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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麻煩你再專門安排一張特殊的課程表了,課程還是按蔡夫子原先的節奏來吧。
如果蔡夫子有時間,課程之外,可以多跟孩子們講一些詩詞遊記,開拓視野。”
蔡夫子著急“夫人,你可能不知道大昭最年輕的狀元,是怎樣的一種榮耀,如果……”
“蔡夫子,我想我很清楚,如果我有個大昭最年輕的狀元兒子,我會有多自豪,多驕傲。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考上狀元時不年輕,或是意外考不上狀元,我就會對他失望。”
奚雲岫道“蔡夫子昨日跟我聊天時的想法,還很純粹,單純的是想培養個狀元出來。
蔡夫子願意對我的孩子們這麼上心,我很感動,也很感激。
我這裡,已經有兩個蔡夫子認可的狀元之才了,蔡夫子何必那麼緊迫呢?
長樹先長根,立人先立德,我這三個孩子的年紀都還小,我認為,在他們這個年紀,樹立正確的觀念、開拓視野、培養明辨是非的能力,比彆的事情更重要。
我曾聽過一段話,教育是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雲推動另一朵雲,一個靈魂撼動另一個靈魂的活動。
言傳身教莫如是,我不希望他們跳過自己去逐漸了解這個世界,形成自己的認知的階段,被揠苗助長。”
蔡夫子安靜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奚雲岫說的有道理,是他著相了。
發現容彥的天賦後,他第一想到的是自己一定要收下這個弟子,將容彥培養成最年輕的狀元,那他就是最年輕狀元的師父。
這他能吹一輩子!
但是奚雲岫的話提醒了他,孩子不是他炫耀的工具,不能出於私心就給孩子那麼大的壓力。
在孩子思想蒙昧的時期,全天候的給孩子填書本背,還不得培養出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老學究?
狀元是作為學子的最高榮耀,卻是步入官場的一個起點。
官場上彆的不說,光恃才傲物不會做人這一點,就足夠惹眼,讓人注意到被使絆子了。
他的恩師國子監祭酒莊先生,就是不會處事的前車之鑒,恩師原先是禮部侍郎,現在就被調任到國子監當祭酒,遠離了朝政的中心。
蔡夫子訕訕然,得虧人家母親發現,否則他這不是純利用人家孩子謀名聲嗎?
說出去他還要不要臉?
真是險些鑄成大錯啊!
“夫人說的是,蔡某受教。”蔡夫子道“那蔡某今後,每天抽一些時間,來給三個孩子講解遊記、曆史和軼聞。”
奚雲岫客氣應道“我也隻是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蔡夫子覺得有用就好。
那我便不耽誤蔡夫子用飯午休了,待午休結束,我領著孩子們,再來行拜師禮。”
蔡夫子提到三個孩子,證明容彰的表現,他也是認可的。
奚雲岫稍稍鬆了口氣,不用再發愁找新夫子了!
另一邊的飯堂。
夏文君得知奚雲岫是被留堂,忍不住幸災樂禍“我記得,今兒老三媳婦兒帶了容彰和容彥去找蔡夫子?
彆不是容彰和容彥表現不好,蔡夫子教不下去,讓老三媳婦兒另請高明的吧?
畢竟祈兒拜蔡夫子為先生後,就省心的很,蔡夫子從來沒有說過找悃兒或是老二媳婦兒談話。”
容悃得意“娘,也不瞧瞧祈兒是誰的孩子?您的兒子就是考中進士入的仕,您的親孫子自然不會差。”
夏元桑也笑著指著容禎“娘您等著,待禎兒七歲了,兒媳也讓禎兒拜蔡夫子為先生,到時候哥倆輪流科考,一人給你考個狀元回來!”
容禎驕傲的仰頭“奶奶等著吧,我肯定給你考個狀元!”
夏文君樂不可支,用筷子給容禎夾了兩個雞腿“我們禎兒是未來狀元,奶奶給未來狀元兩個大雞腿,咱們未來狀元,就是得吃好吃飽,不然哪有力氣讀書。”
“那當然了!”容禎抱著雞腿就啃,完全沒有謙讓的意思。
容祈已經習慣了,因為容禎喜歡吃雞腿,有時候夏元桑連雞翅都給容禎占著。
他要是不讓著弟弟,就會被說是霸道自私,當哥哥的不謙讓弟弟,仿佛他簡直罪大惡極。
索性,他乾脆說自己不喜歡雞腿雞翅,選擇吃容禎不會吃的雞胸肉,雖然他也不是很喜歡吃。
他是可以忍耐的。
但是,他們的對話,聽得他很尷尬,腳趾都快摳出一間屋子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蔡夫子要和奚雲岫說什麼,更沒看到容彰和容彥的表現,就擅自認為容彰和容彥表現的差勁。
“其實……”容祈鼓起勇氣道“今天彰兒和彥兒的表現都很好,尤其是彥兒,夫子專門誇獎了彥兒。”
夏元桑皺眉看著容祈“你還小著呢,能聽出夫子是在諷刺還是真心誇?
就算真是誇……祈兒你就沒有點危機感?夫子誇他們沒誇你,不就證明你表現的不好?
你不反思自己,找找自己的原因就算了,還幫他們說話,你是要氣死我啊!
你這樣如何給禎兒做榜樣!”
容祈被夏元桑的教訓嚇住,低頭任嘲。
夏元桑就更生氣了“說你呢,你還不好好聽著,鋸嘴葫蘆一個,連個反應都沒有,現在就這樣,等以後我就更指望不上你了。”
“喲,二嫂這是和誰發火呢?”奚雲岫笑著走進飯堂,目光落在埋頭啃雞腿的容禎身上。
她上前走到容禎身邊,猛地一拍桌子“禎兒確實不像話,你娘跟你說話呢,竟然還吃得下。
現在就跟鋸嘴葫蘆似的說你就裝聽不見,以後你娘老了,還怎麼指望你養老!”
容禎嚇了一下,手裡的雞腿‘啪嗒’掉在地上,“嗷”得一聲就哭了。
夏元桑急忙護著容禎,朝奚雲岫瞪眼睛“弟妹這是做什麼,我家禎兒吃得好好的,非得嚇他!”
奚雲岫挑眉“這不是聽二嫂教訓禎兒,禎兒沒反應,我幫二嫂一把麼?你瞧,禎兒這不是有反應了嗎。”
她緩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淡道“二嫂,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夏元桑氣極“我的孩子用不著你插手管,何況我教訓的又不是禎兒!”
奚雲岫輕嗬“不是禎兒?那可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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