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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6 三個等待被造訪之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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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會像是那些小人一樣,臣服於原體和邪神?”

伊爾圖西莫特裡恩的質問聲在黑暗中回蕩。

烏德烏迪亞拉斯基冷而脆的乾巴巴笑聲回應,

“你以為我是貝利薩留考爾不,可笑的貝利薩留哆啦考爾嗎?”

“聽聽,他頂著那個可笑的名字,居然還洋洋自得,說什麼這是原初動力賜予他的國姓?”

火星的鑄造將軍用蘊含著清晰憤怒和不屑的聲音說道:

“而你,伊爾圖,你也可笑,居然以為我會和貝利薩留一樣。”

“你以為我會和貝利薩留一樣諂媚羅伯特基裡曼嗎?”

“你以為我會對著一個玷汙‘原初動力’名號的偽神卑躬屈膝嗎?”

“你以為我會放棄神聖的《奧林匹亞條約》嗎?”

“不,休想!”

震耳欲聾的吼聲從四麵八方的黑暗中湧出,仿佛這個房間的所有牆壁在一起發生,

與此同時機械震顫、機油流動和線圈嗡鳴的聲音響起,有這麼幾個瞬間,伊爾圖甚至懷疑烏德烏迪亞拉斯基打算開著一輛犀牛運兵車把自己創死。

“除非萬機之神親臨,否則我絕不會卑躬屈膝。”

“除非歐姆彌賽亞意誌如此,否則我絕不會放棄《奧林匹亞協議》!”

“以萬機之神的三重動力之名,我絕不信封聖哆啦a夢那個偽神!”

伊爾圖西莫特裡恩微微鬆了一口氣,

聽這位鑄造將軍的意思,那位對聖哆啦a夢卑躬屈膝的大賢者貝利薩留考爾似乎在火星展開了傳教,

那位貝利薩留考爾大賢者的聲望很大,這樣做無疑是動搖了烏德烏迪亞拉斯基的位置,

而在更深層麵上,聖哆啦a夢那個邪神的教義也和機械修會直接衝突,他和原體插手火星政治的行為也毫無疑問是動搖了《奧林匹亞協議》。

火星機械修會和聖哆啦a夢有天然的衝突,他們不可能站在聖哆啦a夢那一邊。

怎麼?難道那個邪神還真的是萬機之主?能讓萬機臣服?彆開這種玩笑了。

伊爾圖再次看向黑暗之中,看向黑暗中的那點點閃爍著的光芒,微笑著詢問道:

“倘若他們拜訪你,你會用什麼回應他們?”

烏德烏迪亞拉斯基身邊的沉思者陣列嗡嗡作響,他的思潮在管線中流轉,

他不在乎泰拉上的政治鬥爭,但他在乎自己的位置,他絕不允許歐姆彌賽亞親手簽訂的《奧林匹亞協議》被動搖,也不允許自己失去火星鑄造將軍的位置,

這不是因為他貪戀這個位置帶來的權力,而是他還需要這個位置為他的事業提供資源,

他有一個必須完成的事業,他必須修好那台損壞的機械,他必須推遲終焉時刻的到來。

烏德烏迪亞拉斯基還記得自己數百年前,接任鑄造將軍職務時,知曉那台神聖機械正在逐漸失效時的恐懼,

在修好那台機械前,他絕不能失去鑄造將軍的位置,絕不能。

“憤怒。”

於是黑暗中夾雜著怒火的聲音響起:

“身為火星鑄造將軍的憤怒。”

“身為歐姆彌賽亞虔誠信徒的憤怒。”

肉體上灼熱般的疼痛仍然存在,但已經很輕了,比她命中注定應得的要輕,

她出生在巢都的垃圾山中,那是一個黑暗無光的地方,

她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為何被遺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甚至沒有人教導她如何說話,

自她有記憶起,她就在垃圾山中徘徊了,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脆弱的自己能在黑暗又充滿危險的垃圾山中活下來,

也許早在她的意識還懵懂的時候,那位賦予她的預知能力就已經在發揮作用了?

