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令狐衝這愣頭青一打岔,嶽不群沒有繼續開口,而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這個他頗為器重的大弟子。宋玄輕笑一聲,“嶽掌門,感覺如何?”嶽不群長歎了一口氣,神色間難掩失望之色,“有些失望,有點寒心。”嶽靈珊不解道:“爹,大師兄就算說的話不好聽,但也是為了您的臉麵著想,您說寒心是不是有點太嚴重了?”宋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向嶽不群,道:“老嶽,你教徒弟的本事確實不太行啊,這兩人看起來也都不小了,怎麼一個比一個單純?”嶽不群沉默不語,因為宋茜的話他無法反駁。看看人家宋家兄妹二人,年紀輕輕一個比一個厲害。再看看自己那當做兒子培養的大弟子和一臉懵懂的女兒,簡直一個比一個傻,從這方麵來說,自己在教導弟子方麵確實出了問題。嶽靈珊哼了一聲,不服氣的看向宋茜,“宋姐姐,你實力強我承認,但也沒必要如此奚落人吧?我剛才說的哪裡不對了?”宋茜沉吟了一下,盯著嶽靈珊緩緩開口吐出兩個字。“煞筆!”“什麼?”嶽靈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說......”宋茜聲音大了幾分,指著嶽靈珊和令狐衝二人,道:“兩個大煞筆!”“你!”嶽靈珊氣結,“你怎說出如此汙穢之言!”“罵你們煞筆都是輕的!”宋茜冷笑一聲,“你們華山派距離滅門就隻剩下一步之遙,身為弟子和女兒,不想著為師父為父親分憂解難,反而滿腦子想的是如何保全臉麵!”她冷眼看向令狐衝,“嶽靈珊年紀小不懂事,看不清華山派如今的局勢,那麼你令狐衝身為華山派大弟子,彆告訴我,你也不明白如今華山派所麵臨的局勢!”令狐衝愣了一下,“什麼局勢?”他皺眉道:“今日嵩山派圍殺我們,我至今還沒有想明白這是為何。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左冷禪這麼做,豈不是在自折臂膀?”宋茜:“......”宋大小姐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這位華山派大弟子的思維著實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宋玄有些同情的看向嶽不群,“嶽掌門,不得不說,你華山派弟子真的是武林中的一股清流。站在外人的角度,我自然是希望江湖中能多一些像令狐衝這般單純沒有壞心思的人。這種人多了,江湖中的爭鬥應該會少很多。但站在你這個掌門的立場上,我都替你感覺心累。說實話,我都不明白,你苦苦支撐華山派至今,到底是為了什麼?”嶽不群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令狐衝沉聲道:“衝兒,你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幾年就是而立之年,也該讓自己變得成熟有擔當了。你說為師做朝廷鷹犬丟了臉麵,你不理解,這沒關係,為師給你時間讓你慢慢理解。等回到華山,你給我去後山思過崖好好反思,什麼時候想明白為師為什麼要這樣做,什麼時候才能出山!”“師父!”令狐衝心裡不太服氣,他對朝廷向來沒什麼好感,根本接受不了華山派從一方武林門派,轉而成為了朝廷爪牙。“出去!”嶽不群冷喝一聲,“在外麵等著,為師現在不想看見你!”說著,他指了指嶽靈珊,“你也出去等著,為父有話要和主上說!”嶽靈珊張了張嘴,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她其實是對老爹投靠朝廷沒那麼大的反應,隻是有些不解罷了,畢竟是自己親爹,總不能害她吧?走到門口處,嶽靈珊腳步微微一頓,心有所悟的轉頭看了一眼那一臉溫和笑意的宋玄。記得當初這個大惡人綁了自己後,她曾問過對方,不圖錢不圖武功,究竟是圖什麼?當初這家夥說圖人,害的她胡思亂想了好久。原來,這大惡人並沒有說謊,他真的是圖人。但圖的不是她嶽靈珊,而是自家老爹這個江湖中頗有威名的君子劍!一臉複雜的轉身走出門,嶽靈珊一臉無語的抬頭望天。她感覺自己的思維,好淩亂啊!大廳內,嶽不群苦笑抱拳道:“讓主上見笑了。”“沒什麼,這很正常。”宋玄安慰道:“畢竟年輕人嘛,在江湖中混跡久了,被人一口一個少俠的喊著,換誰誰不迷糊?從江湖少俠一轉眼變成令人不齒的朝廷鷹犬,他心裡接受不了也很正常。”嶽不群長歎一聲,“我知道衝兒肯定會接受不了,這點我有預料。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沒腦子,如此沒良心!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變成朝廷之人在江湖中會丟麵子,卻從沒有為我這個師父想過,我放著好好的掌門不做,為何非得要來玄衣衛效力!彆人沒心沒肺也就罷了,但他可是我自小養大的大弟子啊!他但凡有點良心,該考慮的都是如何協助我這個師父從左冷禪的虎視眈眈中令華山派生存下去!而不是我這邊剛一做出決定,就想都不帶想的反駁我的意見!”宋玄嗬嗬笑了笑,“該如何教導弟子那是你的事,你們華山派的家務事我不摻和。”令狐衝被趕到華山思過崖的劇情宋玄自然不會插手。他巴不得那小子早點去思過崖,從風清揚那個隱藏boss手裡學到獨孤九劍。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你的劍就是我的劍……獨孤九劍在風清揚手裡不好謀劃,但到了令狐衝手裡,宋玄多的是辦法弄到手。甚至,他都無需自己動手,畢竟,左冷禪那個工具人還活著,隻要用的好,足夠背起一個又一個的黑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宋玄繼續道:“今日我雖斷了左冷禪一臂,但華山派的危機並未就此解除。相反,受此挫折,左冷禪以後隻會更謹慎更狠辣。下次再出手,他恐怕不會再給你們逃到我這裡求救的機會。不知嶽掌門你可想過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嵩山派後續的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