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力量還在震蕩。
“這是什麼,不要過來……”
這時,外域之中,不少生靈都發出驚呼。
因為就在剛才,一股灰色的氣息,正在外域之中不斷地蔓延。
那灰色的氣息所到之處,所有的生靈,全都被奪去了生機。
甚至,不止生命,就連那些域界都停止了運轉,死氣沉沉。
陡然間,整個外域似乎都籠罩在了死亡之中。
就連那些尊者,甚至是頂尖尊者對此都無濟於事。
甚至,那股死亡也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手足無措!
血衣乃是這片渾沌之中誕生的第一個生靈,甚至可以說這片混沌都是伴隨著她而誕生的。
所以血衣身份尊貴,對這片混沌有著絕對的支配權。
但是現在血衣心中已經帶上了死的決心。
那這片混沌,也隨著她開始有了歸墟的場景。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扭曲之域,恨道猛然驚醒過來。
外域和黑暗扭曲接壤,雖說有屏障隔絕,但是依舊能夠感受到外域的變化。
混沌在翻湧,又在不斷地平息。
有一股力量,正在乾預外域。
正在不斷地衝擊外域!
遺蛻之地,雖說算是獨立的存在,但是和外域也算是息息相關的,遺蛻之地中的混沌,和外域是相連的,若是外域覆滅,那遺蛻之地也好不到哪裡去!
“血衣在乾什麼!!?”道界至尊都坐不住了。
他眼裡,難得的出現了恐慌還有惶恐之色。
彆說他算計有多少,算計的有多深,多精密。
若是外域覆滅,那這個棋盤就徹底被顛覆,被掀翻了,那就全完了。
初元之祖最為直接,引動大神通,直接遁出遺蛻之地,但是當發現外域之中那股死氣蔓延,他趕緊退了回來。
現在的他,不過是主宰著一具分身,若是跌落到了那死氣之中,怕是也得死。
“血衣,要隕滅了?不應該啊!她雖說無法做到真正的永恒,但也不至於要隕滅吧!!!”
初元之祖百思不得其解,麵色也不好看,血衣死了,那他的一些計劃也無法施行。
淨土之上,河源先是震驚,隨後又是一陣憤懣之色。
“這混沌武祖不是亂來嗎?若是血衣身死,遺蛻之地恐怕都無法撐下去,還怎麼等待師尊回歸!?”
但是這時候的河源,對血衣這般舉措,沒有任何的辦法,也隻能乾著急。
血衣身死,那不管是出於他個人的情感還是對於遺蛻之地而言,都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河源現在能做的,就隻能指望那位混沌武祖並沒有做什麼傻事了。
要不然,大家一起完蛋。
而以河源對那位混沌武祖的認知,那位也應當不會做出這些事來的。
此刻,外域的變動已經席卷了外域。
無數生靈開始驚呼,奔走逃亡。
但是也有無數生靈被抽走了生機。
不管是山川河流也好,還是那些生靈也罷,隻要被抽走了生機,那就會徹底的喪失活力,變成一具漆黑的雕像。
就連一尊尊者,想要以自身的力量抗擊那灰色的力量,想要以自己的力量去庇護自己域界中的生靈,最終也是被變作了雕像。
連尊者都無法抵抗這份力量,其餘生靈更不用說。
“這是一場浩劫!浩劫!”木淮尊者喃喃。
看著灰色的氣息席卷而來,不管是他也好,還是其餘的尊者也罷,都深深的感受到了一股無力感。
他們也是兩千九百道神紋的尊者,都是大能強者,但是在這死氣麵前,卻也無能為力。
甚至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場波動之中存活。
與此同時,幽影和暗影也早就化作流光,朝著血衣奔赴而去。
哪怕是麵對那灰色的死氣洪流,他們也怡然不懼。
他們因血衣而生,也要為血衣而死。
不管血衣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要奔赴到其身邊,護衛他們的主上!
