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就在掃地僧話落的同時,他腳下的山峰轟的一聲,如沙子堆砌而成的城堡,就在他離開的瞬間,仿佛失去了支撐,轟的一聲化成了湮粉。宋玄眸光微微閃爍,大致明白了掃地僧不動明王印的原理。自己之前刺出的上千劍,其中的力道,估計都被掃地僧以不動明王印引導入了腳下的山峰內,隻要這老僧腳踏大地,便可源源不斷的借助大地之力,基本上就立於不敗之地!掃地僧低頭看了一眼崩碎的山峰,宣了聲佛號,這一刻他不想打了。且先不說他奈何不得宋玄,就算能占到什麼便宜,但又有什麼意義?他一個多年不出世的老僧,又沒有利益牽扯,何必非得跟這一代的天命過不去?宋玄感受到掃地僧要停手的打算,笑了笑,也沒有繼續的意思。他已經測試出了自己和大宗師之間的實力差距。不用玄天劍,他自身的攻擊力比不上掃地僧。而用上玄天劍,他的攻擊力比之掃地僧還強出一籌,雖然無法破防,但有劍和無劍的區彆還是很大的。一柄神兵,對於自身戰力的提升,確實不可小覷。既然雙方之間誰都無法破招,那這一戰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宋茜閃至老哥身旁,在他身上戳了戳,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哥果然是天下第一!這才是宗師境界,就已經可以與老牌宗師正麵一戰,再過個幾年,豈不是就能壓著這老和尚吊打?“阿彌陀佛,幾位施主遠道而來,不如隨貧僧去寺內品茶論道一番,如何?”“哦?”宋玄嗬嗬笑道:“大師之前還說貧道的道侶是邪魔歪道,現在卻要邀請去少林做客,怎麼,不怕墮了你少林的威名?”掃地僧很是和氣道:“是貧僧之前失言了,道長既是天命,選擇誰為道侶,自有道長的深意,貧僧擅加說教,倒是落了下乘。”宋玄看向邀月,“要不要去,你拿主意吧!”邀月和他對視一眼,當即便明白了夫君的打算。自家指揮使大人,這是盯上少林的藏經閣了。當即她頷首:“大師既已道歉,剛才的誤會便到此為止,既是邀約,那便一起去看看吧!”......開封城外,一處莊園內。一名衣著打扮華麗的貴公子盯著遠處看了半晌,隨後轉頭望向院子內正在悠然喝茶的中年男子。這人有一張窄長得異乎常人的臉孔,上麵的五官無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擁有的缺點,卻偏偏全都擠在了一張臉上,令他額頭顯得特彆高。他的下頷修長外兜得有點兒浪贅,彎曲起折的鼻梁卻不合乎比例的高聳巨大,令他的雙目和嘴巴相形下更顯細小,幸好有一頭長披兩肩的烏黑頭發,調和了寬肩和窄麵的不協調,否則會更增彆扭怪異。他是傅采林,唐州有名的大宗師,奕劍閣掌門,以劍入道,人稱奕劍大師。“師父,那邊的波動,是有大宗師在交手吧?”傅采林頷首道:“確實如此,可惜了,我身份不能暴露,否則真想出麵去見識見識這宋州地界的大宗師,實力究竟如何!”年輕男子聞言不由得歎了口氣,“宋州這邊怎麼感覺這麼亂,咱們才來不久,就遇到了大宗師交手,看來此行要無功而返了。”傅采林嗬嗬笑了兩聲,“你所謀劃的事情本來就不靠譜,殺欽差嫁禍趙匡胤,這事情一旦暴露,就算你是魏王,也是必死無疑!”魏王歎了口氣,“我也是沒辦法啊!”“我那個六弟,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對於他的性子我多少也知曉一二。我若不想辦法自保,早晚必死在他手裡。”說到這,他臉色陰沉無比,“他連自己親爹都敢殺,豈會留著我這麼一個曾跟他爭過大位的哥哥!”傅采林沉吟道:“你就這麼確定,太上皇駕崩,是你那六弟的手筆?”“確定以及肯定!”魏王冷聲道:“這一點師父不必懷疑,你隻要知道我那位六弟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就行了。他這個人,我看不透,也不清楚他究竟在謀劃什麼,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待他坐穩了位置理順了朝堂,早晚會對江湖各派來個大清洗!像師父你的奕劍閣,這種在江湖中極有威望的武林聖地,必然是他要清洗的目標。”他攥了攥拳頭,“想要自保,隻能聯合其他州府結成聯盟,不僅江湖勢力要聯合,如宋州州牧這樣的位置,也必須得掌握在咱們手裡。趙匡胤此人苟的一逼,既然不肯聽話,那就讓他死好了。他背後有大宗師護著又如何,隻要巡查組死在開封地界,玄衣衛那邊自會有人去收拾他!”傅采林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你就算是把九州州牧的位置握在手裡又能如何?要知道,你姬家的那位太祖可還在世,你若造反,他豈能容你?”“老師你太悲觀了,太祖是厲害,但他是什麼身份地位,姬家天子之位的內部爭鬥罷了,以他的身份,豈會在意這些?前些年我在帝都和父皇曾多次討論過,一致認為,隻要大周還是姬家的,至於是姬家哪位子孫坐在那個位置上,太祖壓根就不在意。最難的就是太祖這一關,隻要這一關不被卡住,後麵的事情未必不能好好謀劃一番!”魏王分析道:“姬家內部爭鬥,隻要我不舉兵攻入帝都,皇家供奉是不會隨意插手的,我那六弟真正能依仗的,其實還是玄衣衛。可笑我那父皇削了一輩子的玄衣衛,六弟一登基又重新啟用,據說那位新任指揮使的地位都快和天子持平了,當真是丟儘了我皇家的臉麵。按照這幾年流行的一個說法,姬玄風這人,就是個舔狗!以天子之尊,去舔玄衣衛指揮使,這樣的舔狗,他除了運氣好成了無缺宗師外,何德何能可以身居天子之位?天子之位,有德者居之,他坐得,我姬長空難道就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