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老仙,丁春秋!”司馬衛抱著懷裡的屍體,麵色不斷變換,臉色很是陰沉。此刻,在宋玄的視野中,街道的儘頭,出現了一支人數多達百人的隊伍,有男有女,大都十幾歲二十幾歲的樣子,無論男女,模樣都極為俊俏。這些人氣息精悍,透著一股迫人的氣勢,顯然手底下的人命不少。而在人群正前方,有八名星宿派弟子,一人各出一隻手,抬著一台樣式古樸,鏤刻著山河,雲海,上古仙神等圖案的青銅輦轎。八人步伐平穩,氣息悠長,抬著數千斤的青銅輦轎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行走之間,口中吟誦著‘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等口號。輦轎後方的數百名星宿派弟子,則是一邊吟誦著口號,一邊不斷向著兩側拋灑花瓣,五彩絢爛的花瓣從天而降,仿若仙人下凡,天降花雨以示慶賀。宋玄放眼望去,但見那青銅輦轎上,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盤膝而坐,白衣浮動,隱隱有璀璨的光芒縈繞周邊,似乎隨時有羽化登仙的趨勢。“排場挺大啊!”宋玄嗬嗬笑了一聲,論裝逼,這星宿老仙丁春秋比之歐陽鋒還要更勝一籌。不得不說,這丁春秋當真是生了副好皮囊,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小了,滿頭白發,但容顏卻和二三十餘歲的年輕人沒多少區彆,俊朗的容顏配上那副仙風道骨的姿態,當真給人一種得道高人的錯覺。不知他底細的普通人,遇到這丁春秋,還真會把他當做在世仙神來膜拜。丁春秋出身逍遙派,雖然是逆徒,淫師母,謀害師父,壞事做絕,但逍遙派喜好俊男靚女的毛病倒是被他學了個十成十。宋玄掃視了一眼,這老家夥收的星宿派弟子,竟然找不出一個醜的。丁春秋手裡捏著琉璃酒杯,一邊悠然的飲酒,一邊帶著灑脫不羈的笑意,盯著司馬衛哈哈笑了起來。“司馬老道,你若是不行,還是退位讓賢吧,青城派在你手裡除了丟人還能有什麼用?”司馬衛臉色陰沉,“丁春秋,我青城派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丁春秋哂笑一聲,“修道修道,你這修的是萬年王八道吧?慫到你這份上,就算活個千年萬年,又有什麼意思?”不等司馬衛開口,丁春秋繼續道:“你是個慫貨,但老仙我可不慫,一個年輕的後生罷了,就算是打娘胎裡修煉,又能厲害到哪裡去!你怕他的名號,老仙我可不怕!”身形一動,丁春秋便出現在了青銅車輦的上方,眸光落在了宋玄身上。“宋玄,老夫聽過你的名聲。”“殺了百萬人,聽起來很唬人,但實際上,你所殺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嘍囉,根本不值一提。”宋玄掃了他一眼,“哦,然後呢?”“實話告訴你,老夫是川渝知府的座上賓,受他供奉十餘年,你在這裡鬨事,那就是不給老夫麵子!”“彆說老夫以大欺小,現在給你個活命的機會!老夫座下還缺個吹簫童子,你可願意?”丁春秋在宋玄身上不斷打量著,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模樣氣質如此頂尖的年輕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或許,唯有當年自己的師父無崖子年輕時,才能跟這姓宋的小子比上一比。作為繼承了逍遙派風格的顏狗,丁春秋心裡升起了一絲愛才之心。丁春秋時身後,鼓瑟笙簫,嗩呐聲、簫聲、琴聲並未停歇,反而隨著丁春秋現身後,眾人吹奏的曲子更加高昂亢奮。尤其是其中一名站位靠前的少女,頭上梳著一條條的小辮子,發絲染得花花綠綠,一副非主流的打扮,拚了命的吹奏著嗩呐,腮幫子鼓的通紅。這副努力上進一心想要在星宿老仙麵前表現的態度,令丁春秋很是滿意。收弟子就得收這樣的,隻有弟子夠努力,老祖我才能早日登仙。宋玄看起來很是平靜,隻是隨口問了句,“南宋五絕之一的歐陽鋒死了,你知道嗎?”“歐陽鋒?”丁春秋愣了一下,“聽說他兩年前晉升宗師境,步入頂級宗師行列。他什麼時候死的?莫非得罪了大宗師不成?”同樣作為用毒高手,歐陽鋒的情況丁春秋自然也曾專門研究過。自己的化功**配上毒功在宗師境中幾乎沒有幾個對手,同樣,歐陽鋒的蛤蟆功和毒功的搭配也極其了得。雖未和那歐陽鋒交過手,但他心裡有數,兩人實力應該大致相仿,就算有強弱,但也差距不大。和自己實力相仿的歐陽鋒死了,這令他心裡一緊。這姓宋的突然說起歐陽鋒是什麼意思?“原來你不知道啊!”宋玄恍然笑了笑,難怪這丁春秋敢如此狂妄,更是敢口出狂言要收自己做那吹簫童子。本以為他背後有什麼高人做依仗,心裡有底氣,搞了半天,純粹是因為無知而無畏。看樣子,自己單手捏死歐陽鋒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北宋這邊。不過沒關係,丁春秋的名聲也足夠大,捏死他的效果也不差。眼見宋玄沒有要服軟意思,丁春秋冷哼一聲,“機會老夫已經給你了,可惜你不珍惜。正好,老夫恰好缺個試藥的毒鼎,那就選你吧!”丁春秋殺人無數,既然談不攏,那他也就懶得再廢話,單手一掌拍出,翠綠色的掌力好似一枚雲爆彈憑空炸裂,漫天綠色雲霧轟然卷起,紛紛揚揚的毒霧化作一道龍卷風,飛旋而起,直朝著宋玄卷去。“小子,老夫的化功**滋味如何啊?哈哈哈!”丁春秋得意一笑。化功**,乃是他從逍遙派北冥神功的基礎上演化而來的邪功,掌力中蘊含著化功勁力以及劇毒,劇毒傳入人體之內,縱然是武道宗師也得手腳麻痹,經脈受損,真氣無法使出。中招者體內真氣或是頃刻間化儘,或是直接當場立斃,亦或者哀號數月方死。至於是生是死,全憑他這個施法者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