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宸在珍寶樓的書房。
長風上前請示:“殿下,咱們秦王府有些鋪子可以置換給九小姐,還有上個月抄家的朱府,有幾家鋪子也可以進行置換,就是清平侯府那整條街的鋪子比較難處理。”
“那條街鋪子最多的是長公主、誠親王、齊王和宋國公,要想置換隻能找這幾家了。”
“給宋國公下帖子!我明天過去。”
“是。”
看長風還沒有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怎麼回事?”
“殿下,您為什麼總是嚇唬九小姐,總是要殺要刮的。她畢竟是姑娘,年紀又小。”
“她會害怕嗎?她剛才還說本王壞話,本王都沒和她計較。”
長風十分好奇,九小姐這麼大膽子嗎?不是見到殿下都戰戰兢兢的嗎?
“那她說殿下什麼壞話了?殿下好像很在意。”
百裡宸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明顯感覺他心情陰鬱,和剛才去見蘇瓷時的晴朗天空比,現在就是陰雲密布。
九小姐果然是神人,能把殿下的心情瞬間從高空拉入深淵中。
長風簡直好奇死了。雖說好奇害死貓,他就是十分好奇。
過了好一會,百裡宸才淡淡地問:“好奇?”
“是,殿下,屬下太好奇了!”
看到長風那難掩的好奇和幸災樂禍,百裡宸更鬱悶了。
“你可想好了,本王可以滿足你的好奇,但要挨二十板子,還想知道嗎?”
“想啊!”長風毫不猶豫地答應。
他太好奇了,怕晚上想得會睡不著。
百裡宸更氣了。這個侍衛,寧願挨二十板子也想知道,這樣的侍衛還能要嗎?
又過了好一會,長風以為殿下不會再說時,百裡宸悠悠的聲音響起:“他說本王是易怒的老男人!”
長風聽完後,憋著笑,趕緊道:“殿下,屬下去領罰。”
說完就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一直跑出老遠,長風才忍不住笑出聲。
難怪,難怪殿下鬱悶成那樣。
哈哈哈.....
九小姐果然膽大,這不是老虎屁股上拔毛嗎?殿下自詡風流倜儻,位高權重,誰敢招惹?
好不容易對一個女子有好感,還主動幫忙,主動往上湊,人家卻嫌他是“易怒的老男人。”
難怪殿下這麼鬱悶,這麼在意呢?
哈哈哈!九小姐太有趣了,什麼都敢說。
殿下以前都是一張麵無表情的死人臉,現在都會鬱悶生氣了。
果然還是九小姐厲害!
***
出了珍寶樓,蘇瓷在門口看到了等著的小桃。
她興奮地衝過來,“小姐,我把消息都傳出去了,很快就讓清平侯府和蘇府的事流傳出去,弄得人儘皆知。讓蘇含月、林鳳凰和朱林三人,美名遠揚。”
“嗯,乾得不錯。”
“小姐,我買了兩套衣服,還餘了三十兩。”
“留著吧!以後需要什麼東西自己買。”
“多謝小姐!”
小桃滿臉感激之情,她發誓以後一定照顧好小姐,辦好小姐交代的每件差使。
門口的管事,走過來殷勤地問:“九小姐,要不要馬車送您回去?”
這麼好的嗎?還包送回家。
蘇瓷眼睛瞬間晶晶閃亮。
她急忙點頭:“能不能送我的丫鬟去城外?”
想了想,蘇瓷不好意思地又提出訴求:“你們這裡有沒有武功高手,借給我幾人?”
管事毫不猶豫應下,又問:“小姐需要幾人?”
蘇瓷沉思片刻,笑眯眯道:“就六個吧!六六大順。我想借這幾人,這段時間保護城外莊子上的三哥蘇柏和姐姐蘇姿。”
“好,九小姐稍等,我這就去安排!”
剛走兩步,管事又折回來:“九小姐,我安排兩輛馬車,一輛送您回蘇府,一輛去城外莊子吧!”
貼心,太貼心了!這個管事真是大好人呀!
蘇瓷連連點頭,“那就勞煩你辛苦安排!”
“不辛苦!不辛苦!”
看到管事離去,蘇瓷把懷裡一模一樣的箱子遞給小桃,“這個箱子,你交給三哥,叮囑他最近小心些,謹防大夫人他們使壞。還有,把這兩天發生的事,也講給哥哥他們聽,讓他們看清楚祖母和大房、二房的真麵目。和你一起去的六個護衛,讓哥哥安排好,王府的高手,不要虧待了!”
