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劍星?”宋玄打量著這個濃眉大眼三十餘歲的男子,頷首道:“你很不錯!”哪裡很不錯,盧劍星不知道,但指揮使大人說不錯那必須得不錯,他不善言辭,當即道:“卑職,誓死為大人效忠!”“起來吧!”宋玄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以及那還躺在地上愣神的葉二娘,“把這裡清理一番,四大惡人緝拿歸案,功勞足夠你晉升百戶了。”盧劍星慌忙道:“這是大人的功勞,卑職豈敢冒領?”“本官需要什麼功勞?”宋玄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剛才說了,要送你一場功勞,本官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帶著葉二娘和其他幾人的屍首,去川渝府,找千戶董天寶,你的百戶職銜他會為你解決。”盧劍星心有所悟,四大惡人的功勞太大,他一個小小的總旗自然是吃不下,看大人這意思,是要重用那位董千戶啊!就在這時,一直沒什麼動靜,似乎是被段延慶之死給嚇到了的葉二娘,突然出聲了。“前輩,前輩您是高人,您既然知道段延慶的秘密,是不是也知道我的秘密?”“還請前輩慈悲,告訴我,我的孩子是否還活著,他現在在哪,過得怎麼樣?”宋玄冷眼掃了他一眼,“這個我還真知道!但是你不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不配?段延慶是四大惡人之首,前輩送他上路前都能為他了結心願,為何我就不配?”“因為公平啊!”宋茜隨手一顆雪球彈出,洞穿了她的左手臂,“這不是你要的嘛,公平!”盧劍星很有眼力,脫掉鞋子,把臭襪子塞進了葉二娘嘴裡,使得這個哇哇亂叫的老娘們終於閉嘴了。他看得出來,指揮使大人對這個女人是惡心到了極致。可以理解,畢竟按照那位指揮使夫人剛才的說法,兩人應該是打算要孩子了,碰上這種喜歡搶奪玩弄虐殺他人孩子的惡毒女人,豈能不痛恨?看來等到了川渝府,見到了董千戶,有必要把指揮使大人的意思傳達過去。在淩遲之前,詔獄裡的各種刑罰,得給這葉二娘好好的走一遍!“後續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宋玄對盧劍星吩咐了一句,轉頭看向早已懵逼的武大郎,道:“你隨我來!”.....吱呀~~客房的房門被推動的聲音響起,宋玄幾人魚貫而入。武大郎抱著弟弟,有些局促的看著房間內的幾人,他一個半大小子,此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不知道該乾什麼,那就磕頭吧。這是最能表達此刻他感激心情的唯一方式。“起來吧!”宋玄心念一動,武大郎的膝蓋便無法彎下去。宋茜上前一步,從他手裡接過武二郎,笑道:“我哥有話要跟你談,這小娃娃我先替你抱一會。”“坐!”宋玄示意武大郎坐下,隨後倒了兩杯茶水。“大郎,你有夢想嗎?”或許是上了年紀,過了年,位高權重實力超凡的宋指揮使大人就快奔三了,此刻也到了喜歡給人談夢想的階段。武大郎的品行很合他的眼緣,所以今日他不介意過一把隨身老爺爺的癮,隨手落個子,以後說不定武鬆兄弟二人能有大用。“夢想?”武大郎笑的有些靦腆,“有啊。”“哦?說說看!”宋玄把茶杯推到他身旁,道:“彆緊張,喝點茶,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武大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我其實一直都有考慮過,等我多賣些炊餅攢點銀子,就把家裡重新修繕一下,收拾個房間出來,等二郎大一些,就給他做成書房。以後啊,我賣炊餅供他讀書,他要是對讀書沒什麼天賦,那就給他請個武師教他練武。”說到這,武大郎有些向往道:“其實練武挺好的,二郎若是以後能進入官府衙門當個捕快吃上公家飯,這輩子就不用愁,我也能鬆口氣。聽說玄衣衛每隔幾年,都會在民間選拔一次人手......”說到這裡,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宋玄一眼,“叔叔,我看那些玄衣衛大人給您磕頭,您是大官吧?”宋玄頷首笑道:“對,官還不小,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走個後門,給你在衙門裡謀個差事?”武大郎眼神先是一亮,隨後搖了搖頭,“我還是算了,這個機會,還是給二郎留著吧!”宋玄道:“你剛才說的夢想,全都是關於未來你弟弟的規劃,你呢,你考慮過自己嗎?你自己的人生呢?你自己就沒有點夢想?”“我?”武大郎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那裂皮凍得紅腫粗糙的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算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文化。我可以是廢物,可以在泥潭裡翻不了身,但我的家人不行!趁著我還活著,還沒死,拚了命我也得把他推上去!”宋茜聽不下去了,她也是有哥哥的人,一想到自己哥哥若是有一天也淪落至此,把唯一翻身的機會留給自己,她心裡就不是滋味。隨手把武二郎遞給邀月,宋茜提著武大郎的胳膊就往外走,“走走走,去我那屋,我教你一套強身健體的拳法。雖成不了高手,但卻能讓你不至於小小年紀就身子骨變形再也長不高。”憐星跟著起身,“姐姐,姐夫,我過去看看。”待幾人一走,房間內,邀月滿是溺愛的抱著懷裡的小娃娃,看著對方咯咯的笑著,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夫君,這要是咱們的孩子就好了!”說著,她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其實我覺得,那段延慶你殺的太快了?”“嗯?”宋玄皺眉,“你覺得他不該死?”“不是!”邀月笑道:“我是說,你應該晚點殺他,跟他交流交流經驗,之後再殺。”“什麼經驗?”邀月在他耳畔低聲嘀咕了幾句。宋玄麵色變得古怪起來,無語道:“一發入魂這種是小概率事件,而且還是女上位的姿勢,理論上來說,刀白鳳懷孕的幾率其實非常低。與其說段延慶有什麼特殊的手法,倒不如說是因果輪回之下,命運使然。”說著,他得出了結論,“咱們的情況和他們不一樣,沒什麼可借鑒的,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多試幾個姿勢來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