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甘棠沒理會他,隻是對秦非說:“讓你的人徹查醫院,從把她送進來開始,都接觸了哪些人吃了什麼用了什麼。”
秦非滿臉不解,“您是懷疑她被人……”
“先查吧,也許這也是找到秦忱的突破口。”
說完,她看向薑芫,“你不是還要去工作嗎?讓裴寂送你吧,我也回醫院。”
薑芫其實不想走,看著她蒼白疲憊的臉,很想陪著她。
但出口的隻是一句“保重”,然後她就跟裴寂上了車。
裴寂握著她的手,“彆擔心,杜特首傷得不重,很快就會恢複。”
她點頭,伸手抱住了裴寂。
兩個人抱了一會兒她才心情好些,裴寂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零食,“吃點甜的,睡一覺,醒了就到河津了。”
她拆開包裝,拿出一片餅乾,從中一分為二,夾心的一麵自己留著,另一麵塞他嘴裡。
裴寂不喜歡甜食,但她喂的餅乾自然有一番味道。
薑芫哢呲哢呲的吃著餅乾,“你說剛才在裡麵杜特首都做了什麼?”
“大概是說些刺激杜落梅的話。”
“也是,她們姐妹恩怨很深,自然不想外人看到。唉,都說血脈親情,其實這還是看人的,隻靠血脈又怎麼能維持?”
裴寂知道她又感慨了,就趁著紅燈輕輕摸她的頭表示安慰。
薑芫卻抓住他的手,想起一件事來。
“秦家這樣子,秦忱又消失了,駿駿怎麼辦?”
“他最近一直跟呂宋在一起。”
薑芫愣了愣,忽然明白過來。
“你讓呂宋跟著秦忱,難道是為了讓他幫著照顧孩子?”
綠燈亮了,他把手抽回來握住方向盤,“我說徹底放手你肯定不信,但我自己會儘量少接觸。”
“可現在秦忱消失了……”
“找回來就是了,彆著急,你好好乾你的工作,彆操心這些。”
薑芫點點頭,關鍵是操心也操心不了。
她是恨秦忱的,恨不得她以後永遠不出現。
可駿駿要是沒了媽媽就成了裴寂一個人的責任,他總不能把孩子送回那個雞飛狗跳的周家吧。
但要讓她和駿駿生活在一起,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為了免除麻煩,還是希望他們能找到秦忱吧。
路程走了一半時薑芫就睡了,到了緝私隊後裴寂都不忍心叫醒她。
但薑芫自己醒了,她看看時間,“都快八點了,我本來想跟你吃完飯再回去,可現在來不及了。”
他把零食袋子遞給她,“你自己去吃點,彆餓肚子,我回去再吃。”
薑芫其實很想他留下陪自己,可他也有事要做,而且亰北還有棉棉。
看看外麵沒什麼人注意,她撲過去親了他一口,“路上小心。”
裴寂捧著她的臉深深一吻,拇指輕輕蹭著她的唇,“以後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過來,你不準隨便打車往家跑。”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單單是為見你,還有棉棉。”
“你回家抱過棉棉?”
薑芫被揭短不由捂住臉,“你討厭,乾嘛說人家?”
男人看著她嬌俏的模樣眼神深了深,是真不想她下車。
不過還是替她整了衣服打開車門,“薑副館長,到時間了。”
薑芫飛快的親了他一下,下車後衝他擺擺手。
“進去吧。”
她點點頭,彆看現在戀戀不舍,隻要一轉過身去,她就走得比誰都快。
甚至都沒有回頭。
輕盈的腳步,苗條的背影,是他眼裡最溫暖最美麗的風景。
裴寂點了一根煙,直到看不到薑芫後才離開。
……
薑芫這一忙就是一整夜。
並不是要檢查的貨物太多,而是要細,一個隻有巴掌大的小東西藏在一個集裝箱的貨物裡,稍有不慎都錯過去了。
一整夜,還是毫無收獲。
隊裡不少人都灰心了,覺得可能收到的線報出了問題。
薑芫還是平常心,要是那麼簡單就搜出來,那些犯罪分子就不敢鋌而走險了。
下了夜班,大家都累得厲害,三三兩兩去吃飯。
薑芫是編外人員,年紀輕卻地位高,普通人不敢接近她,那位陳隊長走過來遞給她一杯咖啡,“薑副館長,辛苦了。”
“謝謝,你們才辛苦,我隻工作幾天,你們卻常年奮戰在一線。”
陳隊長跟她一起去了食堂,替她打飯端湯,他們一個英武不凡,一個氣質漂亮,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薑芫渾然不覺,她正聽陳隊講案例聽得出神。
陳隊最後做總結,“反正就這麼幾個大路子,隻要有,我們一定能找到。”
確實,現在有很多高科技的手段,他們又沒日沒夜地搜查,按理說是不可能讓文物運出去的。
薑芫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放下筷子,湊近了陳隊長,“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把東西弄碎,然後一片片藏起來帶出去?”
陳隊疑惑的搖搖頭,“這可是文物,又是很小的尺寸,弄壞了不就破壞了美感了嗎?”
“修複呀,本來大多數文物出土的時候就是不完美的,隻要再找個修複高手修複就可以了。”
常年乾緝私的見過各種奇葩藏匿方法,陳隊接受的很快,“那我們往後著重往細了查,這個設備很難探測,您還要多費心。”
薑芫點頭,並不覺得自己任務加重多辛苦。
上午休息了半天,下午繼續,可一連幾天還是一無所獲。
不僅他們一無所獲,亰北那邊也是,秦忱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遍尋不到。
而杜落梅越來越瘋,秦非查到她入院的當晚,就在秦忱看完她走後就有醫生給她注射了大量讓神經錯亂的藥物,所以她不是裝瘋。
那個醫生在警察找去的當天,出車禍死了,也是死無對證。
薑芫這邊經過開會研究,決定結束這場緝私行動。
可能,這就是個烏龍,情報有誤。
薑芫這幾天眼睛都熬紅了,但她還是有點不甘心。
看著一箱箱貨物裝上船,她總有種感覺,那些東西有可能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陳隊走過來,“彆看了,我們反反複複找了十幾遍,什麼手段都用上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再不放行人家該投訴我們了。”
薑芫收回目光,正準備離開忽然看到幾個貨輪工作人員往船上走,他們穿著救生衣帶著安全帽說說笑笑,姿態十分隨意。
薑芫收回目光,剛要轉身又覺得不對
忽然,她緊緊抓住了陳隊的手,“這幾個人,把他們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