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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獄大牢裡,自從前段那名被穿了琵琶骨明勁武師被送到府城,又恢複了往常的安逸。
方休送完飯,便準備去練功。
雖說在家也能練,但武館裡麵設施更齊全一些,而且還有高升陪練。
練出真氣後,方休感覺力量又提升了一些。
另外,反應速度也變快了。
正好找人試試。
“小方!你等一下!”方休剛走到大牢門口,馬三刀快步走了過來。
“馬叔。”方休停下腳步。
“邊走邊說。”馬三刀指著大門口。
兩人一起出了縣獄大門,馬三刀關心道“賢侄,最近練武進境如何?”
“還跟之前差不多,馬馬虎虎。”
方休應道。
最近兩個月,他分批使用從牛根和孫隱兩人身上獲得的銀子,至於那五百兩銀票他沒動。
銀子還好說,一百兩的大額銀票太紮眼了。
他不好直接給厲山,用來換取湯藥和藥浴的藥材。
更不敢隨便去錢莊兌換。
最好的方法還是離開縣城,去其他地方兌換或者用掉。
不過得等到他突破煉肉境再說。
“那就好,你現在還年輕,再加把勁,要是二十歲之前突破肉關,未來也許有希望衝擊筋關,成為明勁武師。”馬三刀勉勵道。
“小侄倒是沒想那麼多,能突破肉關就是祖墳冒青煙了。”方休笑著說。
“對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前些日子,從咱們這裡交出去的要犯,在跟隨運糧車隊一同押送至府城的途中被劫走了。”
馬三刀話鋒一轉。
“什麼?!”方休一怔,按照孫隱的記憶,應該是劫府獄的,怎麼變成半路劫糧車了。
“如此膽大包天,恐怕隻有長生教的叛逆敢做了。不過,陳縣令懷疑是我們縣獄裡麵有人泄露了機密,所以每人罰俸一兩,月底之前上交。”
馬三刀沉聲道。
“我們泄密?罰俸一兩?!”方休額角肌肉微微抽搐,這個陳縣令能想出這種方法扣工資,也是一個奇才。
這件事整個縣獄恐怕隻有馬三刀一個人知道,運糧車的路線,也隻有少數人了解,結果卻扣他們這些獄卒的俸祿。
一兩銀子能買四石米,一石約為一百二十斤。
陳縣令嘴皮子一碰,他們四百八十斤米就沒了。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咱們。隻能再苦一苦犯人了。”馬三刀歎了口氣。
“”方休沉默。
“對了,你之前問我有什麼賺錢的路子,我給你找到了。”馬三刀拍了拍方休的肩膀。
“總共有三個,一個是野狼幫,缺一名武者坐鎮,據說他們最近要跟本地的乞丐們搶地盤,所以願出十兩銀子,請你出去露個麵。”
“還有就是金錢幫的四當家江鳴,邀請你成為金錢幫的供奉,據說他想打聽一下你們武館那個打魚少年白星的事情。”
“嗯?!”方休聽到江鳴的名字,麵色微變。
“不過我幫你回絕了,江鳴此人,你最好還是不要跟他有交集。”馬三刀補充道。
“多謝馬叔。”方休抱拳。
“最後就是府城的葉氏商行,有一位庶出的小姐將會定居青石縣,我托媒人登門拜訪了一下,對方答應跟你見一麵。”
馬三刀接著道。
“這馬叔,我現在還沒有成家的打算,不用給我說媒的。而且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會看上區區一個獄卒。”方休搖頭,葉氏商行可是府城裡麵排得上號的大商行,即便是庶出,也不可能嫁給獄卒。
“獄卒怎麼了?賢侄何必妄自菲薄,你年紀輕輕便是正式武者,長得又一表人才。
未來若是參加武舉,考取了功名,不就擺脫了賤籍。
當年你老叔我便是認死理,非要跟青梅竹馬成親,放棄了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
否則,有了大戶的銀錢支持,我未必不能更進一步。”
馬三刀勸道。
“賢侄,這可是一個好機會!那位葉小姐來時,可是帶著幾大車的財物。
即便葉小姐沒相中你,對方入駐青石縣,急需培養親信,你若是能成為葉家的客卿,也能多一筆銀錢進項。
難不成你真準備答應野狼幫,跟乞丐搶地盤嗎?”
