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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凶手並非柳如煙,但薑婉寧依舊看她不順眼,冷冷道“彆以為你恢複封號和位分了,就能淩駕於我之上,要是不夾起尾巴做人,以後有你好受的!”
“婉寧,不得張狂!”
薑皇後雖然在說嗬斥的話,看薑婉寧的眼神卻依舊溫和。畢竟不管怎麼說,這是她在深宮唯一的親人。
柳如煙從未將薑婉寧放在眼裡。
她不過是個蠢貨,若不是投了個好胎,在後宮有皇後娘娘護著,就這不知收斂的性子,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一個多月,柳如煙已經想明白了,後宮波雲詭譎,唯有拉幫結派,背靠大樹,才能走得更遠。
待眾人離開後,她朝薑皇後跪了下去,一張柔弱的臉上,儘是楚楚可憐之色。
“嬪妾在後宮如同浮萍,日日惶恐不已。”
“皇後娘娘端莊賢淑,母儀天下,讓嬪妾心中升起了無儘的親近之意。嬪妾今後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求娘娘垂憐!”
話音落下,柳如煙深深拜了下去。
薑婉寧眼底閃過了一抹厭惡,正想說些什麼,薑皇後卻先她一步開口了。
“你是個懂事的,闔宮覲見那日,本宮便覺得和你投緣。既然你有這份心,本宮自然不會辜負。起來吧。”
柳如煙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謝皇後娘娘!”
薑婉寧看不上柳如煙,卻不敢反駁薑皇後的決定,隻能對著她翻了個白眼。
薑皇後的身體情況越發不好,撐到現在臉上已經露出了濃濃的疲態,又說了幾句安撫柳如煙的話,便坐著鳳攆離開了。
柳如煙恭敬地行禮“嬪妾恭送皇後娘娘!”
以薑婉寧的位分,連軟轎都沒資格乘坐,隻能走著跟在鳳攆旁邊。
出了景陽宮,她不屑地撇了撇嘴“長姐,柳如煙的父親不過是個從四品,這樣的人,連給咱們鎮國公府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你為何要接受她的投靠?”
身體的無力,和幼妹的愚蠢,讓薑皇後心中升起了無限的疲憊。
她已經不止一次懷疑過,婉寧的性子從小就被寵壞了,家族將她送進宮,這步棋走得究竟是對是錯?
然而木已成舟,薑皇後隻能強撐著身體的不適,解釋道“柳家雖然不能跟我們鎮國公府相比,但揚州是富庶之地,能給柳如煙提供不少助力。”
“從此次她能逆風翻盤就能看出來,以她的容貌和手段,絕非池中之物。本宮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自然要為你多找一些盟友。”
“以後見到柳如煙,你不要再用那種態度對她了。此女若是用得好,絕對會成為你手中的一把好刀!”
“後麵的路,本宮會為你鋪好,你不用擔心會被她反噬。若真有那麼一日,其他效忠鎮國公府的宮嬪,自會聯手將她除去。”
連著說了這麼久的話,薑皇後實在撐不住了,躺在鳳攆上,臉色越發蒼白。
薑婉寧的眼眶紅了“長姐……”
雖然她一直都明白,自己進宮的目的,就是接手長姐的位置。可畢竟是親姐妹,眼睜睜地看著長姐的生命一日日流逝,她心裡也不好受。
薑皇後吃力道“你要銘記……銘記……本宮的話……”
薑婉寧重重點頭“長姐,我記住了!”
“可是……柳如煙遭此劫難,畢竟跟我有關。這一個多月,我還數次想要她的性命,我不信她心裡不恨我。這樣的人投靠我們,真的可信嗎?”
薑皇後的身體撐不住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芳華恭敬道“小主,在後宮,您可以將其他人當做棋子,卻不能輕信任何人。”
“所以,婉貴人可不可信並不重要,隻要能為您辦事就行,反正她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皇後娘娘的掌控。”
薑婉寧似懂非懂地點頭。
……
漪瀾閣發生的事,已經像風一樣在後宮傳開了。
之前所有人都以為,柳如煙跌到了穀底,一定會被薑婉寧趁機弄死。沒想到她不僅躲過明槍暗箭,還成功洗清罪名複起了。
經此一事,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位看起來弱柳扶風的婉貴人,實際上可不簡單!
初入後宮,柳如煙原本打算藏拙,靜靜地看其他人鬥得你死我活。
驟然暴露自己的本事,不是她的本意,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今後她隻能更加小心了!
……
永壽宮。
柳貴妃眼底閃過了一抹陰霾!
李貴人是她的棋子,薑婉寧毀容的事,她辦得很漂亮,沒想到就這麼折了!
不過放眼整個後宮,真正被柳貴妃當成對手的,隻有鎮國公府的人。
左右薑婉寧的臉治好的希望不大,她也找到了徹底將其除去的辦法,折了一顆棋子也無所謂。
柳貴妃把玩著沈知念送過來的那盒藥膏,眼神逐漸變得狠厲“太醫院不是有一個,我們定國公府多年前埋下的暗棋,已經取得了皇後的信任?把這盒藥膏拿過去,讓他給薑婉寧用了吧。”
“畢竟那樣花一樣的美人,就這樣毀容了,本宮看著也於心不忍呢……”
藥膏當然沒有問題,但如果和相克的藥物一起用,可是會死人的。
翠竹瞬間領悟了柳貴妃沒說出口的話,不解地問道“娘娘,薑貴人的臉毀了,這輩子的恩寵也就到頭了,您為何還要費心取她的性命?”
柳貴妃笑得陰冷“臉毀了,不代表沒有治好的可能,本宮要的是萬無一失!”
“而且……薑婉寧是鎮國公府嫡係最後的希望,她死了,對皇後的打擊可想而知!”
“同樣擁有頂級家世,皇後那個病秧子,憑什麼壓在本宮頭上這麼多年?說不定本宮送她的這份大禮,可以加快她去極樂世界的速度,早日給本宮讓位置!”
翠竹應了聲“是”。
“不過……藥膏是柔常在拿出來的,可要將罪名扣在她頭上?害死了薑貴人,她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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