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揚州城內,城內城外有不少人看到,有一道赤色的劍形虹芒,從城頭處衝霄而起直衝城外。可怕的劍芒如雷似電,帶著令人心驚膽顫的尖銳嘯音破空而去,不偏不倚,一劍將某個可憐家夥的手臂碾的粉碎。血液星星點點的在虛空中灑落,好像在訴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究竟有多麼慘烈。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武者他們不陌生,但這種劍氣橫空呼嘯的場景何曾見過,望見這一幕的人,一個個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少人更是張大了嘴巴呆滯在原地,一時間竟無法接受眼前的場景。就如當初宋玄將家裡的院子一道劍氣打出一個大坑,那時的林黛玉就看愣了,呆滯許久方才回過神。直至那呼嘯的劍氣徹底消散,蒙著麵的左冷禪也徹底逃離不見後,終於有人高聲呼喊起來,“劍仙,咱們揚州城來了位劍仙!”大周雖武風昌盛,但絕大部分人仍然是普通人,他們並不清楚武者間的等級劃分,也不知道什麼是先天。在他們的認知中,能斬出驚鴻一劍的存在,不是劍仙是什麼?……普通人在高呼有劍仙降臨,猜測劍仙在何處。而城內,察覺到那道劍氣的武者們,更多的,則是難以置信。“城外蒙麵之人,絕對是位先天武者,他拍打出的掌力帶有真氣波動,這點錯不了!”“先天級彆的蒙麵殺手,卻被人一劍破了掌力,更是被斬斷手臂,城內出手之人,又是何等的修為?”“修為如何不好判斷,但至少是先天級彆,估計在先天中也是那種頂尖的存在……”“揚州城內竟有此等強者坐鎮,這地方還真是藏龍臥虎啊,幸虧咱們之前沒惹事!”“這人,有點眼熟啊,好像是新來的玄衣衛鎮撫使!”不少武者聽到此話眼皮直跳,心裡暗呼僥幸。俠以武犯禁這句話可不是說笑的,揚州城內富商眾多,不少在城內逛遊的武者,誰心裡還沒點個劫富濟貧的心思?行走江湖沒銀子怎麼辦?去富戶家裡拿點就是了。練武之人拿銀子那能叫偷嗎?那叫行俠仗義,那叫劫富濟貧。敢不從?那就打!打的你老實為主!但此刻看到城外那蒙麵武者的下場後,不少武者打定了主意早點離開此地。連先天武者在揚州城門處惹事都被那玄衣衛鎮撫使給砍了,他們萬一一個運氣不好,劫富濟貧時被那位給發現了,豈不是要被人給亂劍砍死?……揚州城東南區域,懷王府,後花園內。一名身穿寬大蟒袍的老者正在聽著樂曲看著舞姬的舞姿,突然間,他猛然抬頭,向著城門處望去。“這動靜,有點大啊!”說著,他看向身旁的侍衛頭領,“你派人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片刻後,侍衛頭領返回,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老者聞言皺了皺眉,“玄衣衛竟然來了這麼一尊人物?帝都那邊這是要乾什麼?”沉吟片刻,他搖了搖頭,不在意道:“管他呢,本王又不造反,隻是弄點藥引子延壽罷了,玄衣衛還能來招惹本王不成?”起身伸了個懶腰,老者笑道:“接著奏樂,接著舞!”...某個酒樓的單間內,一名儒雅的中年文士搖了搖手裡的羽扇,看了一眼對麵的帥氣男子。“葉城主,剛剛從城頭劃過去的,是什麼?”被稱作葉城主之人,三十餘歲的模樣,既有年輕人的俊朗,又有中年人的沉穩大氣,此刻看著遠處劃過的赤色劍芒,眼中漸漸露出濃厚的趣味。“很久,沒見到這麼強的劍氣了!”中年文士眉頭微微皺起,“能被葉城主如此重視,可見施展劍氣之人實力很強,若是你和他交手,可有贏得把握?”葉城主沉吟道:“他這劍氣凝練程度甚至比我還要強上那麼一絲,應該是位凝聚了氣之花的先天強者。但他的劍氣中並未融入精神意誌,也沒有氣血厚重的威壓感,對方若是沒有隱藏實力,我應該會贏。”“那他若是隱藏了實力呢?”葉城主微微一笑,“那就不好說了,在修為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生死搏殺,還是要看具體的戰鬥情況。”中年文士猜測到:“據說明州江湖中最近崛起了一位叫做西門吹雪的劍神,劍法快到了極致,劍氣更是摧枯拉朽,莫不是此人來到了江浙地界?”“或許吧!”葉城主歎了口氣,“若是換做以前,碰到這種劍道強者,我肯定是要出手跟對方切磋一番。但現在不行了,我不僅不能出手,更要隱藏自己的蹤跡,越少人知道我在這裡越好,有時候想想,反而沒了以往那般快樂。”中年文士嗬嗬一笑,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悠悠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葉城主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葉城主微微搖頭,“我這人,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垂柳巷子,同福客棧。風塵仆仆忙碌了一天的黃蓉,臉上抹著臟兮兮的汙漬回到了客房內。“今天又有三個孩子消失了。”她自言自語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眼裡帶著深深的疲憊。“城內的小乞丐越來越少,這揚州郡城的水太深了,我究竟是繼續查下去,還是趕緊離開?”她心裡有些發慌,起初是因為城內和自己玩的好的幾個小乞丐失蹤了,她本著義氣的原則想要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但越查,她便越發感到恐懼,總感覺自己在一點點的向著深淵裡墜落,一個不好,縱然她輕功了得,也得載在這深不可測的揚州城內。“這地方不能再待了,明日一早得趕緊離開!”就在她心裡打定主意要離開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嘶鳴聲,順著窗戶向外望去,但見城門處,一道赤色長虹如長龍般呼嘯而過,消失在了城外茫茫天際間。黃蓉看的一陣驚愕,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揚州城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剛才那道劍氣,估計我爹也就這實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