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氣得雙眼赤紅,死死咬著嘴唇,臉上青筋暴起,凶神惡煞地怒視蘇瓷,看來是氣狠了。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和憋悶。
又感覺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女子的對手,尤其她的丫鬟,隻用胳膊輕輕一擋,她就站立不穩,險些摔倒。
隻好求助於身邊的男人。
瞬間眼眶中蓄滿淚水,一副柔弱之態。沈淩拉著秦安的袖子,抽抽噎噎地撒嬌:“安哥哥,嗚嗚嗚......我被人欺負了!快幫我討回公道!嗚嗚嗚......快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安哥哥可是武功超群!”
秦安看到蘇瓷那完美毫無瑕疵的臉,呆愣當場,一臉癡迷之色。
看到男人那令人厭惡的目光,蘇瓷惱了,“半月,把這兩個惡心的玩意,給我揍一頓,什麼臭魚爛蝦的無恥玩意,也敢盯著本小姐看,讓人渾身不舒服!”
然後,親熱地拉起沈君的手,“君姐姐,可要和我們一起回城?”
“好,聽妹妹的安排!”
沈君能明顯感覺到眼前女子對她釋放出的濃濃善意。
三個女子相攜上了同一輛馬車。
進入馬車,沈君看著一左一右圍攏過來的兩個傾城女子,眼睛濕潤了。
蘇瓷拿出各種好吃的點心,一股腦全部推到沈君麵前,像個店員招待客人般地不停介紹,每種點心的味道和特色。甚至還挑出她自己覺得美味的,直接往沈君的嘴裡投喂。
沈君起初的那點陌生和手足無措,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蘇瓷的熱情似火給驅散得無影無蹤。
她小口小口地品嘗著各種點心,眼裡泛著晶瑩的淚花,一邊吃一邊道謝。
此時,不像往日,都是傷心的淚水,此時卻是溫暖的,喜極而泣的淚水。
她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多年受到的不公和虐待,何曾有人幫助半分?可是今天,素不相識的兩個女子,卻幫她,心疼她,釋放出濃厚的善意。
蘇瓷看她這個樣子,似乎受儘不少欺負和磋磨,就像一隻找不到家的小獸,迷茫又無助,十分令人心酸。
蘇瓷什麼也不問,就隻管熱情地投喂,她能明顯地感覺到沈君平時在吃食上必是遭受苛待,甚至連吃飽肚子都是奢望。
她的父親是國家和百姓的大英雄,他們拋頭顱,灑熱血,而他們的後代卻被如此苛待,上天如此不公,英魂如何能安?
倘若她的父母在天有靈,知道自己的女兒被如此欺壓,恐怕會氣得從棺材板裡跳出來,討個說法,一定會為自己的女兒鳴不平的。
蘇瓷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
她想從此以後,做一個守護沈君的“護花使者”。
看來,這個公道,隻能靠她來討回。
她不是救世主,但她不想寒了天下將士的心,他們用自己的血淚和生命守護國家,護衛萬民,他們應該得到無上的尊重,他們的家人也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和賞賜。
她願意為了無數死去,還有活著的英雄們搖旗呐喊,鳴報不平。
“姐姐,再給你喝個新奇的東西,你嘗嘗味道可好?”
沈君接過來,很自然地喝了一小口,頓時兩眼發光,甚是歡喜,緊蹙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嘴裡不自覺地迸出:“好喝,這個味道很好喝!”
蘇瓷又在旁邊箱子的掩蓋下,其實是從空間裡拿出兩杯自製的果汁,是以草莓和橙子為主材料製成,味道酸酸甜甜的,極為清爽美味。
一杯給了蘇姿,一杯給了沈君。
女人的友誼其實也是非常奇妙的。一起吃吃東西,再一起罵罵仇人或臭男人,那感情立刻就可以”情比金堅“。
很快,三個少女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沈君吃飽喝足後,三人已經十分熟稔起來。
蘇瓷小心翼翼地問:“君姐姐,可想過如何破局?”
沈君淡淡地笑了笑,十分沮喪地道:“現在將軍府都是二叔一家掌權,聖上因對數位戰死沙場的英烈的愧疚之情,把所有的榮寵和獎賞全部給了二叔。二叔在家裡幾個叔叔死後不久,迅速從七品閒職,一路高歌猛進,如今已是擁有實權的三品禮部侍郎,深受皇恩浩蕩。”
“我一個孤女,能在將軍府苟延殘喘多年,已屬不易。三叔唯一的兒子沈蘇蘇,二叔怕他留在府內,影響到自己兒子的前程,遠遠將他打發到莊子上。他本來就因早產,身體極為虛弱,現在卻還要下地乾活,每日乾不完活,就不給飯吃,活得也是極為艱難。”
畜生!這群畜生!
這是受儘好處,權力、地位和財富全部握進手裡。吃著人血饅頭,還要虐待英烈遺孤,太過分了!簡直是一家子豬狗不如的東西!
蘇瓷聽後,簡直七竅生煙,怒不可遏,想立刻將沈家二房全部掀翻在地,先狠狠揍一頓,出一口氣。
馬車內安靜了一會,蘇瓷怒聲開口:“停車!”
車夫聽到叫停,趕緊停了下來,輕聲問詢:“小姐,可要改道?”
“不用!我們繼續回京城!”
又輕喚:“影四,派兩個暗衛把沈淩和秦安,給我打廢了,讓他們餘生都不能下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還有,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乾的,偽裝一下。”
影四不解地問:“小姐,萬一他們去官府告小姐,可怎麼辦?”
“我隻承認讓半月不痛不癢地揍了他們一頓,並沒有把他們揍得半身不遂,放心吧!你家小姐不會吃虧的!”
“你再帶兩個暗衛今晚去玉龍山沈家彆院,把那個叫沈蘇蘇的孩子接出來。莊子上,那些不長眼的人,該處理的全部清理乾淨。既然敢作孽,幫助惡人為虎作倀,就要想到今天的後果。傳信南宮岐,讓他明日回宸王府,明天好好給那個孩子看一下身體。”
“是!小姐!”影四領命離去。
馬車繼續前行。
看著眼前殺伐果斷的女子,沈君眼中的淚水,終於如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
她無比真誠地哭著說,“謝......謝謝你,讓我們可以喘息,可......以有勇氣活下去!可以奢望光明的到來!......”
“姐姐無需客氣!我隻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情。本來想親自去蘇家彆院,那樣我讓暗衛毒打沈淩和秦安那兩個蠢貨的事,必將暴露無遺。所以,我們隻能回城,晚上讓暗衛再行動。”
“好,都聽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