她說不清楚,她不知道,她懵懂無知在黑暗陰冷的垃圾山中爬行,像是一頭野獸,

直到光燒穿了她的神經,那位的意誌降臨在了她的麵前,

她的靈魂與那位建立了聯係,她無比清楚那位的情況,

瘋癲、分裂、錯亂、徘徊在自毀的邊緣,

而且她也知曉了那位給自己的安排,

那位的意誌如此宏偉,絕大多數的人類無法承受,

祂需要一個絕對純潔、絕對空洞的宿體,

她符合這個要求,

沒有任何人教導過她任何東西,

她不懂得任何知識,不渴求任何變化,

她不具備殺人衝動,不擁有半點勇氣,

她不和任何人有聯係,不曾愛過他人,

她甚至不渴求活著,隻是空洞地存在著,

她是絕佳的容器,她是祂的工具,

一次燃燒,然後化作灰燼,這就是祂對她的安排,

但她答應了,畢竟她從來也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

而且,祂的樣子如此明亮,即便瘋癲、怪誕、恐怖,但也依舊是光,

她喜歡光,很明亮,和垃圾山的黑暗和汙濁截然不同。

然後她就成為了熱切大盜,遵循著那位賦予的預言能力行動,

獨自一人,不與任何人產生聯係,隻從那位的身上汲取知識、不渴求命運產生任何變化,不具備改變命運的勇氣,不對任何人產生情感,也不渴求活著,

直到命運自己發生了改變,一抹金屬藍色滑入了預言之中,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周雲、哆啦a夢、萊恩魯斯她用了很多

按照預言和那位的指引,她和他進入了底巢,

原本的預言中,原本的安排內,是她獨自在底巢燃燒殆儘,阻止納垢惡魔們進入現實的,

她什麼都沒有,不與任何人建立聯係而生,又什麼都沒有,不與任何人建立聯係而死才對的。

但他,她卻和他建立起了淺薄的聯係,

她第一次知曉,原來在陰冷、潮汐的黑暗和滾燙刺眼的光之間,還有一抹古怪的、有趣的金屬藍色,

她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預言中,在預言中她也許吃了幾百次他遞來的瓜子,也許吃了幾百次烤菌子和蠕蟲肉凍,聽他講了幾百次笑話,

但真正吃到瓜子、烤菌子和蠕蟲肉凍的時候,她仍然覺得美味,真的聽到他講笑話的時候,仍然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

當真的站在命中注定的時刻時,站在即將燃燒殆儘的時刻時,她才驚奇地發現,

她第一次獲得了一點新奇又古怪的知識,渴求起了命運能產生一點變化,

她第一次鼓起了一點名為勇氣的情緒,帶著勇氣走向了犧牲的宿命,

她第一次對彆人產生了一點情感和牽掛,從和彆人的相伴中獲得了一點快樂,

她第一次對生命產生了留戀,渴望活得更久一點點。

她被他腐化了,

她情不自禁地向那位祈禱,向他祈禱,祈禱有人能拯救她。

最後,他回應了她的祈禱,讓她沒有走向命中注定的結局

“讓娜大人。”一個帶著阿斯福德低哥特語口音的聲音在她的身邊響起。

讓娜身邊的這個女孩叫耶蕊特,是修女們在下巢發現的,有一定靈能天賦,擅長使用帝皇塔羅,

瑪格達大修女讓她照顧時常在昏迷和睡眠中的讓娜,也在日常的時候充當讓娜的替身。

“您最近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多了。”耶蕊特帶著欣喜向讓娜說道。

讓娜隻是輕輕點點頭,她不太擅長說話,

實際在人生中,她除了和那位以及周雲外,幾乎沒和人類說過多少話。

至於醒來那位的力量正在改造著讓娜的軀體,使得讓娜能承擔更多祂的力量和意誌不過這種改造在前段時間開始,就逐漸停滯了。

大約是在雄獅之門爆發戰鬥的時候那位不需要自己的軀體來寄宿意誌了嗎?