遺蛻之地中。
這時候恨道,初元之祖,初明之祖人都是蒙的。
對於血衣這種自儘一般的行為,他們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該怎麼平息。
彆說是外域的那些頂尖尊者,就連他們幾個都懷疑,要是自己進入那灰色的洪流之中,會不會身死。
恐怕連血衣的麵都沒見到,就已經嗝屁。
根本沒有多大的意義。
特彆是道界至尊,那恐慌之色越來越濃鬱,自己布局這麼多,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豈能就這般被傾覆?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隨後,他又想到了在遺蛻之地中的血影。
她是血衣麾下第一神將,一定知道什麼!!!
外域,還是那狹小的空間之中。
此刻的血衣,已經將那些鎖鏈徹底的繃斷,那空間已經無法將其束縛。
而她自己本身,便是那死氣的中心彙聚點,也是源頭。
“陸陽神魂雖然被洞穿,但是你也不應該這樣,他的生死,現在根本就是難料,你這樣,就算是身死,也無法將陸陽找回來。”
還是血衣的那道善良人格。
說是善良人格,其實就是血衣在這些年裡麵衍生出來的第二人格。
其中包含著血衣對未來的憧憬,對陸陽的一些希望,還有自身那感性的一部分。
隻是,此刻善良人格說的話,並沒有讓血衣停止自己的動作。
“死了,陸陽死了,那所有的一切……都給他陪葬……所有的一切,全都給他陪葬!”血衣喃喃,神色表現的格外癲狂。
那善良人格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說什麼血衣都不會聽了。
下一刻,一道人影出現。
是悟空!
是善良人格出手,將悟空弄了過來。
“血衣大人,陸陽先生……從某種意義上……還活著,或者說,還有生還的可能……所以血衣大人大可不必這樣!!”悟空開口。
隻是血衣好像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哪怕是悟空出麵,她也嗎,沒聽。
接著,悟空歎了一口氣。
又取出了一物。
當這東西出現的一刹那,在外域之中肆虐的死氣似乎得到了停歇!
這一刻,癲狂的血衣也似乎恢複了些許理智。
“這……這是……”血衣看向悟空手中之物,目不轉睛,眼裡流露出希望之色。
其實,出現在悟空手中的東西,就是一縷氣息。
一縷略顯白色的氣流,在悟空手上不斷地流轉,轉動。
“血衣大人,這是陸陽先生的一縷殘魂!當初,在那一股難以抵禦的力量之下,陸陽先生身死,但是後來在大道的努力下,陸陽先生被崩滅的神魂,並沒有立刻消散,而是以另外一種形式殘留在了遺蛻之地,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將陸陽先生的這些殘魂給收集起來,那陸陽先生便可再次複活!”
悟空說道。
而下一刻,那一縷神魂就落入了血衣的手中。
此刻的血衣,看著那一縷殘魂。
激動,振奮,眼中的死誌也在消散。
她當初,和陸陽二人一起相處,兩人有了極為深厚的感情。
那股愛意,讓彼此都願意為對方奉獻。
因為不想讓血衣卷入危險之中,陸陽毅然決然的將血衣監禁。
甚至連自己事後,他都兼顧到。
讓血衣日後能在仇恨之中,繼續活著。
哪怕被恨一輩子,他也無悔。
因為他了解血衣,若是知道真相,也不會獨活。
而血衣,也確實如此,因為陸陽的死,讓其也萌生了死誌。
而現在,看到陸陽的殘魂,她又有了新的希望。
“殘魂……陸陽的殘魂,都在哪!!?”
血衣猛地抬頭,一把就將悟空給擒住。
悟空笑了笑。
這婆娘真的是翻臉不認人啊!
“陸陽先生的神魂被洞穿,殘魂飄落在遺蛻之地中,也有一些散落到了外域,不過他的那些殘魂都沒有了自我意識,有些甚至已經重生為了新的生靈,但是就連那些生靈都不知道自己是殘魂多化,也有一些殘魂依舊在遊走,飄蕩,居無定所……所以,我也不知道陸陽先生殘魂在哪……”
血衣麵色立馬變得堅定起來。
縱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將陸陽的殘魂給拚接起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你和陸陽到底有什麼關係?”
