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梅很不好,秦時明把她從靈堂帶走後就送去了精神病醫院。
但秦時明到底覺得夫妻一場沒對她下狠心,隻把她單獨關起來,不準上任何手段。
杜落梅開始哭鬨,最後冷靜下來,開始盤算怎麼脫身。
秦非她是指望不上了,那渾蛋自從跟謝依依領證後就變了個樣子,都是那賤人挑唆壞了。
現在唯有秦忱……
杜落梅忽然想到在靈堂那兒秦忱沒有為她說一句話,不會那丫頭也壞了心思吧。
不會的,她對自己的女兒還是了解的,她現在做一切都是為了她,她不會不管自己的。
確實,秦忱不會不管她。
葬禮結束後,秦忱就偷偷打聽了杜落梅的去處。
卻不想給秦非發現了。
他提醒她,“咱媽現在太偏激了,你最好彆去找她,先讓她冷靜冷靜。”
秦忱抬起紅腫的眼睛,“哥哥,可那是咱媽呀,你忘記她對我們的好了?”
杜落梅是個稱職的媽媽。
從小給予他們足夠的愛和教育,除了在學習這塊兒管得比較嚴,也沒有彆的毛病。
要是不談她對彆人做的事,她真的是頂好頂好的媽媽。
秦非其實並不是個分得清是非的人,他更多的是護短,幫親不幫理,否則那次也不會為了幫秦忱陷害薑芫跌落山坡了。
可他見不得親人之間戕害。
自從知道薑芫也是妹妹後,他對母親的做法又有了新的認知,發現她極端的自私功利,他開始沒那麼信她了。
而她大鬨靈堂刺傷了小姨,讓秦非徹底看清了她。
外婆分薑芫份遺產算什麼,他和小忱也一人一份,如果母親需要,他可以全部送給她。
她卻為了這點東西要自焚殺人,是沒見過錢嗎?
秦非對她失望透頂,也許她真瘋了,醫院是她最好的歸宿。
勸了秦忱幾句,見她聽不進去秦非也沒再說什麼,他太忙了,還有好多事要他做,要不是有謝依依幫他,他早就累垮了。
反而是秦忱這個妹妹,整天沉浸在自己的失敗裡,根本不管彆人的死活。
秦非對他的這些家人,失望透了。
秦忱沒有聽進去秦非的話,她暗暗找了父親的人給了點好處,就被送到醫院去見杜落梅。
大晚上見到女兒,杜落梅很開心,她抱著秦忱,“小忱,還是你最有良心,媽媽沒白疼你。”
秦忱看著像是監獄一樣的小屋,心裡很不是滋味,“媽,你受苦了。”
“媽沒事,隻是太沒用了,不管怎麼做都讓薑芫拿到了你外婆的遺產。”
秦忱歎了口氣,“算了,媽,我們又不缺錢,你要是用錢把我那份拿去好了。”
蜜罐裡長大的小姑娘從來就沒為錢操心過,更何況她是秦家小姐,光是曆年來收的紅包禮物就是不小的數目,這次從伊蘭回來,爺爺他們又是送房子又是送基金的,她現在手上至少有幾個億,外婆的這些對她來說隻是錦上添花。”
杜落梅早就想打她錢的主意了,聽她這麼說很感動,一把抱住她,“小忱,媽媽的好女兒。”
“媽,那你先在這裡住兩天,我回去求求我爸爸和小姨,讓他們放你出來。”
杜落梅冷哼,“小忱,你太天真了,他們巴不得我死。”
“不會的,媽……”
“小忱,今天葬禮上你還沒看明白嗎?你爸爸和杜甘棠有一腿!”
秦忱覺得她可能真瘋了,“媽,您胡說什麼呢,我小姨多少年不在家了。”
“傻孩子”杜落梅額頭青筋凸起,眼裡是怨毒的瘋狂,“她不在家你爸爸不會去嗎?要是沒有你爸爸的幫助,她一個女人怎麼會成了港島特首?他們早就有勾搭,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她也隻有十幾歲,仗著自己年輕鮮嫩把你爸爸勾搭到床上,被我發現告訴你外婆,你外婆把她趕出家門,這些年她不回家你以為她忙?她是羞於見人!”
秦忱還是不太信,“可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你還讓我討好她……”
“那是我怕她傷害到你們,媽媽這些年一直忍辱負重,還有薑芫……你知道她為什麼幫薑芫嗎?因為她想用薑芫對付我們,這個心黑手辣的賤人。”
秦忱將信將疑,“可爸爸這些年對你不是挺好嗎?”
“傻丫頭,男人都是賤,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些年他甘當杜甘棠的狗,你看看現在她一聲令下,他不就把我送到這種鬼地方嗎?”
秦忱已經信了,想起以前爸爸對小姨的那些誇獎,好像真藏著愛慕。
他們竟然這麼欺負媽媽,她還對小姨那麼崇拜,這不是對媽媽的二次傷害嗎?
秦忱很愧疚,“對不起媽媽,我真不知道……”
“沒事,媽媽一直不說,也是不想你們卷入上一輩的恩怨中。我本以為我一味妥協服軟可以換來她對你的庇護,可沒想到你外婆一死她竟然捧著薑芫跟你打擂台,欺人太甚了。我不是看中那點錢,我隻是不想那些給薑芫拿到。她搶了你的男人你的工作,現在連外婆的遺產都搶,憑什麼呀?”
這些話說到了秦忱的心裡。
她本來怨恨媽媽給魏主任行賄造成了她現在的下場,可現在給她三言兩語一哄,她又覺得是薑芫的問題了。
媽媽能有什麼錯,她隻是想自己好而已。
秦忱給她忽悠瘸了,先把自己手頭上能動用的資金全轉給了她,然後就去幫她找救星。
隻是她沒想到媽媽說的那個救星,竟然方家家主方亞軍。
秦忱很驚訝,他們秦家一直跟方家不對付,而且方家這些年一直在踩線,亰北幾次大的犯罪案件都跟方家有關,媽媽怎麼把方亞軍當救星?
方亞軍卻仿佛早就知道,他遞給秦忱一杯茶,“大侄女放心,我跟你媽媽曾是好同學,她的事就還是我的事,我一定幫她。”
“那今晚就能把她救出來嗎?”
“嗯,事不宜遲,我馬上就派人去,來,我們以茶代酒,慶祝你媽媽脫困。”
秦忱忙跟他碰了一下,淺淺地喝了一口。
她站起來告辭,方亞軍卻微笑著看她。
秦忱疑惑,“方叔叔,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沒什麼,隻是想問問你,你媽媽就沒彆的話交代你?”
“彆的?”
“比如說你媽媽讓你去了伊蘭彆想家,用心討好哈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