“馬叔此言有理,多謝馬叔提醒。”方休略一思索,便同意了。
五百兩銀票雖多,但真到了煉肉境,也不經花,確實得找個長久的賺錢的路子,不能坐吃山空。
若是真如馬三刀所說,確實可以去葉家當一個客卿。
“那好,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明日午後,我帶你去葉府。”馬三刀麵露笑意。
翌日。
午後。
外城區以北的明玉坊。
有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院,後院的湖心亭旁,一名約莫十**歲的女子正倚著木欄觀魚,不時地朝著湖中扔下魚食,引得湖中錦鯉聚集爭食。
她身著月白襦裙、淡紫色的半臂,手臂撐著欄杆,柔軟的衣服料子讓她的胸襟顯得非常飽滿鼓脹,一顆由銀絲係著的白玉明珠墜在其中。
“七小姐,蘇小姐到了。”
此時,丫鬟來到後院通報。
“請靈韻妹妹進來。”葉錦兒點點頭。
“是。”
丫鬟退了出去,很快便領著一位笑靨盈盈,粉麵含春的少女走了進來。
“葉姐姐。”蘇靈韻沒有了往日的端莊持重,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葉錦兒的麵前,開心地挽住了她。
“難得靈韻妹妹有工夫來看我。”葉錦兒親昵地捏了捏蘇靈韻的鼻尖,拉著她坐了下來。
“我可是一有時間就來了,葉姐姐這麼說,真是讓人傷心。”
蘇靈韻故作委屈,突然鬆開了葉錦兒的手,站起身來。
“怎麼了?”葉錦兒見她麵色有異。
蘇靈韻盯著葉錦兒猛看,雖然葉錦兒的衣服的顏色不豔,但她一向打扮清麗素淨,不施粉黛,今日卻抹了胭脂,指甲上塗抹著精致的淺紅顏料,與雪白的肌膚相稱。
她的坐姿端莊,玉白的雙手合攏放在腿上,坐著時,裙子繃緊,髖部的綢緞皺褶讓那圓潤的線條更為明顯。
耳朵上戴了耳環,小巧的銀質耳環很素雅,眼睛周圍塗抹了珍珠粉,一雙眼角微翹的桃花眼,即便帶著疑惑的神情,也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感覺。
“葉姐姐,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副模樣。”
蘇靈韻宛若好奇寶寶。
“是不是太豔了?”葉錦兒輕撫自己的麵靨。
“今天不會是有人給葉姐姐說媒,要見如意郎君吧?”蘇靈韻打趣道。
“確有此事,不過素未謀麵,打扮一番,也是為表尊重。”
葉錦兒大方承認。
“是誰家的公子?!”蘇靈韻一臉好奇。
“本縣的馬獄官介紹的叫方休。”葉錦兒道。
“獄卒?!方休?”蘇靈韻愕然。
“對方似乎也是三絕武館的,莫不是你的師兄弟?”葉錦兒又道。
“那個馬獄官不是在開玩笑吧?!方休區區一個獄卒,怎麼配得上葉姐姐你。”
蘇靈韻很激動。
“方公子人品不佳?”葉錦兒問道。
“這倒也沒有,不過方休根骨不行,家世背景更是不值一提。
雖然練武還算勤勉,但是勤勉的人多了去了。
此人除了樣貌還算出眾以外,其他任何一點都配不上葉姐姐。”
蘇靈韻連連搖頭。
她對方休倒是沒有什麼偏見。
若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姑娘看中了方休,她作為師姐,也許還會誇兩句,說點好話。
但方休哪有跟葉姐姐看親的資格。
兩人的名字根本不會聯係在一起。
“靈韻妹妹,彆這麼激動,隻是見一麵而已。”葉錦兒拉著蘇靈韻坐下。
“我的情況你不是不了解,若非有這純陽寶玉溫養身子,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如今慈父病逝,我又被後母趕出家門,一個弱女子若想自保,必須得尋一個依靠。太強不行,太弱也不行。
據馬獄官說,這位方公子年紀輕輕便已是正式武者,若是他人品可靠,再加上我的財力支持,日後未必不能成器。”
“不行!不行!怎麼能讓葉姐姐受這樣的委屈。”蘇靈韻不能接受。
“人品可不可靠不是短時間能看出來的,很容易偽裝。
若是葉姐姐想尋一個可靠的夫家,我可以找我爹幫忙,有的是青年才俊。”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葉錦兒婉拒。
“可是”蘇靈韻還想再勸。
此時,丫鬟急匆匆地進入後院。
“七小姐,那位方公子到了,正在前廳等候。”
“請方公子過來。另外,讓小綠將我房裡的‘青竹葉’取來泡茶。”葉錦兒螓首輕點。
不一會兒,丫鬟領著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冷峻少年走進湖心亭。
“方公子,那便是我家七小姐。”
方休進入湖心亭,卻沒想到蘇靈韻也在,而且此刻正眉頭緊蹙地看著自己。
“見過蘇師姐。”
方休先是衝著蘇靈韻拱了拱手。
葉錦兒起身,深埋胸前的白玉寶珠露了出來,衝著方休襝衽一禮,
“見過方公子。”
“在下方休,見過葉小姐。”方休還禮,清雅麗人讓他眼前一亮。
然而,下一刹那,當他的目光掃過葉錦兒胸前的白玉寶珠時,右手卻突然開始發抖,不自覺地作出虛抓的動作。
仿佛那白玉寶珠對右手有什麼致命的吸引力,讓其產生了自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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