不過讓娜的確也稱不上是曾經那個完美的容器了,她被周雲腐化,不再是純粹的容器,而是有了額外的想法。

“他。”讓娜活動著需求未動的咽喉,乾巴巴向著身邊的耶蕊特開口詢問道。

耶蕊特已經習慣了讓娜生澀的說話方式:“莫雯瓦爾大人已經向基裡曼大人遞交各種表格了,聖哆啦a夢大人應該很快就會造訪了。”

“嗯”讓娜輕輕點頭,眨眨眼睛。

為了安全,她幾乎不會離開這間修道院的這個房間,有些時候讓娜會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底巢那座黑暗的垃圾山,

但好在戰鬥修女們總是樂意滿足讓娜那個幼稚、簡單、普通的小小愛好,

讓娜從床上爬起來,摸著黑拿起一張電焊麵罩遞給耶蕊特,耶蕊特輕車熟路扣在臉上,

讓娜自己也舉著電焊麵罩扣在臉上,走進了自己房間一角的工作台,

工作台上放著一塊厚重的鋼板,鋼板旁是戰鬥修女們為讓娜特製的鉕素火焰切割機,

讓娜用自己布滿淺淺燒傷痕跡的胳膊舉起鉕素火焰切割機,灼熱的烈火在黑暗的房間中咆哮,

火柱與厚重的鋼板碰撞,迸濺出刺眼至極的火光,

讓娜喜歡光,越是明亮的光就越是喜歡,

這也是她喜歡熱切的原因,熱切時迸濺出的火花是如此的刺眼,

尤其是當看到鋼板被融化,火中閃過一道金屬藍時,讓娜心情會異常地好。

審判庭的地牢深處,最黑暗、最冰冷、最封閉的囚籠之中,

被打斷了四肢,戳瞎了眼睛,抽乾了靈能,被枷鎖牢牢束縛著的伊斯坎達爾卡楊稍稍動了動,

他曾是阿巴頓的二把手,黑色軍團數一數二的高層,一個強大的千子巫師,

但他主動向審判庭自首,被拘束在這個黑牢之中,

而這一切的目的隻是為了向審判庭、向帝國、向人類之主宣判他們命中注定的結局,

黑色軍團的戰帥阿巴頓將乘著猩紅之路而來,殺至泰拉,誅殺偽帝、毀滅帝國,

這是注定的結局,這是帝國無可改變的結局,而他將是阿巴頓的信使和猩紅之路的先驅。

向帝國宣判這宿命,正是阿巴頓交給卡楊的任務,

終焉之時無可改變,而他是向帝皇宣判這命運的先驅。

所以卡楊並不對自己現在的情況感到絕望,他知曉阿巴頓很快就會來拯救他的。

他們可以一起在泰拉皇宮的廢墟上嘲笑偽帝,慶祝自己的偉業,為兄弟情誼乾杯

嘶,哈屁股好癢啊

卡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阿巴頓什麼時候殺到泰拉呢?應該已經快了吧?說不定這會複仇之魂號已經在轟炸皇宮了。

畢竟阿巴頓不會對兄弟說謊的!而原體的時代已經結束,也沒有什麼能阻止阿巴頓的步伐了。

想著這些,即便是四肢被敲碎、眼睛被戳瞎、靈能被抽乾、被拘束在黑暗中的卡楊也忍不住挺起了胸膛。

一個沉默的、路過的、正在巡視牢房的審判官注意到了卡楊的動作,

他默不作聲,從一旁的牆壁上抄起了一把厚重的鐵錘,走到了卡楊的身邊,對著他挺起的胸膛猛地砸了下去。

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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