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掌門,剛剛是貧僧的錯。”心眉大師姿態很低,歉意道:“嶽施主放心,等今日之事了結後,貧僧必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不知施主覺得如何?”嶽不群心裡一動。心眉說的雖然含糊,但意思卻很明確,今日出手差點傷了他,事後必然要帶上一份大禮來賠罪。像少林這樣家大業大的武林聖地,適合先天武者修煉的武學必然不少。如今的他雖已是先天境,但後續卻缺乏合適的先天武學,若是能從少林中得到一部適合自身的武學,倒也不虧。不僅不虧,反而還賺大了。他雖然有些意動,但卻並未直接表態,反而是轉頭看向宋玄,“公子,您看?”宋玄擺手道:“我今日來此主要是來湊個熱鬨,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嶽不群遲疑了一下,眼見宋玄不像是在說笑,當即對心眉大師頷首道:“如此,那就按大師的意思辦。”華山派如今實力還是太弱了,宋公子雖強,但也不可能一直坐鎮華山,所以嶽不群也不想因為此事而和少林交惡。“既然事情說開了......”心眉大師衝著盤坐在遠處療傷的左冷禪招了招手,“左施主,你且跟諸位江湖同道說說,為何非要阻止劉正風金盆洗手?”左冷禪捂著已經止血的腹部,瞪了嶽不群一眼,而後冷眼看看向院外的劉正風。“劉正風!”“你勾結魔教,妄圖殘害武林人士的陰謀,敗露了!”“說吧,你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暗中有什麼勾結,設下了什麼陰謀詭計,要來對付我們正道武林人士?”此言一出,眾人登時悚然動容。勾結魔教這帽子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戴的,若是真的被扣上這頂帽子,以後在江湖中就彆想安生,必然會遭到武林中人的各種追殺。就連看左冷禪一臉不爽的嶽不群,聞言也是眉頭皺起,目光落在了劉正風身上。“劉三爺,左冷禪說你勾結魔教,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對於左冷禪的質問,劉正風忙開口否認道:“嶽掌門,心眉大師,那左冷禪就是血口噴人,我壓根就不認識什麼東方不敗,何來勾結一說?”說是這麼說,但他此刻心裡已經慌了。他確實沒和東方不敗勾結,但卻和魔教一位長老關係匪淺,甚至對方知道他今日要金盆洗手,昨日就已經到了衡山城。左冷禪今日專門來阻止他金盆洗手,莫非是發現了他和魔教曲洋長老之間的關係?果不其然,左冷禪下麵一句話,令他心裡一陣發寒。“劉正風,那你倒是當著武林群雄的麵說說,魔教長老曲洋,你認不認識?”劉正風沉默了。換做其他人,麵對這種要命的問題,必然是打死也不肯承認。但劉正風不同,這人說的好聽點是有風骨,難聽點就是迂腐。他和曲洋相交莫逆,向來以知己論處,若是否認此事,劉正分心裡過不去那道坎,覺得玷汙了他和曲洋之間的友情。所以,他僅僅稍一遲疑片刻,便點了點頭。“不錯,曲洋曲大哥,我不僅認識,而且還是我生平唯一知己,難得的朋友!”此言一出,眾人無不懵逼。見過頭鐵的,但頭鐵到如此程度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江湖中人,誰不是談魔教色變,生怕跟魔教牽扯上關係?劉正風倒好,不僅不否認,反而還一副心懷坦蕩不屑隱瞞的姿態,著實令人有些理解不了。宋茜左手提著一串葡萄,右手拿著蘋果正在啃,聽到這裡噗嗤一聲笑出聲。這江湖真有意思,可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宋姑娘。”阿飛在一旁低聲問道:“姑娘可是覺得劉正風性子太直了,不該直接承認?”“沒啊,性子直又不是什麼壞處。”宋茜笑道:“我隻是覺得他太傻了些,隻有風骨沒有實力,這種人確實不適合在江湖中混。唉,隻是可憐了劉正風一家老小,攤上這麼個隻考慮風骨而不考慮後果的坑貨。”嶽不群看了看一臉坦蕩之色的劉正風,欲言又止,不由得歎了口氣。跟這位一比,自己這個君子劍,倒是顯得太過虛偽了。反正換做他嶽不群,若是碰到這種情況,彆說對方還沒拿出證據,就算是拿出了證據他也不會承認的。宋玄也是笑嗬嗬的瞥了一眼劉正風,這家夥,坦蕩是坦蕩,但沒腦子也是真的沒腦子,壓根就不清楚,他接下來要麵臨的是什麼。這種一個弄不好全家消消樂的大事情,你卻還忙著來顯擺自己的兄弟情義,你當這是跟你玩真心話大冒險呢!劉正風歎了口氣,有些歉意的看向嶽不群,“剛才多謝嶽掌門仗義出手相助,但我確實不想騙諸位。我和曲洋之間以樂理相交,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歡吹簫,二人相見,也都是琴簫相和,武功一道從來不談,並未有要謀害武林中人的打算。還請諸位相信我!”他說的很是誠懇,眾人心裡其實是相信的。以劉正風的品行,說沒有要謀害他人的打算,那應該就是沒有的,畢竟這種頭鐵的人,也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劉正風,任你說的再好聽,但你結交魔教長老之事是事實!”左冷禪冷哼道:“彆說本盟主不給你機會,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殺了那曲洋,提頭來見,之前的錯誤,可就此罷休。”劉正風搖了搖頭,“曲洋大哥雖是魔教長老,但他品行高潔,大有光風霽月的胸懷,我劉正風不但對他欽佩,更是仰慕。讓我去加害這等君子,是決計做不到的!”嶽不群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他一眼。扶不起來啊!你那腦子裡就一根筋不成?你就算不想殺曲洋,先把事情答應下來,往後拖一拖不行?當著武林群雄的麵,你這一口就把活路給堵死了,我就算是想救你都沒法救啊!本來還指望你給點力,我再找個合適的理由收拾一番左冷禪,可惜豬隊友帶不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