“好,小姐放心,我一定帶到!”
***
到了離蘇府不遠,蘇瓷就叫停了馬車,然後告辭,徒步離去。
她不想讓蘇府的人知道她的事,更不想讓他們知道她和秦王殿下或珍寶樓有什麼牽扯。
這都是她手裡的底牌。
關鍵時候會成為對敵的殺手鐧。
蘇瓷走到大門口,門口的婆子和守衛,都當沒看到她,不管不問。
蘇瓷也不理會他們,徑直走進去。
走出很遠,身後的婆子小聲嘀咕:“還嫡小姐呢,連個馬車都沒有,走著來走著去,真夠沒臉的!”
一個黑臉的守衛低聲斥責:“她畢竟是小姐,彆的小姐可以欺負她,我們隻是下人,賣身契都在人家手裡,你是不想活了,亂嚼舌根。”
婆子閉緊嘴巴,不敢再言語。
蘇瓷走進落葉居的院子,卻看到了令人目眥欲裂的一幕。
隻見院子裡,老夫人坐在中間的椅子上,大夫人和二夫人趾高氣揚地站在她的兩側。
兩個婆子押著華福音跪在院中,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辨,臉頰已經紅腫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蘇瓷瞬間失控。
她趁大家還沒有發現她,從空間裡拿出“保命神器”。
一根外觀看起來十分普通,像一個其貌不揚的棍子,甚至有些寒磣。
但這是一隻電棍。
蘇瓷打開電源,衝過去,對著兩個婆子,每人掄了一棍子。
隻見兩個婆子身子一軟,兩眼一翻,就如一灘軟泥一般,全部躺到地上,甚至還有一個婆子,口吐白沫。
看到發瘋似的蘇瓷,老夫人大吃一驚。
沒想到蘇瓷如此大膽,居然敢當著她的麵,說動手就動手,且手段狠辣,一棍子打倒一個婆子。
眼看著蘇瓷拿著黑棍子不管不顧地朝她走來,老夫人大聲喝罵:“小畜生,你大膽!給我跪下......”
看到老夫人虛張聲勢,蘇瓷冷笑一聲,繼續逼向老夫人。
老夫人一陣心慌,趕緊拉著大夫人擋在她的麵前,慫得不行,臉色白得像紙一樣,躲在大夫人身後。
蘇瓷怒聲質問:“為什麼欺負我娘親?”
大夫人一副慈和模樣,如一隻奸詐的“笑麵狐”,她尷尬地笑著解釋:“你母親不敬尊長,說了不該說的話。”
“說了什麼?”蘇瓷如一隻發怒的小獸,發出低吼。
大夫人囁嚅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氣氛冷凝得可怕,劍拔弩張之勢一觸即發。
蘇瓷再次逼近,聲音冰寒徹骨。
“我娘親善良溫柔,溫婉嫻淑。對長輩孝順恭謹,對哥嫂謙和有禮,對晚輩疼愛照拂。這麼好的女子,又怎麼讓三位看不過眼,在丫鬟婆子麵前羞辱責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今天我撂下狠話,今天你們要不給我一個信服的說法,在場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想走出這落葉居。”
蘇瓷往束縛華福音身邊貼身嬤嬤的兩個婆子狠瞪一眼,“怎麼,你們還不鬆手?也想躺地上舒服舒服?”
那兩個婆子隻被看了一眼,就渾身冰冷,趕緊鬆開了鉗製的手。
姚嬤嬤得了自由,趕緊去攙扶華福音,一臉心疼地看著她越來越腫的臉。
“到底怎麼回事?姚嬤嬤你來說,我倒要聽聽她們又想做什麼缺德冒煙、喪儘天良的事。”
姚嬤嬤情緒激動,顫抖著聲音說:“老夫人想把蘇姿小姐從莊子上接回來,要嫁給大夫人娘家的侄子為妾,她那個侄子自小不學無術,除了隻會在女人肚皮上耍橫,一無是處,後院裡沒有正妻,妾室已有十幾房,庶子女都有五六個了。”
“我們夫人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她們就說要打到夫人同意為止,還把夫人身上三百兩銀票也搶了去。說是夫人偷了她們的銀子。”
蘇瓷怒目而視,“銀票呢?”
姚嬤嬤枯瘦的手指著大夫人,眼神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