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並沒有掛斷電話,一直在電話裡麵焦急地喊著沈清禾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而沈清禾是又羞又惱,漸漸地意識迷糊,眼角泛著淚光,牙齒死死咬著手指,還是偶爾會難耐的發出一絲絲的聲音。
淩晨3點,賀景麟拿起手機把電話給掛斷了,望著床上早已經熟睡的女人,嘴角扯了一抹得意的笑。
翌日一早起來。
沈清禾發現身側沒人,溫度是涼的,她昨晚太累了,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手還能這麼用。
很羞恥。
昨晚的畫麵像幻燈片一樣,一幀一幀地在腦海循環播放,臉頰瞬間染上緋紅,燙燙的。
床頭櫃放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內衣褲都有,應該是賀景麟準備的,昨晚的襯衫被他弄壞了,再說在家裡總不能穿著她的襯衫晃蕩,不像樣子。
回想起昨晚,他在自己的耳邊低低地跟著楚鳴喊自己的名字,楚鳴喊一遍,他喊一遍,像是無形中在較著勁,他的聲音蠱惑又好聽。
總覺得不是第一次喊,像是喊了百遍千遍。
意亂情迷之際,他好像還問了一句話,“還喜歡他嗎?嗯?”
沈清禾晃晃腦袋,回神,穿上衣服,發現身上斑駁,沒有一處是好的,大腿根部都有深淺不一的痕跡。
本就害羞的她瞬間麵紅耳赤。
洗漱完,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了賀景麟在樓下跟吳嫂的聊天。
吳嫂是從小看著賀景麟長大的。
自然是希望自家少爺過得幸福,可眼前的情況很難幸福,“少爺,要是夫人問起少奶奶的事情我該怎麼答?”
賀景麟的指尖夾著一根煙,明明滅滅的,薄霧縈繞在周身,模糊了他俊美的五官,他很隨意地答,“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吳嫂很擔心,“可是老爺說了你的婚事得按照夫人的來,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少奶奶的存在,少奶奶的性子可得被欺負。”
沈清禾站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的,回想起賀景麟在醫院說的話:我喜歡反著來。
原來逼自己跟他領證是為了跟家裡人作對。
本來還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非得娶自己這樣的,現在算是明白了。
是為了氣父母。
手機信息鈴聲暴露了她偷聽,信息依舊是楚鳴發的:清清,你在哪裡?
沈清禾:朋友家。
楚鳴:男的?
沈清禾:跟你沒有關係。
楚鳴:你是不是對不起我了。
沈清禾不想回複,她跟楚鳴已經分手了,就算跟賀景麟發生了真實的關係,也不存在對不起楚鳴。
收起了手機,而楚鳴還在不依不饒地發信息過來: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來到樓下,吳嫂堆上了笑容,“少奶奶醒了,早餐馬上好,你跟少爺聊著我去廚房看看。”
賀景麟掐滅了煙,斜斜靠在沙發,單手撐著下巴看她脖子上的痕跡,“昨晚舒服嗎?”
“你彆說話。”吳嫂在呢。
見她臉頰通紅,摳著手背,他心情好,忍不住逗她,“我是不是很守信用,沒有進去吧。”說罷他故意抬起自己修長的手指把玩,似乎在提醒著她什麼。
沈清禾羞恥地避開視線不去看他的手。
她躲避,他笑著,半晌,他難得好心地轉移了話題,“剛才的話聽見了?”
沈清禾如實點頭,她不太會撒謊。
想了想,沈清禾說:“我們可以隱婚嗎?”
賀景麟眼眸微微眯著打量她,語氣不是很好,“我丟你臉了?”
領證後,她在網上查了查賀家,也終於知道了賀景麟的霸道,囂張是怎麼來的,賀家在帝都的地位是首屈一指的,沒有人能撼動,屬於獨一位,賀爺爺早年間還是部隊的,網上對賀家的介紹都是往好了說。
總而言之,賀家是無人能惹的,又是人人想攀附,想沾邊的家族。
她沈清禾隻是伊恩醫院的一個小小的護士,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無依無靠,就像賀景麟說的隨便什麼人要是想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如果被人知道她跟賀景麟結婚了,那她在醫院就不能好好的上班,會有很多的麻煩,她不想這樣。
想到做什麼事情都要被人盯著,被人議論,放大,她的頭皮就發麻。
她不擅長處理這些複雜的事情,就想好好上班賺錢,活著。
“不是,我沒有見過你的爸爸媽媽,但是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家庭肯定是要門當戶對的,我這樣的你媽媽肯定是不會滿意的,我不想........不想被找麻煩,我隻想在醫院好好上班,可以嗎?”
賀景麟翹著二郎腿,散漫的斜她一眼,“這麼了解豪門怎麼還敢領證?”
不是你逼我領證的嗎?
見他盯著自己沒有說話,她深吸一口氣,繼續找措辭,“如果有人來了,你就說我是你新請的保姆好麼?”
賀景麟輕笑一聲,來了興致,“對保姆情有獨鐘,你想玩角色pla也可以,依你。”
沈清禾覺得他好像理解錯了。
她的意思是先不告訴他的爸爸媽媽領證的事情,先緩一緩,她自己都還沒有完全接受呢。
他答應得很爽快,“行,但晚上你得聽我的。”
沈清禾:“.........”顧及眼前的處境,她還是低垂著頭,點了點頭。
.........
說曹操曹操到。
下午賀景麟拄著拐杖去公司了,前腳剛走後腳賀夫人就帶著她的兒子過來了。
賀夫人保養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是一個50來歲的人,她穿著肉色的旗袍,身材比例勻稱,量身定製的旗袍把她的身材展現的淋漓儘致,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膀,精致的妝容,手臂上挎著一個限量版的黑色包包。
腳下一雙八公分的白色高跟鞋。
沈清禾覺得自己跟她站在一起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身側跟著一個身著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的男孩子,眉眼間跟賀景麟有幾分相似。
吳嫂聽見門口有動靜,急忙跑出來,看到來人,她畢恭畢敬地,“夫人,小少爺。”
賀夫人把視線定格在沈清禾的身上,掃了一眼,“景麟呢,老爺說他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了,讓我過來看看。”
吳嫂:“少爺受傷了,前幾天住院來著,今天拖著傷去上班了,就早您10來分鐘。”
男孩子是賀景麟的弟弟賀景辰,他比沈清禾大了一歲,能在大哥的彆墅看到一個陌生女人屬實稀奇啊。
重點是這女人還受傷了。
沈清禾感受到兩道視線,她抬起頭來,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跟著吳嫂喊了一聲,“賀夫人,小少爺。”
賀夫人高高在上的,沒有應聲,隻是轉頭問吳嫂:“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