得到較為滿意的回答之後,血衣繼續發問,手上擒拿悟空的力氣反而更大了一些。
悟空嘿嘿一笑,絲毫不懼。
不過血衣會有這般猜測,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
不過悟空並沒有為此有絲毫的慌張。
“血衣大人,我說過,我來自洪荒!”
“不,不可能!你知道這麼多,不可能是來自洪荒!你到底是初明還是初元的人!!?”血衣的語氣冰冷。
洪荒那邊,她了解的不多。
但是那位混帶武祖顯然就不是他們那個時候的存在,不可能知道那麼多。
悟空不言。
當初自己想要做的,就是讓血衣去猜忌,但是又不能讓血衣知道那麼多。
要不然血衣就會順藤摸瓜,找到河源。
這麼一來,那大道費儘心機布下的局,可能就會廢了。
雖說這對孫悟空沒什麼影響,但是他知道,大道的計劃,對他而言也很重要。
這樣他才能知道一切真相。
“他現在是誰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陸陽的殘魂!”那善良人格為悟空開脫。
血衣將悟空給放下,冷聲道。
“我不管你是誰,就算是幕後之人拿我做槍也好,算計我也罷,但要是敢阻止我尋找陸陽,那就彆怪我做出一些事情來!”
而血衣身上的死氣,也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散去。
外域之中,在那灰色的死氣散去之後,整個外域又好像是再次散發出了新的活力。
之前被死氣覆蓋,被死氣席卷的區域,徹底的平息了下來。
那些被奪取生機的生靈,再次蘇醒。
那些石像也再次恢複了過來。
就恍若是在經曆了狂風驟雨之後,雨過天晴。
“當初有人傳言,血衣大人是這片混沌的寵兒,是這片混沌的主宰,一舉一動都能牽動這片混沌的變化,此言,當真是不虛啊!”
飛虹尊者感慨道。
事已至此,不管是哪一位尊者,都對血衣沒有了不忠之心。
哪怕血衣沒有在他們身上布下禁忌,也掌控了他們的身死。
遺蛻之地中,風暴的停息,也讓那些至強者們,都鬆了一口氣。
而也就在遺蛻之地中,一道血紅的身影正在瘋狂的逃竄。
在其身後,不時有本源之力席卷,時不時就有利刃朝其奔襲而去。
而那道身影也顯得頗為狼狽。
其右臂已經斷裂,本源大損。
這道身影,是血影!
剛才她去了那陸陽身死之地,將一幅幅畫麵傳到了血衣那裡。
造成了血衣出現死誌,作為血衣麾下的第一神將,血影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血衣不對勁,什麼都顧不上,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血衣身邊。
但是就在她準備回返的時候,突然有人襲殺她。
而且,因為實力受到了極大的限製,在那襲殺之下,血影處於極為弱勢的狀態。
隻能瘋狂的逃命。
外域,血衣似乎心有所感,眼中泛起了無儘的怒意。
“找死!!!”
就在血影快要被追上之時。
“轟!!!”
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出現在了遺蛻之地中。
一朵血紅色的花朵在血影身邊綻放。
感受到了那血色花朵的出現,正在追殺血影的那些力量頓時就戛然而止,甚至是趕緊往回縮。
然而,這時一條手臂突然出現,將那利刃一把抓住,就連那些本源法則之力,也難以逃脫。
接著,那血色的花朵綻放,一股強大的力量席卷了整個遺蛻之地。
這時所有位於遺蛻之地中的強者都心有所感。
越強,看向那朵血色花朵之時,心中便愈發的震撼。
這朵花,這道人影之上,承載了太多的力量,承載了太強大的力量。
就連那些兩千九百道神紋的至尊,在這股力量之前,也覺得自身的渺小。
“初明……這次玩大了啊!連血衣都招惹來了!”初元之祖見狀,喜聞樂見。
當然,他有些些疑慮。
比如說血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