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撿了一本神功,宋玄心情很不錯。摸屍小能手宋茜完成了任務,也是心滿意足的擦了擦手,而後一腳將木郎君的屍體踢飛。“理解不了這人的腦回路,敢跑到咱們身旁來打探消息,這人究竟是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到了什麼程度啊?”宋玄道:“江湖中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估計此人就是如此想的。”葉孤城嗬嗬了兩聲,“這道理本沒錯,但江湖中知道的人多了,這道理也就成了錯的。行走江湖,經驗很重要,但也不能迷信經驗。若不能根據具體情況做出正確判斷,隻依靠過往的經驗來處理事情,隻會把自己送上絕路!”宋茜似有所悟,點頭道:“如此說來,這木郎君死的倒也不冤。咱們三人,怎麼看我都是最容易下手的,結果他好死不死的選了個最厲害的,也是佩服!”宋玄和葉孤城對視了一眼。得了吧。那木郎君就是把我們兩個全都選一遍,也輪不到你。大氣運加身,你以為是開玩笑呢。......江湖中最近發生了很多事。除了玄衣衛重新製定江湖秩序規則外,如今最被人津津樂道的大事,便是東海白衣人的故事。最近一個多月,這位東海白衣人從東海而起,一路殺到了中原,所過之處,江湖群雄無一是其對手,頗有橫掃南宋武林的架勢。而最新的消息,則是白衣人駕臨西域,約戰白駝山莊之主,老毒物歐陽鋒。這等高手決戰,自然是武林中的盛事,數不清的江湖中人紛紛動身,從南宋各地向著西域趕去,隻為一睹為快。此次交戰之地,並不是華山,白衣人將位置選在了終南山。得知交戰地點後,宋玄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因為他初來南宋時,最初的打算,便是在終南山苦修數年,白衣人專門將地點選在此處,莫非也是有什麼打算?一連走了數日,幾人方才來到終南山外圍。這片區域,情況很複雜。終南山方圓千裡範圍內,聚集著不少部落族群,雖名義上是大周子民,但實則各自為政,朝廷的統治力,早已輻射不到這裡。也因此,這裡的族群之間,時常發生大規模的械鬥。比如一路走來,宋玄幾人已經不止一次看到,蒙古和金人兩個大型族群互相廝殺,動輒就是上萬人的大規模打鬥,那架勢和戰爭也差不多了。“真是亂啊!”宋茜感慨了一聲。葉孤城嗬嗬了兩聲,“這些族群,當初也隻是懾於大周的強大選擇了歸順,骨子裡是不服的。朝廷若是一直保持強勢,他們或許還能老實些,但這些年,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力度逐年下降,這些族群名義上還是部落,但實則和小型國度也沒啥區彆了。他們之間,會為了土地,為了水源,為了人口,為了牛羊而發生戰鬥,當地知府對此更是睜隻眼閉隻眼。對南宋的地方官員來說,隻要這些部落族群不打出直接造反的旗號,官府巴不得他們互相拚殺多死一些。收不上稅的人,在官府眼中,從來都不算是人!”宋玄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若是換做華夏曆史上的南宋時代,如今正是蒙古族開始崛起之時,之後的蒙古人在成吉思汗的帶領下橫掃一切,成為橫掃歐亞大陸的恐怖勢力。但在這個武道大世界,這些所謂的族群爭端,什麼成吉思汗鐵木真,壓根就無人在意。就算是葉孤城說起各族間的爭鬥,也隻是用個亂字來形容,誰也沒有把這些小族群當回事。沒辦法,武道世界,個人的武力值,才是決定天下大勢的決定性力量。這個世界的真正決策權,從來都是掌握在最頂尖的那一批大宗師手裡。縱然是天子,名義上是天下之主,但本質上,也隻不過是維護大宗師利益的代言人罷了。地方上的小打小鬨,帝都那些大宗師壓根就不在乎。真若是鬨大了,隨便一尊大宗師出馬,隨手就可覆滅。......終南山下,可以看到,有蒙古人和金人在互相拚殺,將山腳堵得嚴嚴實實的,血腥而又混亂。四周,不少武林中人,一個個抱著兵器在看戲,有些人更是直接開盤下注,賭雙方之間的輸贏。“開盤了開盤了!”“我押蒙古韃子贏,這些人騎射水平要超過女真野人。”“我押女真野人,這群家夥在山野老林裡單憑肉身之力就能生撕虎豹,若是被近身,韃子應該不是對手。”看著四周亂哄哄的場景,宋茜低聲問道:“哥,要管管嗎?”宋玄反問道:“怎麼管?”玄衣衛雖權力大,但主要針對的是江湖武者和官場中人,像這種地方族群之間的爭端,他們是向來不插手的。這些,都是地方官府的事情,或者說,是朝廷裡那些文官需要決策之事。若是事事都需要他玄衣衛來操心,那還要朝廷乾什麼,直接把玄衣衛衙門改成朝廷得了。宋茜指了指遠處正在交戰的雙方,可以看到,一些下了注的武林中人,為了不讓自己押注的那一方輸,有些人已經換了衣服混進了戰場中廝殺。“哥,這算不算是武林中人殘害百姓?應該屬於咱們玄衣衛的管轄範疇了吧?”宋玄搖了搖頭,“我玄衣衛保護的,是遵紀守法的普通百姓。”他指了指那些正在火拚廝殺的兩族人馬,“你覺得這些人,哪個是良善之輩?哪個是遵紀守法的普通百姓?”宋茜看了一眼那些把金人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蒙古人,再看看那些渾身浴血,手撕韃子的女真野人,也是無語的歎了口氣。“不來南宋是真不知道,地方上已經亂成了這個樣。我知道大周很大,治理起來不容易,可看到如此景象,我還是想說一句,朝廷那些官老爺們,可真是廢物!”說著,她嘴唇動了動,又補充了一句,“天子,更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