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城外。一處較為偏僻的莊園內,幾名美麗的女子正聚在一起,一個個神色間帶著惶恐無助的神色,正看著擺放在床上的一具屍體。那屍體正是公孫大娘,而這些人,則是紅鞋子組織裡的成員。“大娘死了!”開口說話的女子臉上帶著麵紗,看不清具體的容貌,但從其窈窕勻稱的體型來看,此人定是個長相極佳的女子。“昨夜大娘一夜未歸,我心裡便感到不安,偷偷潛入城內尋找,在雨夜所籠罩的長街上,找到了她的屍體。”“誰殺的她?”一名臉上戴著黑色麵具的女子,聲音沙啞的問道。“不清楚!”麵紗女子搖頭道:“以大娘的武功,整個明州境內能殺她的也沒幾個人。而且大娘是死在劍下,被人一劍洞穿了眉心,整個明州武林,能以劍法殺死大娘的就更少了。”有人開口,“大娘的輕功,在武林中也是最頂級的那一批。去年武林聖地之一的移花宮少宮主邀月,從明州前往帝都時,曾和大娘有過短暫交手。大娘雖敗了,但輕功並不比那邀月差,邀月也留不下大娘。那可是一方聖地的少主,都殺不死大娘,這世間,能以劍法殺死大娘的,恐怕也就隻有那兩人了吧?”麵紗女微微頷首,吐出兩個人名,“西門吹雪,葉孤城!”“這兩人,劍法已經出神入化,被武林中人稱之為劍神和劍聖,可見劍道實力強到了什麼程度。若是他們其中一人出劍,大娘輕功雖快,但還真快不過對方的劍。”“不可能是他們!”麵具女子搖頭,“大娘雖愛殺人,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都喜歡殺人,但她卻也知道什麼人是她惹不起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大娘是知道他們長相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招惹?”有人皺眉道:“如此說來,那保定城內,還有其他劍道高手,而且實力不在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之下?據說小李飛刀就在城內,大娘此次來就是想要打探他的情報,若非大娘的致命傷明顯的是劍傷,我都懷疑是小李飛刀李尋歡出的手。”麵紗女歎了口氣,“猜那麼多沒用,還是派人進城去打探一下吧。”麵具女聲音沙啞道:“二姐,你是打算為大娘報仇?非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連大娘都被一劍秒殺,我們就算是一起上,那人估計也就是再多出一劍的事情!”帶著麵紗的二姐搖了搖頭,“非是要報仇,但咱們至少得知道殺死大娘之人是誰把?以後也好避開此人不是?如不然,若是哪天像大娘這般運氣不好惹了那人,咱們豈不是也要遭殃?”眾女聞言紛紛點頭,“二姐說的是。”二姐繼續道:“打探出情況後,咱們便離開此地,以後紅鞋子進入隱蔽期,不再發布新的任務。等局勢穩了,確定沒有危險後,咱們再商討紅鞋子未來該怎麼辦。”......和宋茜一起吃過早餐,兩人騎著馬出城而去。在此地待了一個月,如今也該繼續啟程,前往其他地方逛逛。這一日,他們來到了一處棗林外。看著眼前的棗林,宋茜好奇道:“哥,來這裡做什麼?”宋玄笑道:“過來看看情況,和某個人聊聊,若是聊不來,那說不得還得再殺個人。”說著,他從馬背上下來,踏步走進了林子裡。棗林中間有一間簡陋的小木屋,木屋不大,陳舊,簡陋,但是打掃得卻很是乾淨,布置得也很精細。屋內,一名身材矮小麵容消瘦的老頭,正坐在門口處喝著酒,瞧見宋玄二人走來,他似乎有些驚訝。“怎麼,看到我很吃驚?”老者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陸小鳳和花滿樓如今都在你那裡做事。你能找到這裡,應該也知道,我和陸小鳳是老朋友了,這家夥沒少從我這裡弄酒喝,對他的動向我一直都有所關注。”“霍休!”宋玄麵色平淡,“我既然找來了,你就應該明白是什麼原因。”老者搖頭疑惑道:“老朽還真不知道,麻煩少俠說的明白點。”宋玄嗬嗬笑道:“我這人不喜歡雲裡霧裡的猜謎語,明人不說暗話,青衣樓的幕後掌控者就是你吧?霍樓主!”霍休,明州武林中最有錢的主,比葉孤城和花滿樓家還有錢,此人極其擅長做生意,和江湖中的各路高手也保持著良好的交情。當然,這些都是明麵上的。暗地裡,他是明州最大的殺手組織青衣樓的樓主,青衣樓分部幾乎遍布明州各府,甚至還在海外其他州建立了據點。宋玄幾次三番遭到青衣樓的暗殺,今日來此,便是找這位霍樓主要個說法。或者,你不給我說法,那我就給你個說法!霍休神色坦然自若,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神色坦然道:“少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一個糟老頭子,又如何是那青衣樓的樓主?”宋玄笑了笑,“霍樓主既然知道我,那就應該我的來曆,若非已經確定,你以為我會專門找到這裡!”霍休將手裡的酒壺放下,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少俠是認定了我就是青衣樓樓主?”這一次,不等宋玄開口,宋茜便冷哼一聲,“廢話!我哥說你是那你就是!”霍休沉默稍許,隨後腰杆挺拔起來,袖袍鼓蕩起來,先天真氣在體內高速運轉,氣勢在這一刻都變得不同了。“好吧,我坦白了,我就是!”說著,他哈哈笑道:“所以,少俠是以玄衣衛的身份來對付我,還是以江湖之人的身份來找我要個說法?”宋玄淡淡開口,“江湖之人。”聽他這麼一說,霍休暗自鬆了口氣,道:“既是江湖之事,那就一切都好談。少俠沒有上來就動手,想來也是如此打算的吧?”宋玄頷首笑了笑,“談的好,你我把酒言歡,談不好,我送你入土!此地風水不錯,也不算辱沒了你霍樓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