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這句之後,宋意不再言語。車停在市二院住院樓下,宋意同傅驍說了句“謝謝”,迫不及待下車。傅驍緊隨其後。宋意感覺到他跟上來,轉身準備勸他走,被住院區走出來的人撞了一下。傅驍馬上接住宋意,手攬住她的肩膀:“沒事兒吧?”宋意還沒來得及從傅驍懷裡出來,許勝文先來了。“你們在做什麼?”許勝文看到宋意被傅驍抱在懷裡,臉色鐵青。忽然聽見許勝文的聲音,宋意立刻掙脫傅驍。她動了動嘴唇,尚未來得及解釋,許勝文已經一把將她拽過去。許勝文情緒過激,動作大了些,宋意的手腕被拽得疼了,但習慣性地隱忍。傅驍看不下去了:“你弄疼她了。”許勝文:“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輪不到外人來管。”“嗤。”傅驍冷笑了一聲,“你連她媽手術的錢都出不起,哪來的臉說這種話?”許勝文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低頭看向宋意,眼神中帶著質問。宋意知道,許勝文是在問她為什麼傅驍會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先進去吧。”宋意覺得當務之急是先避開傅驍。“我早說了你就是個廢物,養不起她就趁早滾蛋。”傅驍囂張的挑釁還在繼續。許勝文骨子裡是個大男子主義,哪裡聽得了這種話。他頓時收緊了拳頭,赤紅著眼轉頭看向傅驍。傅驍可不怕他:“怎麼,被戳中痛處無能狂怒了,有種上來打我!”一觸即發之際,傅驍肩膀上多出了一隻手。“傅驍。”聽見這道聲音,宋意肩膀一僵,立刻抬頭看過去。……傅西京?他怎麼也在這裡?“二叔。”傅驍看見傅西京之後,態度明顯不似先前那麼囂張了。傅西京沒有回應傅驍,看向對麵的兩人,視線隨意地掃過許勝文圈著宋意的那條胳膊,微笑:“許經理,宋老師,給你們添麻煩了。”宋意不說話。許勝文心有不滿,但礙於工作,對傅西京不好掛臉,“那就麻煩傅總約束好自家晚輩了。”傅西京笑笑,“應該的。”他掃了一眼宋意,“宋老師太有魅力,難免讓人上頭。”宋意頭皮發麻,傅西京這後半句,說的不像是傅驍。——這場鬨劇最後因為傅西京過來收場了。宋意和許勝文在醫院樓下聊起了宋蘭升的治療方案。許勝文試圖說服宋意進行保守治療,宋意打定主意要做移植手術,兩人誰都說服不了誰。許勝文最後沒了耐心,話也不好聽了:“難道要債台高築做換腎手術?我們婚後的日子過不過了?”“錢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你不用擔心。”宋意還是這樣的答複。許勝文:“那怎麼可能?你媽生病了我不出錢,傳出去彆人要怎麼說我?”他想起了傅驍的那句廢物。他若是真的不管,豈不是坐實了這個稱呼?宋意:“沒有人會說你的,這不是你的義務。”許勝文:“不是我的義務,那是誰的義務,傅驍?”宋意被許勝文嗆得蹙眉,“勝文,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許勝文看到宋意泛紅的眼眶,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抱歉,小意。”許勝文摟住她道歉,“是我太過激了,怕彆人把你搶走。”——治療方案上,宋意和許勝文沒有達成共識。跟許勝文鬨了不愉快,宋意沒讓他送,自己坐公交回了小區。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宋意拎著包低著頭往裡走,腦子裡想的都是宋蘭升手術的事兒。她要去哪裡湊錢——宋意思考著這個問題,渾渾噩噩走到樓宇門刷卡走進去。剛邁一步,手腕忽然被人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