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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官女子是皇後提拔的人,顧及中宮顏麵,南宮玄羽不會把人打入冷宮。
但梵華樓位於皇宮最北端的角落,向來是寧壽宮的太妃們禮佛的地方。住到那裡,跟進冷宮也沒區彆了。
尤其是帝王還說,讓她這輩子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麵前,錢官女子真的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她清麗的臉上滿是淚水,身軀因為害怕和對未來的擔憂,不停地顫抖。
“陛下,嬪妾知錯!嬪妾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給嬪妾一次機會吧!陛下……”
然而直到她被兩個太監堵住嘴巴拖下去,帝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錢官女子真的不明白,她之前好歹是個常在,在後宮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為什麼投靠了皇後娘娘,竟變成了再也不會有寵的官女子?
那她這是投靠了個什麼?
沈知念望著錢官女子被拖走的身影,輕咬嘴唇,麵露不忍“陛下……”
“好了。”
南宮玄羽溫聲打斷了她“朕知道你心善,但錢氏落到這個下場罪有應得,你不必再為她求情。”
沈知念歎了一口氣“嬪妾隻是覺得,錢妹妹年紀輕輕,就要老死宮中,不免讓人惋惜……”
帝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你可知道,她一直想將陳答應的死,安在你頭上。一旦背上這個罪名,你的下場要比她淒慘百倍。”
沈知念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顯得脆弱且無辜。
“嬪妾知道……但嬪妾隻希望後宮和睦,不讓陛下煩憂,哪怕自己受些委屈也無妨的。”
說到這裡,她微微抬頭,含羞帶怯地望著帝王,一雙眸子裡儘是深情。
這一刻,南宮玄羽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說不出的動容!
柔貴人為何如此善良,如此懂事?真真是讓他怎麼寵都寵不夠!
殊不知剛才和錢官女子一起針對沈知念的宮嬪,此刻都嚇得瑟瑟發抖,縮在了人群中,生怕被他們注意到。
原本錢官女子雖然失了聖心,可好歹還住在鹹福宮,未必沒有機會謀求來日。
但經過柔貴人的求情,她直接被遷到鳥不拉屎的梵華樓去了。
柔貴人可趕緊閉嘴吧,彆求情了!
雪嬪高冷疏離的臉上帶著一抹不耐,福了一禮“陛下雖處置了錢氏,但她之前若沒有被擢升為貴人,怎會養成如此張狂的性子?”
“後宮真是越發烏煙瘴氣,臣妾身子不適,先告退了。”
周貴人冷哼道“雪嬪娘娘仗著父親正受重用,陛下又連著兩日去了她宮裡,真是越發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了!”
這話她敢說,其她人卻不敢接。畢竟周貴人懷著皇嗣,沒人敢對她怎麼樣,她們就不一定了。
良妃溫和地打圓場“雪嬪妹妹說話向來率直,並沒有惡意。”
帝王掃了良妃和柳貴妃一眼“雖說提拔錢氏的事,是皇後看走了眼。可皇後病重,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良妃和貴妃既帶著柔貴人協理六宮,今後你們三人,便要及時肅清後宮的風氣。”
三人屈膝道“謹遵陛下聖諭!”
柳貴妃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心情再次變得舒暢起來!
因為皇後那個病婦用錯了人,有陛下的這番話,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阻止皇後提拔棋子了!
柔貴人果然是她最有力的盟友,每次都能精準打擊到皇後的勢力!
帝王對蘇全葉道“繼續追查殺害陳答應的凶手,以及引柔貴人過來的那個小太監。有消息了,立刻來報。”
“奴才遵命!”
南宮玄羽知道沈知念今天受了委屈,有心想陪她。但他今天對她的偏愛已經夠多,若再繼續,反而會害了她。
“朕還有政事要處理,先回養心殿批折子,你們都散了吧。”
眾人連忙恭敬地行禮“臣妾/嬪妾恭送陛下!”
帝王的儀仗離去後,柳貴妃將纖細的手指,搭在了翠竹的手背上,也帶著浩浩蕩蕩的宮人轉身走了。
周貴人瞥了沈知念一眼,連忙跟了上去,低聲道“貴妃娘娘,您今天也看到了,陛下有多偏愛柔貴人。”
“有您在,她還敢如此狐媚陛下,嬪妾真是看不慣!”
她和沈知念同處柳貴妃的陣營,即便再嫉妒對方,剛才也不敢落井下石,卻不會放過在柳貴妃麵前上眼藥的機會。
殊不知她的這點小心思,都被柳貴妃看得透透的。
她漫不經心地掃了周貴人一眼,語氣冰冷“你當本宮是傻子?還是陳答應死了,你就忘了她那日的下場?”
不久前,陳答應在永壽宮也是這樣挑撥的,想借柳貴妃的手收拾沈知念。卻惹怒了柳貴妃,被她罰在冰冷的雪地裡跪了一個時辰。
周貴人臉色一白“貴妃娘娘息怒!嬪妾不敢……嬪妾隻是擔心,柔貴人會搶走陛下的寵愛……”
柳貴妃冷聲道“本宮不喜歡心思重的人,給本宮收起你那些算計,好好把肚子裡的皇嗣生下來才是正事!”
她生育過大公主,知道女子生產是到鬼門關走一遭,實屬不易。
原本想著看在這一點上,若周貴人生下皇子交給她撫養,她便保周貴人餘生富貴。
但周貴人算計太多,讓她十分不喜。
有這樣一個生母,小皇子將來難免不會被帶壞。
既如此,就彆怪她心狠手辣了!
周貴人此時並不知道,自己一次次的小心思累積起來,讓柳貴妃下定了去母留子的決心,低著頭道“是……”
另一邊。
“柔妹妹。”
良妃沉穩的氣質,溫和的笑容,總能在冬日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本宮剛才向陛下提議,讓妹妹暫時在自己宮裡禁足,也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還望妹妹不要多想,和本宮生了嫌隙。”
整個後宮,良妃是沈知念唯一看不透的人,但這不影響她小心應對“良妃娘娘的苦心,嬪妾自然明白,又怎麼會誤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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