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淮地界,杜伏威也是梟雄般的人物,結果就這麼死了。
活著的人寂靜無聲,看向宋玄的眼神都開始變了。..
妖道!
這個詞莫名的浮現在所有人心頭上。
一出手,便是滅殺上萬人,這和他們印象中仙風道骨的道門高人形象完全不同。
徐子陵手臂都開始顫抖了,他現在已經不敢確定,自己懷裡揣著的那枚開光銅錢,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個動輒殺人盈野的道人,送它這個東西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多謝前輩援手為我等解圍,獨孤策以後必有重謝!”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獨孤策。
這個腎虛崽身體雖然虛,但畢竟是門閥子弟,應對突發狀況的能力確實不一般,彆人還在嚇得懵逼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他就已經開始嘗試拉關係。
“重謝?”
宋玄沒開口,邀月則是先掃了一眼獨孤策,哂笑一聲,“當狗你都不夠格!”
她這話說的極不客氣。
看過了宇文閥的門閥作風,見識了江淮軍的燒殺搶掠後,邀月如今對於唐州地界的門閥世家極度缺乏好感。
尤其是獨孤策一個小小的先天武者,獨孤家的後起之秀,也配跟一尊大宗師說什麼以後必有重謝?
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做給誰看?
獨孤策被懟了一句,而且還是被邀月這種堪稱風華絕代的女子毫不留情的奚落,他世家子弟的自尊心騰的一下子就升起來了。
“我不夠格,那我獨孤家也不夠格?”
他這一開口,徐子陵等人麵色變得怪異起來。
這年頭,給人當狗還得拉著家裡人一起才夠資格嗎?
獨孤策你好歹也是世家子,這也太急了點吧?
話一出口,獨孤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不等他改口,宋玄則是嗬嗬笑道:“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那就給你一次機會。
回去告訴你爹,貧道勉為其難收他當狗!”
獨孤策腦瓜子一片空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是誰,他是獨孤策!
他爹是獨孤閥閥主,唐州地界一句話甚至能影響一州格局的存在,此刻,竟然被人要求去當狗?
妖道!
杜伏威說的沒錯,這什麼叫做青雲子的道人,確確實實的就是個妖道!
視人命如草芥,對世家門閥毫無絲毫尊敬之意,甚至言辭粗鄙多侮辱之意,不是邪魔歪道是什麼?
獨孤策心裡怒火衝天,但卻一臉尷尬糾結之色,絲毫不敢表露出來一丁點的不滿。
這可是個殺人如麻的妖道,真惹惱了他,保不準今日就得死在此地!
“做狗,就得去咬人!”
宋玄凝視著他,聲音帶著幾分冷冽,“告訴你爹,宇文閥和獨孤閥之間隻能留一個,要麼,他咬死宇文閥,要麼,我這個做主人的就要殺狗吃狗肉,該如何選擇,他自己看著辦!”看書菈
獨孤策出身高門大閥,地位尊貴,素來是他踩踏彆人,何曾被人如此折辱過。
心裡雖然已經開始罵娘了,嘴唇都氣的打哆嗦,但求生的本能還是使得他忍住了開口的**。
杜伏威是如何死的,此刻還曆曆在目呢!
獨孤策不開口,宋玄也懶得再多言。
話他已經說了,機會他也已經給了。
至於獨孤閥最終會做出什麼選擇,是生還是死,那就由他們自己來決斷。
“走吧!”
滅了江淮軍,強行將獨孤閥收為走狗,宋玄便不打算在此地浪費時間。
接下來,他要去嶺南,見見他那位本家的堂兄,天刀宋缺!
在轉身時,宋玄掃了一徐子陵和寇仲二人。
“你們兩個,可要跟著?”
徐子陵和寇仲對視了一眼,兩人眸中閃過一絲畏懼。
隨即寇仲有些拘謹的賠笑道:“承蒙前輩錯愛,我們兩人初出茅廬,還想在這江湖中多走走長長見識,不敢給前輩添麻煩!”
“也罷!”
宋玄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你們既然選好了要走的路,那便就此彆過吧!”
話落,夫妻二人漫步之間消失在了天際間。
徐子陵寇仲等人目視宋玄夫妻二人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至確定再也看不到絲毫蹤跡後,不少人直接癱軟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有些人,甚至不敢置信的趴在山坡上,向著山腳下望去。
哪怕是此時此刻,他們都無法相信,僅僅一招,上萬人的軍隊就這麼被滅了,而且還是屍骨無存的那種!
雲玉真咽了口唾沫,嘀咕道:“武功,真的可以修煉到這等程度?”
“自然是可以!”
若說這些人中誰最鎮定,唯有傅君婥一人。
她見識過師父傅采林的劍道實力,最為清楚劍道大宗師的可怕。
一劍破萬軍,那根本就是常規操作,沒什麼好驚訝的。
一想到這,她下意識的在寇仲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們兩個傻小子,知不知道錯過了什麼?”
“知道啊!”
寇仲嬉皮笑臉,“跟著道長雖好,但豈不是要和娘你分開,我和小陵可舍不得你!”
“彆亂叫,誰是你娘!”
傅君婥也不過二十餘歲不到三十的年紀,被兩個十幾歲的小家夥喊娘,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
當然,不適應歸不適應,她心裡還是很舒坦的。
兩個小家夥,為了她這個乾娘,竟然放棄跟隨大宗師同行的邀請,那可是大宗師啊,換誰誰心裡不感動?
“哼,說的好聽,你倆無非就是害怕罷了!”
獨孤策終於從惶恐畏懼中回過神,冷哼一聲,對於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嬉皮笑臉的態度很不滿意。
“這點我承認,我們確實是害怕!”
寇仲很坦誠的點了點頭,“上萬人隨手就碾死了,換做是誰誰不害怕?”
徐子陵也開口附和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道長雖對我有恩,但他視人命如草芥不拿人命當回事的作風,我們並不認同!
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沒必要非得勉強走在一起。”
......
宋玄和邀月二人屹立在高空之上,望著下方眾人的反應。
半晌後,邀月麵露不悅之色,“虧夫君你還有心想要照拂一番,結果人家壓根就不領情,什麼揚州雙龍,就是兩個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