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輪椅吱悠悠的在到處轉。
邀月趴在宋玄身上,身子時不時的顫抖一下,直至後半夜,她長長的悶哼了一聲,隨即眼神空洞洞的盯著前方。
直至半炷香時間後,她方才悠悠的好似重新活了過來,揉了揉小腹,從輪椅上起身。
“肚子有點痛,我去休息會!”
躺在寬闊的婚床上,邀月有氣無力的輕歎了一聲,“舒服是舒服,就是每次都感覺在鬼門關上走一遭。
夫君,過幾天我就要閉關了,爭取早點將道心種魔修煉到第十二卷!
不然等你成了大宗師,我若止步不前,非死在你身上不可!”
道心種魔,對其他人來說,修煉起來極其困難,到處都是走火入魔的坑。
但對邀月這個擁有天魔法身的魔道之修來說,此法簡直和她完美契合,修行此法,簡直事半功倍。
按照她的估算,修煉到第十二卷,成為大宗師的時間,未必比宋玄晚多少。
宋玄點了點頭,“你自身的修煉情況,我也幫不上太多忙,後麵的路該如何走,你自己把握好就行。”
說著,他閉上眼睛,趁著賢者模式狀態,也準備好好修煉一番。
每次這種無欲無求狀態時,感悟天地法則速度會有明顯的提升。
現在,他有點明白,傳說中的黃帝禦女三千為何能白日飛升了。
.....
接下來的幾日,帝都比以往平靜了許多。
新政推行的速度比預想中要快不少,在朝廷政令頒布後,清州,明州,宋州以及唐州,率先響應,幾位州牧以及數十位知府紛紛上書,表示願全力配合新政的實施。
這幾個州,都是宋玄親自去過,清理過一番的,也重新整頓過當地的玄衣衛體係,對這四州之地掌控力最強。
至於其他州,反應倒是各不相同。
秦州,晉州,元州,對於朝廷政令態度有些曖昧,雖還未上疏表示遵循,但也不敢明麵上跟朝廷對著乾。
至於漢州,
漢州那邊是人是鬼都在忙著拉隊伍當主公爭地盤,壓根就顧不上其他,對於什麼新政,他們理都沒理。
新政?
等我們打完了,再說新政的事。
對漢州這種態度,宋玄態度也很明確,沒什麼好談的,玄衣衛大軍橫推就行,推倒了推乾淨了,再重建就是了。
在宋玄心裡,他巴不得其他那幾州也是如此,最好是明確表現出不配合的態度,如此,事情反而好辦許多。
就當重新又打了一遍天下。
人前顯聖宋二妮,巴不得多出去走走露露臉呢!
....
帝都,淩雲樓。
淩雲樓乃是帝都名樓,有淩雲壯誌之意,整座酒樓高達十六層,建在城中繁華地段,背抵河水,站在頂端,頗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意境。
酒樓內魚龍混雜,既有權貴之人亦有來自地方州府的富商、江湖豪客,杯酒交錯間,議論聲不絕。
對於民間的輿論,朝廷管束不嚴,宋玄甚至更有縱容之意。
議論,隨便百姓議論,大周要全麵開啟民智,不可能連話都不讓人說。
隻要有理有據言之有物,就算是說了些較為敏感的涉政之言,玄衣衛也不會去上門查水表。
“這朝廷局勢,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看上麵的意思,這是要把整個大周重新洗牌啊。”
“你們說,那些世家豪門會甘心嗎?總感覺他們不會願意就此放下手裡的權勢。”
“不甘心又如何?看看張家,三百年的頂級權貴世家,曆代家主不是侍郎就是尚書,閣老都出過幾個,夠厲害了吧?
可結果如何,敢阻擋新政的推行,都不用朝廷定罪,他們張家老祖自己就得出麵滅了帝都張家。隻為了不牽連帝都外的其他支脈。”
“也是,咱們大周,真正掌握話語權的,可不是什麼世家豪門,而是那些站在武道頂端的大宗師。
那一日,宋家那位天命大宗師威壓整個帝都,億萬人膜拜臣服,有這等至強者坐鎮,誰還能翻得了天?”
宋玄坐在最頂層,目光遙望窗外,聽著淩雲樓內各種議論聲,麵色很是平靜。
在他對麵,是邪神少女婠婠。
“你膽子真大,這裡可是大周帝都,真就不怕來了就走不了?”
“我有什麼好怕的?”
少女滿不在乎,“大不了這縷神念被打回去就是了。再說了,我又沒惹事,也沒給你添麻煩,你那個二貨妹妹還能追著我咬不成?”
宋玄麵色有些古怪,“二貨這詞你從哪學的?”
“就在帝都學的,我的主神大人,你以前可是一直誇讚我學習能力強的。”
此刻,少女正悠然品嘗著餐桌上的各種美食,時不時的還發出幾聲感慨。
“好吃。”
“以前我一直覺得,生命的意義就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現在嘛,我覺得這想法該變一變了。”
宋玄笑了笑,“該變成什麼?”
“自然是變成可以一直跟在你身邊品嘗美食!”
宋茜不在,邪神少女也不再一口一個小哥哥,反而說話的語氣變得正常了許多,沒有了妖媚邪異,反而多了幾分優雅。
宋玄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品嘗美食,但等了許久,發現對方那張嘴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把姬長空藏哪裡?”
“誰?”
“就是召喚你降臨那人。”
“他啊,放心,肯定是一個你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放心吧大人,等我想要離開前,會把他送給你的!”
宋玄擺了擺手,“他手上,有一枚天子信璽,下次見麵,你把它帶過來!”
“好!”
“問你一句,你為何叫我主神大人?”
邪神少女放下手裡的筷子,沉吟了一下,“天淵裡,神也是分等級的,而如大人你這般天淵規則所化的的神,則是最高等的存在。
在那裡,我們稱之為主神!”
說完這些,她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頭有點痛,跟你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的本體應該是受到了天淵規則的懲罰。”
說著,她起身道:“我先走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會待在帝都,看看大人你這些年生活過的地方。
若有什麼需求,可以隨時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