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似乎完全被震驚住了,她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呆滯的神情,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
過了一會兒,她才如夢初醒般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合體境大能嗎?竟然如此恐怖!”
對於宋茜的反應,悟了長老非常滿意。
在這些下屬僧人當中,隻有這個家夥最讓他感到舒適自在。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都能夠讓他全身舒暢無比,給他一種極其強烈的享受。
拍馬屁也是有高低之分的,並不是單純地說些奉承話就能達到目的,有時候過於刻意反而會適得其反。
然而,宋茜這樣恰到好處的震驚表情,卻實實在在地滿足了悟了長老那顆渴望在人前顯聖的虛榮心。
人生在世,如果不能偶爾裝一下逼,那跟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又有何區彆呢?
悟了長老單手背負在身後,一臉孤傲之色,但嘴角卻不由得泛起一絲壓不住的得意笑容。
再次看向對麵的“宋玄”時,悟了的臉色又倏地變得冷厲起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宋玄,你沒想到,今日會死在這裡吧!”
那高個的羅姓男子此刻正沉浸在同伴驟然身死的哀痛中沒有反應過來,內心已經被驚恐和絕望所充斥。
他無法想象,宋玄背後的靠山,真的敢直接殺人。
要知道他們可是來自域城,是周長壽監察使麾下的親信,這宋玄竟然真的敢直接殺?
他怎麼敢的?
但在聽到對麵那大光頭的言論後,羅姓男子愕然的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說什麼?什麼宋玄?誰是宋玄?”
悟了長老嗬嗬一笑,“怎麼,現在害怕了,連自已的名號都不敢承認了?
姓宋的,你之前的傲慢呢,你之前頤指氣使的傲氣呢?”
羅姓男子欲哭無淚,“不是,前輩,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不是宋玄啊,我們是來找宋玄麻煩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令自已冷靜下來,臉色難看道:“前輩,你們,不是宋玄找來的靠山?”
“什麼靠山?老夫也是來殺宋玄的!”
悟了此刻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貌似,殺錯人了。
“你當真不是宋玄?”
羅姓男子一摘腰間的身份羅盤,沉聲道:“身份羅盤做不得假,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羅長安是也!
皇城司駐天南域監察使周長壽麾下!”
皇城司監察使周長壽的麾下?
悟了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周長壽的名號他知道,天南域地界有名的合體境大能,為人強勢霸道而且護短,今日自已殺了他的人,接下來恐怕要有麻煩了!
下一瞬,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轉頭看向低眉順眼的宋茜。
“你!你不是說他是宋玄嗎?”
宋茜一臉茫然,“是啊,那女子就是這麼說的,長得英俊,皇城司副千戶,分神巔峰修為,而且還專門來了望月山,這些種種加起來,不是宋玄還能是誰?”
悟了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心頭升起一股怒火,但這股火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
畢竟,自已手下人說的也沒錯,這麼多的情況加起來,來人不是宋玄,還能是誰?
“長老,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是出了些問題!”
宋茜靠近一步,側身站在悟了身後,低聲道:“我懷疑,咱們中出了個內鬼,不然為何我這邊剛說出宋玄的具體容貌修為,那一邊就來了兩個監察使的下屬。”
悟了一愣,“你是說,有人在通風報信,故意誤導這兩人掐著時間點來此,就是為了讓我殺了他們,和周長壽結下仇怨?”
宋茜重重點頭,“沒錯,我們內部肯定是有內鬼,必須得將他找出來!”
悟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目光轉動,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羅長安,隨後目光在其他幾個下屬身上打量著,似乎要將他們的靈魂都看穿。
就在他懷疑每個人時,悟了心頭突然一跳,身形下意識的就要移形換影離開此地。
但他的身法速度雖快,卻有一道銀色的劍光更快,隻聽嗤啦一聲,悟了的護體玄光被刺穿。
下一刻,悟了感覺胸口一陣冰涼,低頭望去,但見一柄長劍從他的胸膛處洞穿而過。
“都告訴你有內鬼了,長老你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
宋茜拔出長劍,笑眯眯的盯著對方,“說實話,你這智商,真的不適合出來主持大局!”
“內鬼是你?”
悟了摸了摸胸口的傷痕,在那裡,一股恐怖的殺戮氣息正在彌漫,瘋狂的摧殘著他體內的經脈。
但這不重要,這一劍雖強,卻並無道果之力加持,還傷及不到他的性命,隻是令他暫時遭到了重創,一時間無法運轉法力還擊罷了。
真正令他難受的是,自已最為看重最為欣賞的下屬,那個馬屁拍的恰到好處令他渾身舒坦的親信,竟然是內鬼!
被自已的親信背叛,這是上位者最無法忍受的事情!
背叛對他內心造成的傷害,遠遠不是身體上的痛楚所能比的!
“本長老把你當親信,把你當接班人培養。明知道你剛才說要帶那女子去封印,實則是想暗地裡占便宜,但我還是同意了。
你捫心自問,我待你如何?”
宋茜臉上適時的露出一絲慚愧,長歎一聲,“長老待我自是極好,我自是感激不儘。
但對不起,以前沒得選,可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話落,她衝著已經懵逼,還沒有搞清狀況的羅長安大吼一聲,“此人是大乘佛教在道宋皇朝的負責人之一,目的是掠奪皇朝氣運。
他已經殺了你的同伴,必然會殺你滅口。
你還愣著乾什麼,我為你攔住他,你還還不趕緊逃命去!”
這一吼,如春雷在耳畔炸響,使得羅長安原本六神無主的心思刹那間變得清晰無比,二話不說,他直接禦劍化虹而去,掀起陣陣音浪。
這一刻,他滿腦子都是逃回去!
他不能死!
他的命,已經不隻單純是他自已的,更是皇朝的!
他必須得活著回去,將大乘佛教在皇朝境內掠奪氣運的陰謀上稟監察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