刑拷打,那個叫柳絮的賤婢了。”
“事關柔嬪娘娘,奴才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就過來向陛下彙報了。”
南宮玄羽臉上閃過了一抹陰霾,大步往外走去“嚴查此事,務必審出是誰指使柳絮的!”
“擺駕鐘粹宮!”
正準備到雅文苑傳話的小徽子有些懵“師父,那我還要去讓文貴人做準備嗎?”
李常德甩著拂塵給了他一下“蠢蛋!”
要不是看小徽子性子簡單,為人最重恩情,跟下麵那些慣會投機取巧的奴才不同,他才不會收這麼個蠢蛋做徒弟。
算了,他才十一歲,蠢些也正常,大不了自己慢慢教。做他的徒弟,人品最重要。
小徽子也不生氣,笑嗬嗬道“師父多教我,我會學機靈的。”
李常德沒有搭理他,快步追上了帝王。
剛走到門口,便遇上了永和宮的春鶯。
她恭敬地行了一禮,含笑道“陛下,我們娘娘說永和宮種著的梅花開了,想請陛下過去一同觀賞。”
南宮玄羽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李常德解釋道“陛下現在不得空,你回去告訴孟嬪娘娘,等陛下有時間了,會去看她和皇嗣的。”
至於陛下什麼時候有時間……那就沒人知道了。反正他敷衍這些來養心殿請陛下的人,已經輕車熟路了。
春鶯咬了咬嘴唇,失落道“是……”
……
永和宮。
冊封禮結束,孟嬪脫下沉重的朝冠和朝服,換上了簡單的宮裝。
她今年二十三歲,正是一個女人最有風韻的年紀。可跟宮裡那些十五六歲,花骨朵一樣的新人比起來,終究多了幾分滄桑。
所以,孟嬪刻意盛裝打扮了,才讓春鶯去養心殿請帝王。
李公公宣讀晉位聖旨的那日,陛下歇在了鐘粹宮。今天是冊封禮,她必須把陛下請過來。
不然豈不是在柔嬪麵前輸得徹徹底底,讓滿宮的人看笑話?
她如果用身子不舒服為借口,看在皇嗣的麵子上,陛下肯定會過來。
但孟嬪沒有。
因為她知道,這點小把戲瞞不過陛下的眼睛。陛下就算人來了,心中也會對她不滿。
反而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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