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最近怎麼樣?”說起來,嶽不群算是自己收的第一個武林高手,雖然比之陸小鳳花滿樓二人實力差了不少,但宋玄對其還是很重視。“我師父啊......”說起師父,令狐衝麵色有些遲疑,有些惆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到這裡,宋玄心裡大致有數了,道:“怎麼,莫非回到華山後,你師父出了問題?”令狐衝點了點頭,“師父回山後起初還算正常,和師娘也極為恩愛,但半個月後,他的性子開始大變。”令狐衝皺眉道:“我不知道究竟在師父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卻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師父的性格開始變得喜怒無常,而且易怒愛發火。除此之外,他的性子也開始變得孤僻起來,動不動就開始閉關修煉,甚至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閉關,就算是師娘,都被他責罵了幾次。”宋玄哦了一聲,看來在突破先天和做男人之間,嶽不群最終選擇了成為先天武者。嶽不群的情況其實很尷尬。華山派的紫霞功,本質上其實是童子功的一種,想要在武道之路上有所成就,就必須保持童子身。但可惜,當年華山氣宗和劍宗內鬥,華山派就此衰落,壓根就沒什麼老輩高手指點嶽不群該如何修煉。這也使得嶽不群在懵懂中結婚生子破了童身,因此他哪怕積累了數十年的紫霞功內力,但卻遲遲無法突破先天境。想要改變這種尷尬的境地,就隻能重修其他功法。但內功心法這東西,豈是說換就能換的,若是隨意更改,嶽不群苦修數十年的紫霞功弄不好就會付之東流。而劍走偏鋒切了就可以修煉的辟邪劍譜,便成了最適合嶽不群的武學。不需要散去紫霞內力,也沒有太多的武學限製,隻需要狠下心來給自己一刀,便可突破卡了多年的瓶頸,成為人人向往的先天武者。對於嶽不群這種把振興門派看的比自己命還重的掌門來說,這一刀,他是必然要砍的。“你師父也不容易。”宋玄歎了口氣。其實站在嶽不群的角度,對方的處境其實很令人絕望。門派內部無高手坐鎮,自己就隻能靠在江湖中刷名望,依靠君子劍的名聲來苦苦支撐門派。偏偏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弟子,卻性子放浪不羈毫無一點宗門責任感,動不動就結交一群亂七八糟的朋友,一次次的來拉低華山派的威望。而在外部,號稱一體的五嶽劍派,左冷禪一直虎視眈眈想要將其他幾派吞並,內憂外患之下,身為華山派掌門,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躺平任操,要麼癲狂發瘋,不擇手段!簡單的和令狐衝聊了些華山派的情況,酒足飯飽後,兄妹二人便各自回客房休息。令狐衝這個人,武學資質不錯,有較高的成長潛力,但他卻不想多交。無他,這種人缺乏責任感,也沒有堅定的立場,你就算對他再好,也很容易因為一件事對你不滿,而最終站在你的對立麵。若是在突破先天境前,宋玄說不定還會試著拿對方來當工具人,從他手裡弄到獨孤九劍。但現在嘛,沒這個必要了。想要獨孤九劍,他完全可以直接上華山找風清揚,沒必要讓令狐衝這個中間商從中賺取差價。......夜半時分,回雁樓外的雪地裡,暗影綽綽,有十多道人影聚在了一處角落裡。“確定了嗎?”有人低聲詢問。“確定了,那姓宋的兄妹就住在回雁樓內。”“大哥,金九齡已經死了,人走茶涼,他找的那些幫手都已經散了,咱們還有必要去暗殺那人嗎?”一名蒙麵魁梧大漢低聲道:“彆人我不管,但我受了金九齡的救命之恩,就得為他報仇!此行很危險,你們若是怕了大可現在離開,這是我的私人恩怨,沒必要牽連你們。”“大哥說的哪裡話,我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大哥您吩咐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魁梧男子感慨道:“我史鐵柱這輩子真是有幸能遇到你們這些好兄弟。待會咱們偷偷摸到門外,彆硬拚,直接用迷煙。這可是當初金九齡送我的好東西,哪怕是先天武者中招也得昏睡不醒,這江湖,可不僅僅隻是武功高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嘿嘿,若是如此,大哥,那叫宋茜的小娘皮,能不能給兄弟們先爽爽?這麼美的女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沒問題,製服他們後,兄弟們隨意!”魁梧漢子爽朗一笑,正準備下令動身時,卻發現陰影的角落裡,不知何時站了一道年輕的身影。最惹人注意的是,對方有著一顆在月色映照下顯得熠熠生輝的大光頭。“你是何人?”魁梧漢子史鐵柱麵色一變,他能被金九齡專門寫信請求出手暗殺宋玄,實力自然不弱,乃是江湖中實力高強的先天武者。但此刻,他卻一臉的忌憚之色,對於這光頭男子是何時出現的,竟沒有一絲察覺。對於他的問題,光頭男子並不回答,而是平淡開口,“問一句,你們剛才所說的姓宋的兄妹二人,可是叫做宋玄和宋茜?”“哦?閣下可是認識他們,要插手此事?”光頭男子點了點頭,“你們對付彆人我不管,對付宋茜,就得死!”史鐵柱一怔,頓時明白了,眼前這人,應該是那宋茜的追求者。按照最近不知從哪裡流傳出的說法,那就是,這人,是那宋茜的舔狗!果然,金九齡死的不冤,以那宋茜的美貌,天知道這樣的舔狗究竟有多少!下一刻,他不再廢話,身形一動,陡地拔升到兩丈高下,淩空倒轉,一掌按動,淩厲的氣勁朝光頭青年全身籠罩而去。他練的是掌上功夫,配合先天真氣一掌壓下,狂暴的氣勁如同一座小山砸落,直接將身旁的院牆震碎。與此同時,光頭青年也出劍了。劍光一閃,尖銳而短促的嘯音憑空生出,化為一道躍動的音符,伴隨著嗤啦的聲音,劍光竟後發先至,如奔雷般貫穿了史鐵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